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恒半夜受不住全身燥热难过,褪去了身上的浴袍,此刻可以说啥也没穿。
他原本正在睡觉,忽然一只小手摸来摸去,还放在那个位置。
男人早晨的时候都比较敏感,哪里经得起如此撩拨?
傅景恒睁眼醒来,发现季晚婷正嗔怒的瞪着自己,甚至尖叫出声。
他连忙用手捂住对方的水润粉唇:“嘘!晚晚这样是想让恩师他们听见,然后误会吗?”
某个地方的柔软不再,傅景恒眼神微暗,顿感失落。
但现在确实不是发生关系的时候,他也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用抑制力去抵抗欲火。
“唔!唔!唔!”季晚婷继续瞪着傅景恒,指指小嘴,再摇摇头。
这意思似乎是让男人赶紧把手松开,她保证不乱叫。
两人此刻躺在同一个被窝,傅景恒全身赤裸,一丝不挂。
季晚婷只觉得脑门犯晕,心脏供血不足。
这家伙昨天说别人龌鹾,要她来来看,他才是最猥琐的那个。
“我松手可以,那你别叫,也别躲我怕我。”傅景恒再三确认。
待对方点头同意,他才缓缓拿开大手。
嘴巴得到自由,季晚婷瞬间开腔,像只炸毛的小野猫:“傅,景,恒,你是色情狂吗?居然睡觉不穿衣服。”
“还有,昨晚明明一人一床被子,你怎么睡到我这里来了?”
季晚婷压低声音质问,刻意将身体靠后远离,不想触碰到古铜色肌肤。
奈何傅景恒的另一只胳膊还在她的颈下,健臂绕过脖颈揽住后背,根本动弹不了。
“晚晚,昨晚你明明知道我洗完澡裹着浴巾上床睡觉,又怎能说是故意不穿衣服呢?”
傅景恒将季晚婷搂紧,语气亲昵暗昧,表情略带委屈。
松开小嘴的那只大手不但没有收敛,还伸过去揽住纤细蜂腰。
“浴巾呢?”季晚婷咬牙,恨不得把身上和身上的两条臂膊全部扯开。
她真是见了鬼才答应傅景恒的提议。
瞧瞧现在这情形,哪里是将就一晚?分明是羊入虎口。
“好像睡掉了。”傅景恒抿了抿唇,理由充分。
浴巾本就没有钮扣或系带,随便翻个身都有可能松散,更何况已经过了一个晚上?
“那你钻到我被子里来,还手脚不老实又该怎么解释?”季晚婷把牙齿得咯咯响。
有那么一刻,她真想不顾形象,把这男人按在床上狠狠揍一顿。
“晚晚,看清楚点,这是你的被子吗?”傅景恒瞥了眼盖在两人身上的被褥,唇角隐约挂笑。
昨晚他起先确实进了她的被窝,但后来嫌热,就换了一下。
当然,这并非主要原因。
他真正的用意,正是为了现在。
“当然是我……”季晚婷看看被子,说得毋庸置疑。
两人所躺的位置靠近床边,她昨晚在傅景恒之后上床,睡在外边,错不了。
话还没全说完,季晚婷忽然噎住。
不对,她盖的被子应该是碎花图案,怎么身上这条是纯色的?
季晚婷的表情全部落在傅景恒眼里,眸光一闪,微露得逞之意。
“现在知道了吧?是你半夜偷钻到我被子里,而不是我故意进来占便宜。”他挑起眉角,一脸的理所当然。
嘴上这么说,两条胳膊却依旧没松开。
“我都被这样了,你还没占便宜?”季晚婷稍稍动了动被禁锢的身子,语气上扬渐高。
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睡错被子,唯有抓住这点质问。
季晚婷自认为被占便宜的肯定是她,没想到傅景恒却拿起小手放到一处。
“刚才谁碰我这里的?还摸了又摸,色情狂?故意耍流氓?又或者是,晚晚对我的身体有想法?”
