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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梨国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行,扬起片片尘土,驾车的是一个青年汉子,汉子穿着朴素,长得黝黑普通,标准的农家车夫。

或许是梨国的经济越来越好,不少人都往帝都方向赶,希望在那多赚些银子养家糊口。

马车并不出众,反而有些破旧,一路上并未引起太大的注意。

马车里,黄真真拿起两块小布,塞住自己的两个鼻孔,一张清秀的眉毛紧紧拧着,望着马车里醉醺醺的人,脸色拉得更黑。

解亦绮身上的酒味太重了,重得能熏死人,为了遮住他的酒味,她想无数办法也不管用,最后只能在他身上加了不少雄黄,希望能混进城。

他本是一个俊美清逸的人,黄真真给他换了一身粗布麻衣,麻衣上还打着不少补丁,又将他一张俊美的脸硬生生抹黑,化妆成一个满脸麻子,粗俗不堪的人。

而她自己,也装扮成了一个中年驼背的老妇人,换上一身灰黑色的粗布。

马车并不大,又不怎么通风,酒味伴随着雄黄味缭绕整个马车,黄真真一路上忍不住想呕吐出来。

她发誓,等混进皇宫查清圣旨后,绝不会再跟解亦绮有任何的纠葛了。

她实在受够了。

“大娘,前面就是城门了。”车夫提醒了一句。

黄真真掀开一角车帘,一路上倒是有不少人跟他们一样要进城的,但是城门口盘查还是非常的严格,每一个进城出城的都严格搜查,核对。

黄真真眼尖的发现,城门上贴了不少告示。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肯定是通缉她的画像。

“解亦绮,马上要进城了,赶紧醒醒,要是被逮了,有你一顿苦头吃的。”

黄真真忍不住将他的耳朵都给揪起来,可熟睡的人,依然没有一丝反应。

她差点以为揪的不是他的耳朵了。

黄真真被他打败,希望解亦绮一会别闹酒疯,就这么乖乖睡觉就好。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来阳城做什么?”看守城门的守卫不出所料的将他们拦住。

车夫赶紧下来,讨好道,“军爷,我是青城的马家坊的车夫,进城送人看病的。”

“下车。”

守卫确定车夫没有办法后,直接掀开帘子。

一帘开,突如其来的味道呛得他们一阵阵的后退。

“什么味道,怎么那么臭。”

黄真真动作艰难的从车里下来,故意扯着沙哑的声音,惶恐的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给您擦擦。”

“擦什么擦,臭死了,你别离我太近。这里面是谁?为什么身上那么重的酒味?”

黄真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共有七个儿子,已经饿死了六个,这是唯一的一个儿子,前些日子被毒蛇给咬了,找了很多大夫也没能治好,我怕万一他又没了,我……我就成了孤家寡人。听说蛇怕雄黄酒,就给他灌了不少雄黄酒,希望能撑到阳城,阳城的大夫可是远近一代出名的。”

“被毒蛇咬了,你给他灌雄黄酒,你这不是瞎整吗?”

“这……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也许真能救呢。我老婆子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要是他再有个万一,我也活不下去了啊。”

一边一个守城的侍卫拿着一张图纸,对着哭闹的黄真真看了半天,确定不是同一个人,这才拿着图纸往马车走去。

如果不是上头有令,他们实在不想再查了。

查了那么多天,哪有女暴君的影子。

才靠近马车,他们就熏得受不了。

“起来。”守卫冷冷道。

“官爷,我儿子病得太重,他实在起不来了,我们都是好人家,您若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搜身。”

“他怎么满脸都是麻子?”

“这……他……除了中蛇毒,他还串有天花。”

“天花……”

所有人纷纷后退。

守卫怒骂道,“他得了天花,你怎么不早说,你想害死我们吗?”

“对不起对不起……”

“走走走,赶紧走。”

“是是是。”黄真真重新回到马车里,催促车夫赶紧赶车。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解亦绮忽然大喊一声,“好酒,我还要,我还要继续喝,我还能喝很多……”

“站住,一个重病的人,怎么还嚷嚷着要喝酒?”

