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动作太过直接粗鲁,吓得季晚婷两手抱胸,连连避让。
“傅景恒,你想干什么?”剧烈的抵抗引得腰部更加不适,小脸微微泛白。
想到所受的罪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家伙,她忍不住露出抱怨眼神。
季晚婷的脸色忽然更差,傅景恒顿住大手,没敢再用力。
“给我看看,到底伤到哪里了。”低沉的嗓音暗带沙哑,甚至还透着一股未知原由的狂风暴雨。
小丫头受委屈却忍住不吭声,他的一颗心硬生生的疼。
“……你看出来了?”季晚婷愣了愣,浅浅挑起眉角。
大手不再肆意躁动,娇小的身体慢慢放松。
男人未接话,暗怒来得及其猛烈,她心下一颤,没敢再隐瞒。
“在,在后腰上。”季晚婷垂眸,舌头小小打结,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语毕,傅景恒将纤瘦的身体轻轻反转。
骨节分明的大手替季晚婷脱去白色大衣,再温柔的掀起里面的薄毛衣。
昏暗的车灯不是太亮,可那触目惊心的紫红分外惹眼。
“唐紫烟下的手?”傅景恒深眸一沉,凛冽的嗓音席卷着滔天怒意。
淤青大概有巴掌那么大,周围呈微紫红色,越往中间越显得深紫。
刺眼的颜色和白嫩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看得他寒气外露,心痛无比。
“不是。”季晚婷摇头,说出事先准备好的借口。
“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没注意看,和她迎面撞在一起,还不小心磕在洗手台上,所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因撒谎而变红的小脸微微发烫,好在背对着男人,这才故作镇定的一一道来。
季晚婷故意不说实话倒不是害怕唐紫烟的威胁,而是觉得没必要把女人之间的战争闹到男人面前。
一哭二闹三上吊之类的,她从来都不屑去用。
“下次当心点。”傅景恒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放下衣服。
强忍着胸腔的怒火,未曾将实情点穿。
既然小豌豆不想说,那他便装作不知道。
“嗯嗯,我会的。”男人难得不追究,季晚婷答应的起劲。
把大衣穿好,乖乖坐在副驾上。
因着后腰隐隐作痛,也不敢乱动。
对话到此结束,傅景恒开着黑色迈巴赫驶出湖语别院。
冷冽的俊脸一直阴沉着,如深渊般幽暗的眸子寒气四射。
他傅景恒的宝贝疙瘩只有他自己才能欺负,如今有人不长眼,呵!那就给他好好等着。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紧捏着,仿佛在发泄内心的熊熊烈火。
黑色迈巴赫路过药店的时候停下一次,在这之后,直接驶入星河湾小区。
两人走进出租屋,里面漆黑一片,孟欣潼还没回来。
打开灯,换好拖鞋,季晚婷被傅景恒拉进房间。
俊脸刻意柔和,却藏不住那透心的寒意。
“乖,快趴下。”关上门窗,打开空调,男人将红花油从药盒里拿出来。
瓶盖一经拧开,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
“那个,我自己来吧!”季晚婷脱去大衣,不自然的摸了摸小腰,有些犹豫。
出租屋里面现在就他们两人,门窗又关得那么紧,总觉得不太安全。
水汪汪的双眸轻轻眨着,她说得比较小声,似在试探。
“我对病号没兴趣。”傅景恒语气淡淡,将红花油放在床头柜上。
既然说了没用,那还是亲自行动的好。
他弯腰伸出双臂,正打算去抱,对方连连摆手。
“别别别,我自己来。”季晚婷脱去拖鞋,抬腿坐到床上。
撑着双手缓缓翻身,然后慢慢趴下。
在这期间,她的小脸儿莫名泛红,像是等会儿要做什么羞羞的事情。
傅景恒原本还在生气,等目光锁定那抹曼妙身姿时,性感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
此时此刻,娇小的人儿乖巧的趴着,薄薄的身子陷在被子里,像是一条纯白的美人鱼。
灼热的视线从头部扫到脚跟,优美的曲线让心中荡起层层涟漪。
季晚婷早已做好准备,男人还没开始。
“怎么了?”狐疑之下,不得不开口询问。
星空般的眸子眨阿眨,一闪一闪的,特别好看。
女孩忽然转头疑惑的看过来,傅景恒暗道一声:FUCK!