他浅浅勾唇,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芳华流转,轻易撩拨出一汪春水。
“傅景恒,你,你……”再次碰到那个东西,季晚婷羞得连忙缩回小手。
清秀脸颊刚刚恢复如常,这会儿又潮红如傍晚的霞光。
她‘你’了半天,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男人的举动。
“晚晚上回没摸全,这次可不能再赖账不负责任了。”傅景恒无视季晚婷的尴尬囧羞,故意提起临市那晚。
同样两人共用一个被窝,她摸到了光溜溜的他。
只不过,傅景恒那天身上留了条短裤,今天却什么也没有。
提起要负责任,季晚婷撇撇嘴,弱弱的小声嘟嚷:“我还真想赖账呢!可有用吗?”
这男人整天跟个520胶水似的,黏人霸道又强势,她只记得不管何时何地,或出了什么事,哪儿哪儿都有他。
“既然没用,那就一辈子负责到底。”傅景恒移开腰间的大手,摩挲着娇嫩脸颊。
目光温柔宠溺,暗带浓情蜜意。
看到那诱人红唇,他忍不住凑过去想要好好亲吻。
静谧的清晨,温馨的被窝,适合的时间,适合的地点,和适合的人做适合的事。
傅景恒的想象非常美好,也立刻赋予行动。
只不过,在薄唇靠近粉唇半厘米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
“小傅啊!饺子已经包好了,快起来吃早餐吧!”眼看房间里还没动静,韩秀芬只好厚着脸皮过来。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又是热血青年的旺盛时期,她总归不太放心。
听到韩秀芬喊叫,季晚用力婷猛的将傅景恒推开。
完蛋,现在几点了?她怎么把时间这事儿给忘了?
“我先起来,你待会儿再动。”季晚婷顾不得脸红,掀开被子,窸窸窣窣穿衣。
她上身的打底衫没脱,但下面也只有一条内裤。
为了不让傅景恒看到那笔直而白皙的双腿,季晚婷特意把掀起的被子拱得老高。
平时懒洋洋的不慌不忙起床,这会儿一分钟不到,全部搞定。
季晚婷穿好衣服下床,迫不及待的出门。
然,还未走两步路,就听见身后传来男人的嗓音。
“晚晚打算让我裹着浴巾出去吗?”傅景恒起身坐好,身上的被子缓缓滑落,露出古铜色的结实胸膛。
他随手拿起昨晚被扔在床里面的浴巾晃了晃,表情顿显委屈。
“你昨天的衣服呢?”季晚婷顿住,额前三条黑线。
真要让他裹着浴巾出去,那她的清白再也说不清了。
“西装在衣橱里,其他的在后屋。”傅景恒老实交代。
就那么大大方方的裸着上身而坐,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妥。
“我去给你拿。”季晚婷叹了口气,思想上如临大敌。
待会儿出去妈妈问起来怎么办?说两人纯粹躺了一夜什么也没干,她会相信吗?
季晚婷说着,往房门方向走去。
不过,她这一次还是没成功离开。
“衬衫西裤我可以将就,但内裤不行。”傅景恒态度坚定,跟个倔犟的孩子似的提出要求。
他有洁癖,贴身衣物必须每天勤换。
“这一大早上的,我到哪里去给你找新内裤啊?”牵扯到异性的敏感衣服,季晚婷的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直说有点儿太不给面子,她只好换个语气反问。
“镇上有超市,或者问问恩师有没有没穿过的也行,我不挑。”傅景恒淡定回答,仿佛早已想好。
昨晚回房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这些,如今发生了才忽然领悟到一点。
那就是,让准老婆替自己准备贴身衣物的感觉真好。
“去超市买?”季晚婷挑眉,仔细想了想,浑身打颤的拒绝:“还是不要了,我去问爸爸看看有没有新的。”
为防止男人继续提各种要求,她转身抬腿,小跑出门。
床上,傅景恒望着房门方向,略显失望的摇摇头。
小豌豆不愿意替他去超市挑选内裤,可见心里的喜欢并没有几分。
看来,还得再加把油才行。
季晚婷先去后屋拿好傅景恒的衬衫长裤,回头在厨房找到正在煮饺子的父亲。
她踮脚附耳过去,轻语几句,有些不好意思。
季晚婷以为问当事人便可,却没想到这种事情都是韩秀芬张罗,季庆国根本不知道。
大都数男人婚后很少管理自己的衣服,想要穿哪件了,基本让老婆去找。
来来去去好几分钟,季晚婷终于从韩秀芬手里拿到一条还未拆封的内裤。
看看包装,还挺高大上的,不太像镇超市里的东西。
见季晚婷有些狐疑,韩秀芬顺便提醒了一下:“这包东西还是两年前你送给你爸爸的本命年礼物呢?”
