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游已经完全被吓呆了,怔怔的看着底下的一幕幕。
黄真真也风中凌乱。
虽然知道解亦绮能喝,可……她从未亲眼看过他喝酒,这还是第一次。
几十坛的酒,就这么进入他的肚子了……
他不用上厕所吗?他肚子不胀吗?
不少人纷纷见鬼似的看着解亦绮,刚刚叫嚣要喝趴酒公子的人都不敢再开口了。
这洒量,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比之比肩的。
许久,其中一个锦衣玉服的贵公子大喊道,“大家别被酒公子吓到了,酒公子喝了那么多,他喝不了多少了。”
“对,你们看,酒公子醉得都站不起来了。鸨爹,这签号能不能更改一下,我现在就要喝倒酒公子。”
鸨爹依然处于怔愣中,傻傻的望着还在不断嚷嚷着要酒的解亦绮,直到旁边的小侍扯着他的袖子,他才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不知各位爷刚刚说什么来着。”
“签号能不能改?”
“这……鸨爹自然是没有意见,只要你们都愿意就好了。”
“改什么改,轮到我了,鸨爹,五十两的十坛。”
“五十两的银子十十十……十坛?”
“这是五百两。”
鸨爹赶紧接住银子,笑得一脸灿烂,马上让人去拿酒。
发了发了,赚大发了。
“三十两的五坛。”
“一百两的十坛。”
“靠,我也一百两的十坛。不就是喝酒,老子就不相信,喝不过他。”
“既然你们都要好酒,那我就普通的酒就好了,十两银子一坛的,要五坛。”
“好咧好咧。”
鸨爹狠狠亲了亲自己手里一叠叠的银票。
发了发了,他要赚翻了,小兄弟的法子果然不错。
不过这轮过后,酒公子应该也喝不下去了吧。
排在后面的客人纷纷叹息。
完了完了,酒公子肯定是他们其中一个人的了。
拼酒一点儿也不好,他们后面那么多人,根本没有机会拼。
逍遥游游颤声道,“公子……酒公子的酒量真好。”
黄真真轻笑一声,青葱般的玉手无意识的捋着散在耳后的墨发,笑道,“你觉得,酒公子这场会不会喝趴下?”
“那肯定趴的呀,酒公子都喝了那么多酒,而且这一次的酒,大多可都是好酒呢,酒钱越贵,越容易醉。”
“是吗?我怎么感觉酒公子依然会赢。”
逍遥游游温柔的帮她捏肩,一边笑道,“公子真会开玩笑,那么多的酒,酒公子的肚子哪里装得下。”
谁知道那些酒都被他装哪儿去了?
看他的肚子也没有大多少呢。
无端的,黄真真就是认为解亦绮依然能赢。
果不其然,跟解亦绮拼酒的人一个个的倒下去,酒量远不如刚刚的人。
反观解亦绮砰的一声,又将最后一个酒坛子扔掉,眼神迷离的痴痴笑着,“你……你果然没有骗……骗我,这里的酒喝得我过瘾。”
黄真真捂额。
她总算明白以解亦绮的武功,怎么愿意当一个小小的贵君了。
像他这么喝酒,除了权贵能够供应外,还有谁养得起。
菊花倌的客人们刚刚的震惊到现在个个撸起袖子,他们不相信那么多人都喝不倒一个。
不少人纷纷买酒,从最开始的四个五个,增加到十几个一起跟酒公子拼。
可是一轮轮的全部都输了。
酒公子看似要趴,实则还能咕噜咕噜的喝着。
一个个醉酒的客人们被他们的下人扛回去。
有些没带下人过来的,鸨爹便让下人扶着他们去客房休息,客房的钱另外再跟他们算。
刚刚人山人海的菊花倌,很快就少了许多人,即便后面陆陆续续还有许多人过来,也驾驭不住几十个几十个的扛出去。
一夜到天明,菊花倌也不知进出了多少人,整个方城瞬间传遍,不少人甚至从远方赶回方城,前往菊花倌。
有些家世较好的人,不信喝不倒酒公子,一掷千金,直接要最烈的酒,跟酒公子拼。
结果还是输了。
这场斗酒大会,从傍晚持续到第二天中午,酒公子几乎未曾停下,可他依然不倒。
酒公子的对手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换了多少个也没人数得清了。
其中最开心的莫过于鸨爹跟解亦绮。
白花花的银子全到鸨爹手里,鸨爹怎么可能不开心。
而解亦绮有酒喝,更开心,恨不得天天赖在菊花倌。
二楼雅间,黄真真脑袋一歪,差点摔倒,这才惊醒过来。
睁开迷离的眼睛,黄真真打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
她竟然坐着睡着了。
眼看自己的身上披了一件狐裘,底下的斗酒大会也还在继续,只不过只剩下数十个人。
黄真真拉了拉狐裘,有气无力的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公子,午时刚过。奴家伺候公子梳洗用膳。”
午时?