所有的守卫纷纷围过来。

黄真真瞪了解亦绮一眼,赔笑道,“这不是给他灌了太多雄黄酒,所以……可能就喝飘了吧。”

“头,这人是男的,长得又丑,跟玉清凡还有女暴君一点儿也不像,绝对不可能是他们的。”

“就是啊,头,算了吧,免得晦气,万一传染给我们就不好了。”

“走吧。”领头的有些不悦道。

“谢谢军爷,车夫,咱们赶紧走。”

“好疼……你揪得我耳朵好疼。”醉醺醺的解亦绮朦胧间又嘟囔了一句。

黄真真忍不住想拍死他。

刚刚揪他耳朵,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而且早不反应晚不反应,现在才反应,擦。

果然,那些侍卫纷纷又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

“军爷息怒,这不是得了天花,疼到耳朵去了,大夫给他治病的时候,揪了一下他的耳朵上药,他这是说酒话呢,军爷别跟他一般计较。”

“滚,有多远滚多远。”

“是是是……”

马车继续前进,黄真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惊无险,差一点儿就被抓包了,也还好那些人没有仔细检查。

黄真真不客气的踹了一脚解亦绮,“你个酒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忽然间,她感觉有道冰冷的视线紧紧盯着她,盯得她头皮发麻。

掀开车穷四处观望,却又什么也没有看到。

“难道是错觉?”

黄真真心里有些没底,让车夫继续驾车,往下一座城镇赶去,甚至连阳城都不敢多呆。

出城比较顺利,只是黄真真一直感觉有人跟踪她,且感觉越来越强烈。

使劲摇了摇解亦绮,“醒醒,有人跟踪咱们了,快醒醒。”

“吵死了,我要睡觉。”

“睡睡睡,睡什么睡,你都睡几天了。”

靠,为了开连锁店,也为了给他解酒,她特意在菊花倌多呆了三天,可这酒鬼,连眼睛都不张一下,饭也不用吃一口的。

四天都过去了,他还睡。

眼看他没反应,黄真真又是一阵摇晃。

“醒醒,你不想要好酒了吗,咱们快到帝都了,我们还要去挖好酒呢。”

怪了,怎么还不醒,这招不管用了?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解亦绮良久才嘟囔了一句,“到帝都再……再喊我。”

黄真真头顶滑下三根黑线。

“前面就是帝都了,赶紧起来啊,靠,我要是被杀了,你也别想得到那些好酒了。”

等了好一会,解亦绮依然没有反应,黄真真黑着脸,将他伸过来的手拍了回去。

“车夫,再快一些,争取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镇子。”

“好咧。”一句咧还未说完,车夫就嗯哼一声,从马车上摔了下去。

黄真真感觉不妙,马上掀开车帘,那车夫心口中箭,躺在地上,回天无术,而马儿继续狂奔着。

黄真真赶紧拉住缰绳,狠狠一抽马鞭,将速度提高起来。

因为没有学过骑马驾车,她也不晓得该如何控制方向,随着她情急之下不断挥打鞭子,骏马越跑越快,连方向也乱了。

也因为马儿吃受,加上她胡乱调整方向,后面不断射来的箭这才不至于落在她的身上。

“站住,女暴君,你给我站住。”

黄真真偏头一看,后面跟着几个男的以及一个女的,那女的她认识,正是盗取兵符,害了无数晋国忠义之士的肖妍。

肖妍跟着那些男的,一边策马狂奔,一边不断射箭。

虽然他们有意留她性命,并没有往致命点射,可那乱箭还是如同雨点般的射来,且越追越近。

肖妍……她不是投靠苏少轩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梨国境内?

完了,他们那么多人,自己早晚得被包饺子了。

“解亦绮,你醒醒,有人要追杀我们啦。”

“靠,姓解的,你能不能别再睡了,小命都快保不住了。”

靠……

她带着一个酒鬼在身边做什么?

还想让解亦绮保护她呢,结果是她保护他。

“黄真真,前面有我们的军队,你最好停下来,若是再不停下来,你的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儿去的。”

随着不断颠簸,以及东跑西窜,黄真真的颠得头昏眼花。

勉强高声应道,“肖妍,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要害死,你连畜牲都比不上。”

“我爹不是我害死的。是你,要不是你,我爹根本不会死。”

提到父亲,肖妍一双好看精致的脸瞬间扭曲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她,她爹也不会跟她反目,更不会活活气死。

除了她爹,还有她娘,她娘也自杀殉情了。

她本就是一个女暴君,无恶不做的女暴君,可她却不断控制她的父亲,让他父亲死心塌地的为她效命。

最可恶的是,苏少轩竟然还对她有情。

她把苏少轩折磨得那么惨,苏少轩却对她念念不忘。

而她为了苏少轩,背叛晋国,背叛父母,与父母反目为敌,他却从不正眼瞧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