总共三包,她给老公穿了两条,还剩这唯一的一条。
听韩秀芬这么说,季晚婷很快想了起来。
把她买给爸爸的礼物送给那个男人,感觉好像怪怪的。
但现在情况特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季晚婷拿着东西走进房间,身后的韩秀芬慢慢收起笑容,脸色带着一层担忧。
小傅这个人是不错,也很优秀,但若当做女婿来看,她还是不赞同的。
想着待会儿要一起吃早餐,她匆匆走出大屋,准备和季庆国商量商量。
房间内,傅景恒身披西装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昨天的那张照片。
漆黑眼眸紧盯季晚婷身边的小年轻,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对方恐怕早已千疮万孔。
“给,只有这一条了,将就穿吧!”季晚婷将手里的东西抛到床上。
想到本命年应该买的红色,她怕这男人嫌弃不要,特意加了最后一句。
果然,当傅景恒拆开包装,看到内裤的颜色时,瞬间没了穿的欲望。
自记事起,他的印象中只有黑白灰三色,如今有条红色内裤摆在面前,莫名的打心里排斥。
眼看傅景恒真打算拒绝,季晚婷来火了:“喂!刚刚谁说自己不挑的?”
“这可是我给爸爸买的本命年礼物,要不是你硬不肯将就昨天的衣服,我还不想送给你穿呢!”
季晚婷狠狠嘟嘴,毫不客气的丢给傅景恒一个打大白眼。
难伺候的家伙,真气死她了。
红内裤是晚晚买的?
傅景恒直接忽略送给季庆国那一环节,幽暗的眸子里瞬间冒光。
想着手里的东西是宝贝疙瘩亲自买的,他哪里还有心思抗拒?
“我确实不挑,这就穿上。”傅景恒说做就做。
长臂一挥,被子被大幅度掀开,露出修长而健美的长腿。
季晚婷毫无准备,无意间再次看到那些不该看到的。
“你,你这个人真……”她匆忙转身闭眼,本想说不要脸,耍流氓。
后来发现这几个词往日也没少提,但傅景恒有放在心上,有过改变吗?
答案很显然,他不但没觉得不妥,反而变本加厉,越来越不要面皮。
“尺码刚刚好,面料也很舒服,我喜欢。”傅景恒穿着衣服,内心窃喜,忍不住夸赞。
现在的他满面春风,兴高采烈,比谈下几百亿的生意还要开心。
“好了吗?好了先去洗漱,然后吃饺子。”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结束,季晚婷自问自答,快速出门。
跟这个男人再见面才一个多月,她每次都能解锁新认知。
越是了解多了,越觉得他和财经报道上的那个傅景恒十分不符。
什么肃冷倨傲,什么不见女色,什么正人君子,压根儿半点也不存在。
南阳镇这包吃饺子一般都是韭菜肉馅或荠菜肉馅。
两种口味都不错,但营养价值不同。
根据季晚婷的喜好,季庆国首选了荠菜肉馅。
四方桌旁,依旧一人一面。
有了昨晚的经验,傅景恒快韩秀芬几秒,迅速在季晚婷旁边坐下。
虽然动作有些唐突,但他的表情没什么不妥,却极为自然。
韩秀芬和季庆国悄悄对视一眼,目光闪动,有所交流。
刚刚找内裤的时候,她从女儿嘴里知道了昨晚后屋的一幕。
现在又亲眼看到小傅对晚婷如此在意,心里面难免不会多想。
季庆国夫妇的小动作固然隐蔽,却逃不过某只老狐狸的精明双眸。
光看两人的脸色,他便暗道一句不好。
小豌豆本就很难追,若再加上二老反对,这婚,怕是早结不了。
“傅景恒,尝尝我爸包的饺子,荠菜肉馅,很好吃的。”季晚婷主动端上一碗放下男人面前。
灵动双眼闪闪发光,似乎在等待对方品尝,然后连声称赞。
季晚婷的本意是想表达爸爸的手艺很好,只可惜傅景恒看出来了,季庆国夫妇却没有。
两人再一次相互看了看,觉得有些话必须早点儿问出口,免得后悔莫及。
“是啊小傅,快吃吃看味道如何。”季庆国冲着傅景恒一笑,有点儿刻意。
接着,他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你今年三十了吧?有女朋友吗?”
