黄真真左右为难。
不给他找女人,他会没命。
给他找女人,他又不要。
难不成,让她自己上吗?
她才不要,她还一个处呢。
虽然这具身体,她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处,可她长这么大,还没有真正跟男人那啥啥啥的……
以前跟谢少轩交往的时候,他们最多也就是拉拉小手,连吻都没亲过。
不行,她做不来的,她也不愿意就这么失身,她的第一次,还想留给自己的心上人。
眼看苏少轩瘫软在地,身子不断抽搐,脸色涨红一片,随时可能死去,又看他身上鲜血淋漓,再拖下去,即便解了合欢药,依然难逃一死。
黄真真劝道,“我还是给你找个女人吧,你这样忍着始终不是个办法啊。”
她的话才刚说完,便看到苏少轩痛苦的撞上墙面,一下又一下,撞得额头又是血流不止。
黄真真赶紧阻止,“行了行了,你别再撞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不给你找就是了。”
怎么办……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见死不救?
苏少轩的死活,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凭什么要牺牲她自己,而且,就算她帮他解毒,他也是不愿意的啊……
黄真真拔腿就想离开,走了几步,又倒了回来。
怎么说也是一条性命,见死不救跟杀他有什么区别。
不管了,先救人吧。
黄真真委屈的将他扶好,望着自己的手,颤抖道,“这……我……我也没有经验,而且……我也不能跟你做那些事,所以……”
她也不知道苏少轩到底能不能听得进去,只知道他的身上仿佛有一团火,稍微一碰,差点将她都给点燃了。
特别是苏少轩难忍痛楚,呻吟一声,滚烫的身子紧紧抱着她,她压力更大。
如果他没有受伤,看在他长得这么帅的份上,也许她还能勉为其难,可现在……他是受害者……
不,她也是受害者。
见他眼神迷离,痛苦的呜呜哭泣出声,黄真真咬牙。
拼了,用手帮他解决吧。
要是还解不了他的毒,她也没有办法了,她真的尽力了。
寝宫外。
易永安纠结许久,还是过去找黄真真道谢。
虽然她打坏君子兰跟百合,还毁了那盘棋,不过……
他至少也在地牢救了他一命,这次为了帮他种活君子兰,不惜冒着危险出宫,险些被杀。
想到命悬一线时,她依然紧紧保护君子兰,以及看到他后,她慌乱道歉的模样,易永安终归软了心。
罢了……
人无完人,或许她真的改了呢……
既然答应玉清凡保护她十年,跟他缓和一下关系也是好的。
而且……
那天他大发雷霆,差点也杀了她。
他去御书房并没有找到她,最后只能来了落尘阁。
落尘阁比他想像还要偏远,走了许久才到,正想进去的时候,里面传来一声又一声暧昧的呻吟声。
这声音带着隐忍,带着痛苦,带着急燥,带着哀求……
淫靡的味道夹杂着血腥的味道自里面铺天盖地的传出。
隐隐约约间,他还能听到苏少轩撕心裂肺的哭求声,“不,不要,求求你……不要……啊……”
易永安瞬间黑了脸,怒气滚滚而出。
这个女人,狗改不了吃屎,他脑子有病才会相信她痛改前非了。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残暴,嗜血。
苏少轩是什么人,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会跟她做那些事?他会求她?
“陛下进去多久了?”
侍卫战战兢兢的跪了下去,“大概……大概一个多时辰。贵君,陛下对苏公子只是一时兴起罢了,陛下刚刚还把苏公子赏给了夜王爷,夜王爷玩够了以后,陛下才又……”
侍卫原本想讨易永安欢心,却发现易永安的脸色更加阴沉,身上一股凛冽的寒气嗖嗖外放,冻得他们直打哆嗦,不敢再说下去。
直到他拂袖离去后,侍卫们依然心有余惊。
刚刚他们是确切的感觉到了易贵君的杀气。
这易贵君也真是奇怪。
宫里谁不知道苏少轩最没有地位,陛下留着他,无非就是想折磨他罢了,易贵君跟苏少轩有醋好吃的。
寝宫里,黄真真累倒在地。
深秋的天,她大汗淋漓,累得直不起腰,两只手酸得也不像她的。
即便洗了多次,依然留有苏少轩的味道。
一个下午外加一个晚上,她才勉强帮苏少轩解了毒,她怎么那么苦命,要是说出去,肯定丢死人了。
“陛下,苏公子伤得太重,鲜血流得太多,体力也透支得厉害,只怕……只怕活不到明天。”
黄真真猛然起身,一把揪住太医的衣领,怒吼道,“你说什么?活不到明天?他要是活不到明天,你也要给他陪葬,朕早就跟你说了,好好给他医治,你们医治到哪个国家去了?”
开什么玩笑,她辛苦了那么久,累得腰都直不起来,这才帮他解了毒,要是医不好,她岂不是白白忙活了。
太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陛下饶命,苏公子本来就奄奄一息了,又从钢针上爬过,还被……臣会尽力医治,但是臣真的不敢保证……”
“从钢针上爬过?什么意思?”
“昨日……昨日许君来了,带了一个五六米长的板子,板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钢针,许君让苏公子爬过去,所以……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才会再一次……”
黄真真震惊。
难怪他全身上下都在流血……
原来是被钢针扎的……
想到他满身的伤,许清和竟然还如此折磨他,黄真真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不知道阻止吗?”
“臣知错,臣该死。”太医们惶恐。
以前许君也没少找苏公子麻烦,但是陛下都是睁一眼闭一眼,根本不会说半句。
他们怎么知道这次许君折磨了苏公子,陛下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朕告诉你,无论你们用什么办法,苏少轩若是死了,你们整个太医院全部给他陪葬。”
“是是是……”
黄真真心疼的看着奄奄一息的苏少轩。
他全身上下都是伤,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也不知递出去多少盆了。
一张苍白的脸上墨眉紧紧皱着,即便昏睡,他依然在痛苦的呻吟。
黄真真狠狠踹开面前的凳子,骂道,“动作都给朕轻一点,别弄疼他了。”
“是是是……”
“他房里怎么连一床被褥也没有,朕不是说了,让你们送一床过来吗?”
“臣这就去拿。”
“靠……”
这些人简直太过份了。
都几月天了,连床被褥也不给他,是要他活活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