那不是十二点过了?
这些人,还没喝完呢。
眼看陆陆续续还有不少人进来,黄真真赶紧吩咐,“让鸨爹马上关门,等里面这些客人喝趴了,就打烊。”
“可是现在还有不少客人进来,若是打烊,会少赚很多银子的,鸨爹怕不会同意。”
“告诉鸨爹,他若不关门,以后别想再用酒公子赚钱了。”
“这……是。奴家马上就去。”
黄真真扫了一眼解亦绮,那酒鬼还在享受的喝着,她头皮发麻。
解亦绮这么喝下去,不会把自己喝死吗?
靠,那些酒都被他喝到哪儿了?
泥牛入海了吗?
虽然一开始是想利用解亦绮喝酒,可她也怕继续这么喝下去,会不会把解亦绮给喝死掉。
鸨爹有一千个一万个不舍,却也不舍得打烊,只能狠心结束这场拼酒大会。菊花倌多少年没赚这么多钱了,难得有生意,怎么也不能打烊的。
他还想让酒公子多帮他赚一些银子呢。
酒公子喝了那么久,确实也该歇息歇息了。
数十个客人最后也喝趴了,酒公子依然能喝。
鸨爹让人将酒公子扶去厢房歇息。
后面来菊花倌的人,又惊又叹。
惊的是酒公子那么能喝,喝了将近一天一夜都没歇息,整个方城的人都被他给跑趴了。
叹的是,他们那么远的地方过来,却没能跟酒公子拼一场酒,只能静等晚上看看酒公子会不会出来。
菊花倌一间雅致的厢房里,鸨爹大鱼大肉款待黄真真,时不时给她夹肉,眉飞色舞的笑个不停。
“小兄弟,你知道我们昨天赚了多少银子吗?一万两,整整一万两,就算咱们五五分,一人也能赚五千两银子呢,整整五千两银子啊,发了发了,我们都发了。
黄真真连眼都不抬一下,似笑非笑的道,“只有一万两银子?呵,依我看,牡丹倌比菊花倌可实诚多了,这以后的合作啊,我还是去找牡丹倌吧。”
鸨爹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拦住,大惊失色。
“小兄弟,小公子,小大爷,大大爷,您是这做什么,要是您觉得少,咱们可以商量的。”
“我这人做生意啊,最讲究诚信,也最讨厌满嘴假话,满心算计的奸商。”
鸨爹尴尬的笑了笑,亲自伺候她用膳,讨好的笑道,“鸨爹知道错了,鸨爹……鸨爹也只是想着倌里还有那么多口子都得吃饭,所以这才……小公子千万别生鸨爹的气好吗?”
黄真真双手环胸,等着他的下一句。
“昨天赚了三万零五十两银子,咱们一人可以分一万五千零二十五两银子。”
靠。
这奸商。
要是她不吓唬一下,白花花的一万多两银子都没了。
这坑的也太多了吧。
鸨爹怕得罪好,赶紧从身上拿出一万五千两银票给黄真真。
“小兄弟,这是一万五千两银票,您先收好。这二十五碎银,您也收好。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跟鸨爹计较了好不好。”
鸨爹抛了一个媚眼,委屈巴巴的瞅着她。
要是他们去了牡丹倌,菊花倌还不得关门。
才一天就赚了一万五千多两银子,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黄真真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你离我远一些,瞧瞧你脸上的厚粉,说句话都能掉一地,我的肉还吃不吃了。”
鸨爹瞬间惊喜,退后几步,魅笑道,“这么说,小公子不生气了。”
“继续合作也可以,但我若是知道你私自吞钱,那我只能到对面的牡丹倌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不念情份。”
“不会不会,我赚多少就跟公子分多少。”
“好,昨天有不少人喝醉的客人夜宿在菊花倌吧。”
“是……是啊…”
“在菊花倌睡一晚上,需要多少银子?”
“二……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啊,看在逍遥游游伺候得的面子上,就算一百个客人吧。一百个客人,一个客人二十两银子,那你昨天的房钱,可以收两千两银子,咱们一人一半,你再给我一千两银子就好了。”
“啊……”鸨爹大吃一惊。
当时他们说的时候,这个好像没有包含在里面的吧,而且昨天夜宿菊花倌的,也只有九十多个,还不到一百个呢。
“怎么?你不愿意?那也行啊,我看牡丹倌的人,应该更……”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他敢不愿意吗?
要是去了牡丹倌,他还怎么活?
这小公子也太狠了,连房钱都得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