季庆国边吃边说,不愧教过几十年书,演得还挺像。
“还没。”傅景恒否定。
咬了一口饺子吃进,觉得味道确实不错。
“幸好还没找,要不然她看见你对晚婷这么好,肯定会难过的。”韩秀芬适时开口。
不同于季庆国的自然,她的表情略显尴尬,一看就知道此举是有意为之。
“我拿晚晚当妹妹,这点好不算什么。”论起演戏,恐怕没人比得过傅景恒。
他嘴里说着‘妹妹’,心里面想的却是‘情妹妹’。
一字之差,意义却完全不同。
“难怪你……呵呵!原来如此。”听说拿自家女儿当妹妹看,韩秀芬笑出声,瞬间放心。
小傅从小就是个言出必行的孩子,这一点她还是相信的。
傅景恒用两个字成功骗过韩秀芬,包括季庆国也下意识点头,狠狠松了口气。
在这期间,唯有季晚婷把小脑袋埋得低低的,根本不想去看旁边的男人。
拿她当妹妹?
呵!这个笑话真不好笑。
有见过哪位哥哥整天对妹妹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吗?
有见过哪位哥哥车咚强吻妹妹吗?
有见过哪位哥哥让妹妹摸他那啥啥的吗?
季晚婷心里明白,却不敢把这些说出来。
一是怕父母担惊受怕,而是不想破坏傅景恒在他们脑中的好印象。
说开心思,大屋里的气氛瞬间温馨融洽。
季庆国快速吃完去了学校,韩秀芬到后屋收拾昨天换洗的衣服。
桌旁,只剩下傅景恒和季晚婷。
男人边吃边想:如果他改天学会包饺子,晚晚是不是也会满脸崇拜,十分喜爱呢?
为了能经常看到像刚才那样闪闪发光的眸子,他决定改天找机会向季庆国讨教经验。
季晚婷吃完后闲坐着发呆,韩秀芬忽然过来将她叫到后屋。
这会儿刚吃完早饭,能有什么事?
季晚婷一脸狐疑。
等走到后屋,看到某个人换下来的内裤时,才知道妈妈是什么意思。
“这件你帮忙洗,我不合适。”说完,韩秀芬拿着其他衣服去了井边。
她的态度坚定果断,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望着眼前的小衣服,季晚婷无奈扶额,很是不情愿。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总跟内裤过不去?
找新的也就算了,可这件……
考虑再三,季晚婷很有骨气的回到大屋,告诉傅景恒自己的脏衣服得自己解决。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洗男人的那种小衣?
傅景恒正想着学包饺子,倒是没料到季晚婷突然说起这件事情。
“不洗,我不会。”他没带考虑的,直接拒绝。
“那扔了。”季晚婷也不打算客气。
她的气势很强,却还是抵不过傅景恒接下来的那句话。
“好,十万块,你赔。”
“……”
才多大点不料?居然这么贵?
