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
黄真真用脚轻轻踢了踢他,没有半丝反应,只是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觉,甚至不耐烦的又打了一个酒嗝。
黄真真蹲下身,伸手将凌乱的发丝捋开,想看看他的具体容貌,然而捋开后,他脸色脏污,根本看不清容貌,只是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不少地方都破了,也不知道是被砍破的,又或者是钩破的。
这人,身上的酒味怎么那么重。
黄真真将他抱在怀里的酒坛取出,想将他扶到床上。
没想到,她不仅没有取到酒坛,反而……反而被他伸脚一踢,给狠狠踢倒了。
靠……
这小叫花子,哪来的力气?
黄真真咬咬牙,本来不想搭理他的,想到天寒地冻的,她不忍心,最终还是将他给扶起来。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臭死了,全身都是酒味。”
“好重,你自己没长脚吗?我都快被你压死了。”
黄真真几次三番差点摔倒,小叫花子的全部重力,几乎都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忍不住想将他扔掉。
几乎累得满头大汗,黄真真这才将小叫花子扶到自己的床上。
她不断粗喘着。
这个男人怎么看都不像叫花子,叫花子有那么好的待遇可以喝酒吗?
仔细闻了一下酒坛里的酒,那酒香香醇,余味绕梁,一看就是上等好酒。
这个人,难道就是解亦绮?
不可能吧……
解亦绮不是后宫贵君吗?而且那天她见过解亦绮一面的。
虽然没有正面看清解亦绮的容貌,不过解亦绮武功高强,身姿潇洒,怎么可能会是醉汉呢?
堂堂一个后宫贵君,更加不可能那么邋遢的。
“好酒……喝……继续喝……”
床上的人嘟囔着说梦话,虽然他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却清脆好听,如同泉水叮咚。
若不是知道他是小叫花子,黄真真差点以为,他是一个温润有礼的人呢。
打了一桶水,取过毛巾,帮他将脸上的脏污洗净。
越洗黄真真越惊,这男人好像长得还挺好看的。
等到终于擦干净,黄真真愣在原地了,怔怔看着床上醉酒的男人。
那是怎样一个男子,五官俊美,棱角分明,美得没有一丝瑕疵。
他肤如美玉,剑眉鼻琼,薄唇好看,虽然没有看到他睁开眼睛,不过那双眼睛肯定不比玉清凡差多少的。
他的美不同于玉清凡的温润,也不同于苏少轩的清冷,更不同于易永安的魅惑,却有一种潇洒的美。
她见过不少美男,像他这么美的男子却极为少见。
放眼整个天下,估计也只有玉清凡苏少轩,以及易永安可以跟他比肩,以前她后宫那么多美男,没有一个及得上他的万分之一。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单纯的叫花子呢?
怕是他的身份,比她想像中还要神秘吧?
黄真真再次端详,越看他越是好看。
心里不由把他跟解亦绮再次联系在一起。
上次在相府看到他,现在却在百里村看到他,百里村是一个隐世古村,他怎么可能会轻易出现在这里呢?
除非,他就是送到他们到百里村的解亦绮。
黄真真嘴角微微上扬,上次见他的风采,让她折服,她的心里不由对解亦绮多了几分好感。
一个念头刚刚想过,黄真真马上拉下脸了。
因为她认为不错的男人,突然翻身呕吐,不仅床上地上都是他的呕吐物,连她的衣服都被吐了一身。
她嫌恶的皱眉,很想将他掐死。
臭。
好臭。
臭死了。
“解亦绮,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呕……”
回应她的,是解亦绮的再一次呕吐,黄真真赶紧让开,将地上的呕吐物甩开。
“解亦绮。”
黄真真想上前将他揪起来,可前面全是呕吐物,她反胃,恶心,根本不愿意过去。
只能越到一边,将他狠狠揪起来,“姓解的,你马上给我醒过来,你要再不醒过来,我马上把你丢出去。”
好一半,解亦绮都没有半丝反应,倒是香甜的呼噜声不断响起。
黄真真的火蹭的一下起来了。
靠。
吐了她一身,还想着睡觉,那她白受了吗?
正想给他一巴掌,让他醒过来,眼看他又要吐,黄真真赶紧闪到一边,免得被他给殃及到。
果然,他又吐了一地,恶臭不断扑面而来,她紧紧捂着鼻子,差点被熏晕过去。
这个男人也不知喝了多少酒,吐成这样,他脑子有病吗?
拿起一盆冷水,黄真真当头浇了下去。
这一盆冷水果然有用,那醒熏熏的男人终于有了几分清醒,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解亦绮,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解亦绮眼睛微微睁开一下,很快又眯了起来,伸出舌头似是口渴一样舔了舔嘴角的水,一倒头,又继续睡了下去。
黄真真傻眼了。
一大盆的冷水下去,他不会又睡下去了吧?
怒火狂奔下,她又提了一大桶的冷水当头给他浇了下去。
“你不醒吧,你要是不醒,我一盆盆的把你泼醒,你要是再不醒,我把你泡在水里,看你还醉不醉。”
刚刚那一桶水还有一些反应,如今这一盆,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反而享受性的喝着水。
黄真真抄起棍子,想一棍子将他打醒,没想到床上的人翻了一个身,扑通一声摔到床下。
本来摔下去也没有什么,关键是刚刚他吐了。
床底下全是呕吐物。
他就这么睡在呕吐物上面。
“呕……”
黄真真看不下去了,她自己都想吐。
刚刚对他的好感一下子全消了。
这个男人,她是抽风了才觉得他好。
黄真真夺门而出,忍不住吐了起来,差点将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
难怪她感觉他那么臭。
合着他酒醉的时候,经常睡在呕吐物上面吧。
恶心死了。
刚刚她还扶了她。
黄真真欲哭无泪,只能找个地方洗澡,顺便把一身的脏衣服换下。
一路所过,村子里的人都捂着鼻子,询问着她怎么回事。
黄真真苦拉着一张脸,连多余的话也说不出来。
好不容易洗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还是觉得自己很臭,臭不可闻。
“真真姐,你屋子里都快臭死了,温婶让我去打扫你的屋子,我快吐了,实在打扫不下去了。”双儿捂着鼻子,一脸委屈的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