比起十万块,再想想手洗那点事儿。
最终,季晚婷妥协了。
她不差力气,但,缺钱。
用水搓一搓,洗一洗而已,就当抹布好了。
季晚婷换方位思考,瞬间负担全无,根本没当回事。
把十万块的内裤当抹布,恐怕也只有她想的出来。
上午九点,明轩打来电话,汇报了一下案件进展。
由他接手处理这件事情,傅景恒自然放心。
简单“嗯”了几声,便将电话挂了。
季晚婷洗完衣服没事干,便和韩秀芬说去镇上逛逛。
对方听后,脸色变了变。
韩秀芬本想劝阻,碍于傅景恒一直帮腔,最后只好同意。
南阳镇在茗沧县属于小镇,面积不大,人口倒不少。
初冬的街道偶尔车来车往,没有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
马路两边树叶金黄,落叶纷飞。
季晚婷许久没有在南阳镇上闲逛,难得来一次,格外兴奋。
“傅景恒你看,那是我小时候最想吃的烧饼,因为没钱买,半夜里做梦还把被子给咬了。”
“这家布料店开很久了,以前都是买布回去找裁缝做衣服,哪里像现在这样直接买来就能穿。”
“毛线店里的颜色好多啊!我上学时的毛衣都是妈妈织的,本想自己学,却笨的怎么也学不会。”
“这是南阳镇电影院,以前每年寒暑假最盼望的就是来这里看电影,学校组织,不花钱,免费的。”
季晚婷一路介绍回忆,像只小巧的百林鸟叽叽喳喳。
若换做旁人,可能觉得嫌烦。
但傅景恒不会,反而听得十分认真。
暗地里,他记住了烧饼店的位置,想着等确定关系后让小豌豆设计一件专属男装。
这辈子,只做他一个人的设计师。
路上偶尔遇到熟识的,季晚婷礼貌的停下打招呼。
对方看到傅景恒,忽然露出不明笑意。
如果只有一个人这样,季晚婷可能没什么感觉。
接连几个都如此,那就不对了。
季晚婷正皱眉苦思,眼前忽然冒出一根再简单不过的糖葫芦。
薄薄的红糖包裹着圆润山楂,看上去没城里卖的那么高贵美观。
“我知道你不太爱吃甜食,但这个应该带点酸,吃起来没那么腻。”傅景恒边说边剥开糖葫芦外面的一层衣。
最朴实的东西到了他手里,哪怕只是轻轻一转,都能带着和之前不同的贵气。
“谢谢!”季晚婷浅笑,开心的接过糖葫芦。
她确实不爱吃甜食,但这个倒还蛮喜欢。
有了新的注意点,季晚婷没再去想刚刚那件事情。
见身边的小人儿恢复了之前的笑容,傅景恒微冷的俊脸渐渐回暖。
不管在哪里,他都喜欢她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
两人沿着马路边前行,步伐不快不慢。
走了会儿,傅景恒忽然开口:“晚晚,如果要找结婚对象,你对未来的另一半有什么期待?”
自然的语气,不经意间的态度,仿佛只是朋友之间在闲聊唠嗑。
“另一半?”季晚婷咬了一口糖葫芦,蹙眉想了想,认真回答:“最大的期待就是他不要总出差,最好能天天在家。”
她这个人看似乖巧自信,其实在爱情方面没什么安全感。
如果婚后经常分居,指不定哪天就能患上抑郁症。
不出差?天天在家?
“好,我知道了。”傅景恒点头,答应得郑重其事。
心想除非万不得已,他往后坚决不出差。
就算必须要,也会把她带上,保证两人一天都不分离。
“嗯?”季晚婷转头,没听明白。
他说好,知道了。
什么意思?
“前面好像有新店开张,我们过去看看。”傅景恒指手打岔,并不打算说明。
顺着他的视线,季晚婷也看到了锣鼓喧天的场面。
“那走吧!”吃完最后一颗糖葫芦,她将竹签丢进附近的垃圾桶。
开张的地方是一家饭店,称今天到店的顾客不管酒水海鲜,全部三折。
优惠够大,围观的人自然不少。
季晚婷才走进人群没多会儿,耳边就听见一阵议论。
“你前几天说被城里大老板包养的女孩就是她?”
“对,就是她,我开始还不信呢!现在人家金主都出现了,看来假不了。”
“啧!啧!啧!一个当老师的父亲居然能教导出这样不要脸的女儿,还真够讽刺的。”
“那又怎样?她可以拿身体换钱啊!有了钱就可以买奢侈品,去美容院,开豪车,多潇洒。”
“还好她是别人的女儿,要换做我家的,肯定往死里打。”
季晚婷听着听着,越觉得不对劲。
狐疑转头,发现两个中年妇女正直直盯着自己。
见她望过去,瞬间露出讽刺笑容,还翻了个白眼。
同样的表情,季晚婷刚才已经遇到过。
这会儿再见到,小脸再次变色。
她们说老师的女儿被人包养,还说金主已经出现,目光对着她
那不就是……
想到这里,季晚婷的脸色瞬间煞白。
谁那么狠?
竟然故意抹黑她的清誉。
在季晚婷分神之际,对话的两个中年妇女已经被黑衣人悄悄带走。
自傅景恒来到镇上,明昂一行人便远远的跟随保护。
看到老板的手势,立刻按命令执行。
“对不起,是我的原因害你被误会。”傅景恒仔细护着身边的女孩,低头真诚道歉。
为了不让这里的人看低季晚婷,在外面他一直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可终究,还是有人提前出手了。
忽然听到意料之外的歉意,季晚婷回神,缓缓抬头。
只见男人那凛冽的俊脸上写满了担心和暗怒,深邃的眸子里更是暗藏杀机。
仿佛她真的委屈难过,他就会大开杀戒一样。
季晚婷听过傅景恒表白,感受过他的柔情,却从未见过他为谁奋不顾身。
“不用抱歉,我没事,刚才那两人分明在故意散播谣言,肯定有人想算计我,你别自责。”
他虽有责任,却也不完全占百分百。
女孩弯唇浅笑,好看的眸子里带着往日里没有的情愫。
有了前车之鉴,季晚婷举一反三,很快联想到昨晚季庆国和韩秀芬被抓一事。
那些人还真是无孔不入,不光对爸妈下手,同时也不放过她。
一出接着一出的,连傅景恒到这里的事情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真的好算计。
“晚晚真聪明。”男人捏了捏季晚婷的小脸,唇角高高上扬。
小豌豆不但不怪他,还开始替他着想,这种美好的感觉让他轻悠悠的想飘。
出现了谣言一事,傅景恒自然不会让季晚婷再继续逛下去。
两人退出人群,打道回府。
等到了半路,季晚婷才想起出门前被妈妈阻拦的一幕。
看样子,这种传言已经不止两三天了。
下午,季晚婷忙着微信接单,让佩姐在店内发货,一时间有些忙碌。
精神极为集中,倒也不再去操心谣言的事情。
傅景恒接了几个明皓打来的催促电话,说有几个外国大亨想要跟恒远合作。
如果他不回去,就会考虑其他集团。
想起季晚婷说得那句不喜欢另一半经常出差,傅景恒直接拒绝了明皓的请求。
钱,他不缺。
现在最重要的,是追老婆。
电话被强行挂断,明皓哭丧着脸。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选特助这个职务去学习进修,还不如像明宇明轩明昂他们。
不是医生就是律师,要么管管网络运营,反正不会像他这样总被浇冷水。
没了公事烦恼,未来媳妇儿又在忙,傅景恒便无聊得开始研究季晚婷的房间。
每发现一个可疑点,都会仔细推敲揣摩一翻。
看到礼物盒之类的东西,他便猜想到底是谁送的。
男性,还是女性,家人,还是朋友。
傅景恒无意间弯腰,忽然发现床底有好几个储物箱。
就目测来看,很像快递包裹。
深眸微转,他弯腰拉出最靠前的储物箱。
低头瞧了瞧,傅景恒瞬间明了。
原来,这些都是十年来他送给小豌豆的东西。
连快递盒都还在,这丫头是有多珍惜?
傅景恒刚刚弯唇露笑,忽然想起季晚婷误以为送礼物的是潇若风,瞬间脸色铁青。
该死,小豌豆怎么能如此偏袒那个胆小鬼?
傅景恒正暗自动怒,韩秀芬刚好进来打扫。
看到储物箱,激动得走上前。
“小傅啊!这些都是晚婷的追求者送的,听说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两人相差一岁。”
说着,她轻轻打开储物箱的盖子。
傅景恒本就醋着,听韩秀芬这么一夸,脸色绛紫,心里面难受得跟针刺似的。
小伙子不错,两人相差一岁?
这是……嫌他老了?
傅景恒从来没有在乎过那张脸,此时此刻,正想拿镜子照照。
瞧瞧看上去是不是真的比潇若风要老。
接着,韩秀芬还在说什么他没听清楚,只记得其中一句。
“改天如果有机会见面,你也帮忙掌掌眼,那个小伙子确实不错的话,我也放心把晚婷交给他。”
幸亏面前站着的是未来丈母娘,要不然,傅景恒很难忍住放在背后,且早已捏紧如铁的拳头。
帮忙掌掌眼?还放心把晚晚交给潇若风?当他傻子不成?
季晚婷忙完回房,看到的是一张阴沉且爆戾的冷脸。
“出什么事了这么生气?”她走到男人身边,眼底写着担心。
刚才在镇上听到谣言也没见他如此,才过了没多久?怎么就动怒了?
“师母说要把你嫁给潇若风。”傅景恒阴测测的吐出一句话。
特别是最后三个字,仿佛在咬牙切齿,且深恶痛绝。
“怎么可能?我妈绝对不会让我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季晚婷挑眉,脱口反驳。
以前错把潇若风当做留便签的人,所以她才会有答应试着交往的想法。
如今真相摆在面前,早已打消了那个念头。
“真的?”一句不喜欢让傅景恒患得患失的心情瞬间变得美好。
他激动的握住季晚婷的肩膀,急切的想要再听到一句肯定。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心安。
“当然是真的,我之前准备答应他是因为有点喜欢上……”留下便利贴的人。
话讲到一半,季晚婷忽然顿住不语。
圆溜溜的黑眼珠在眼眶里乱转,就是不想告诉男人实情。
“有点喜欢上谁?嗯?”傅景恒轻轻晃动季晚婷的肩膀,言语里从未有过的急切。
迷人的眼眸里有期待,有忐忑,有雀跃,还有各种复杂情绪。
傅景恒隐约猜到些,却又不敢肯定。
万一错了,他怕受不住打击。
眼看男人特别想知道,季晚婷忽然狡黠一笑。
“就不告诉你,叫你总是欺负我。”她浅浅扬起下巴,难得有占上风的时候。
季晚婷光顾着示威,却忘了傅景恒不仅仅是只精明的老狐狸,而且还是头不折不扣的饿狼。
“既然晚晚说总被我欺负,若现在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这条罪名?”
男人移动双手落在细腰两侧,复杂的眼神慢慢被情欲所代替。
傅景恒不受控制的滑动喉结,呼吸渐深,此刻的模样哪里还有往日的绅士风度?
男人的情绪变化太大,季晚婷得意的表情不再,瞬间讨扰。
“别这样,傅景恒,我,唔!”错了两个字根本来不及说出口,小嘴已经被紧紧堵住。
许是傅景恒用力过猛,季晚婷竟失重后退。
好在一条长臂将她及时搂住,这才没有摔落在地。
激烈的热吻如狂风暴雨,节奏比以往来的更加猛烈。
季晚婷逼迫仰着小脑袋回应,脚下不稳,只能紧紧拽住男人的西装。
强烈的呼吸拍打在鼻尖和脸颊上,引得她阵阵酥麻,连连颤抖。
“晚晚,说你只喜欢我。”傅景恒情动到深处,忽然松开薄唇。
不过瞬间,又再次强吻下去。
他内心中有太多不安,只能用这样的方法去缓解,却填补。
季晚婷被吻得心慌意乱,眼神迷离,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听到男人的请求,她本能的想回应,却又无法说出口。
因为,小嘴被堵得严严实实,根本发不出声。
直到傅景恒再次说出那句话时,季晚婷趁机顺着回答:“我只喜欢你。”
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只有如了男人的意,才能免去如激浪般的热吻。
可她真这么说了,却没等来傅景恒停止,而是更加情深的热吻。
“晚晚,晚晚,你是我的。”他不止一次的这样深情呼唤。
迷人的声线,蛊惑的神情,撩拨的动作,亲密的热吻。
季晚婷身子渐软,一点点陷入傅景恒用真心撒下的情网。
每一声动情的呼喊让她意识全无,只想就这么沉沦下去。
如果不是因为电话忽然响起,两人恐怕还不知道最后会发生怎样什么事情。
季晚婷掏出手机接通,是小店的房东阿婆打来的。
称儿子接她到国外定居,已经把门面店卖了,合同给了新房东。
阿婆说走的时候比较急,忘记交代一声,所以现在特地打电话过来。
季晚婷满脸潮红,情动还未完全褪去。
她没敢有太多交流,便礼貌的将电话挂了。
心想换房东不影响小店经营,算不上什么太重要的事情,无需多虑。
身后,傅景恒伸出双臂绕过季晚婷的腰间,将双手放在平坦小腹上。
为了克制那可怕的欲望,他根本不敢再继续下去。
两人一动不动的冷静了许久,季晚婷侧脸,最先开口:“那个……”
不等她说完,傅景恒轻启薄唇,将双臂搂得更紧:“晚晚,答应我跟着你的心走,不要刻意抗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