现在该给小豌豆上药,他都竟然浮想联翩,欲望焚身,真是该死。
男人低头弯腰,再次掀起白色毛衣。
织光灯不同于车内的暗光,在它那透亮光线的照耀下,深紫色淤青更显严重。
傅景恒将红花油倒入少量放在手心,再将大掌轻轻覆盖在受伤的肌肤之上。
顺时针方向,轻轻揉搓。
渐渐的,药效慢慢渗透,使得淤青处更加疼痛。
季晚婷咬牙强忍,半声不吭。
小手平方在枕头上,实在太疼就紧紧抓住。
这是情敌推搡而造成的伤痛,她说什么也要记住。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掌揉搓了近三十分钟。
傅景恒从最初的浅浅用力,到轻轻触碰,再后来的慢慢抚摸。
深紫色的淤青在药物的治疗下稍有缓解,只是,肉眼看上去并不明显。
“怎么样?好点了吗?”男人轻启薄唇,嗓音及其沙哑。
大手不舍的将毛衣放下,本想做点什么,又怕小人儿吃痛难受,只能暂且作罢。
今天这笔账先记着,等她伤好时,他一定加倍讨回。
“嗯!没那么疼了。”季晚婷缓缓翻身,同样暗哑着喉咙。
大掌太过温柔,力道又适中,引得身体有了一些反应,着实不太好受。
抬眸看了眼男人,再心虚的转移视线,不想把内心的情动表现出来。
“才刚上完药,今天晚点洗澡。”傅景恒拧好瓶盖,柔声嘱咐。
听这口气,似乎打算离开。
察觉到男人要走,季晚婷略有不舍。
美眸转了转,决定把内心的情感隐藏。
谁叫他骗她在先,她这点儿小心思也算不上报复,最多赌气而已。
“知道了,我想先睡会儿,你早点回去吧!”季晚婷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轻轻打了个哈欠,一副困意来袭的模样。
腰上有伤,平躺不舒服,只好侧着身子。
“嗯,等潼潼回来,你记得让她再帮忙涂一下药油。”傅景恒点点头,这次没有厚脸皮赖着。
说完,弯腰在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吻。
两分钟过后,他从出租屋走出。
修长双腿没有下楼,而是进了隔壁的屋子。
傅景恒来到平时所站的地方,透过玻璃窗户看向对面。
房间的窗帘被拉上,根本看不见。
可就算这样,他也能稍显满足。
毕竟,小豌豆就在几米开外,离得很近。
想起季晚婷意外受伤,傅景恒深眸微眯,寒气和怒意彻底爆发。
掏出手机,拨出号码。
一句话,一个命令。
不知道在窗边站了多久,傅景恒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嬉笑的声音。
看来,是潼潼回来了。
知道两个女孩在一起肯定有很多话题要聊,他没兴趣偷听,转身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打开电视机,调成最低的声音。
迷人双眸盯着显示屏,实际上什么也没看,而是又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号码拨出去,手机屏幕上冒出三个大字——陆琛渊。
此人乃楚京“龙战”特种兵战队的大队长,也是傅景恒的发小。
如果他没走经商这条道路,两人现在恐怕会各带各的兵。
有空时顺便好好切磋切磋,看看谁都战队更胜一筹。
“阿恒?”接到电话,陆琛渊有点意外。
上头有任务下来,他这会儿正在收拾东西,明天出发。
“是我。”傅景恒点燃香烟,淡淡吸了一口。
漆黑的双眸看似和平常无异,实则戾气满满。
“需要帮忙?”陆琛渊放下手中的绿色衬衫,走到房间的沙发上坐下。
这家伙平白无故根本不会来电,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如今已经到了晚上,根本看不见太阳。
所以,肯定有事。
“你要出任务?”傅景恒不答反问,语气沉着稳重。
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为了一个人。
一个本该生不如死,却幻想用蹲大狱来躲避惩罚的社会败类。
“呵呵!这都能知道?”陆琛渊轻笑。
常年面瘫的大男人竟玩起了调侃:“你到底是傅半仙呢!还是在我身边安放了眼线?”
两人从小穿开裆裤长大,外人面前各自严肃冷漠,彼此之间却无话不谈,无所不聊。
“这点小事还需要神算子和眼线?只要关心一下国民安全就能猜到了。”傅景恒挑眉,缓缓吐出烟圈。
特种兵负责保家为民,哪里出了大事,他们就会在哪里执行任务。
既然杜志平惊动了国外的部队,那也只有同样等级的军方头领才能参与进去。
“行行行,你小子厉害,说吧!又哪个不长眼的惹傅少不开心了?”兄弟间难得通电话,陆琛渊懒得浪费时间,直接开问。
为民除害是军人的职责,理应消灭一切祸害蛀虫。
阿恒从不会故意针对谁,今天居然把电话打到他这里,肯定是对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若单单只是惹我倒还好说。”傅景恒眯眼语气冷冷。
茗帝酒吧和智慧大厦的一幕幕反复从脑中掠过,使得本就冰冷气息变得更加深冷。
晚晚说让杜志平死了太便宜,那他就找个生不如死的方法来安顿。
傅景恒的口气似在否认,陆琛渊再次挑眉:“不是你?”
垂眸想了想,没什么头绪。
只好问道:“那是谁?”稍稍停顿之后,又加了句:“总不可能是弟媳妇吧?”
他大阿恒一年半,虚长两岁,今年三十又二,若按辈分来讲,他也算大哥。
“呵呵!恭喜!阿琛还真猜对了。”弟媳妇三个字成功让傅景恒露笑。
不仅真笑了,还笑出声来。
由此可见,他对那位弟媳妇是真的很上心。
“说好一起结婚的,你怎么偷偷跑前面去了?”陆琛渊略显不悦,仿佛受到背叛一样。
刚正不阿的俊脸微微板着,看似生气,实则在替兄弟高兴。
他打光棍不要紧,毕竟家里还有其他亲兄弟。
但阿恒就不同了,傅家独独这根苗,如果再不找对象结婚,傅老爷子怕是气得要拿拐杖追在后面狂揍了。
“想结婚容易,潼潼那丫头还单着,萝莉配大叔,正好给你暖床。”傅景恒深眸微闪,同样调侃起来。
孟欣潼喜欢骆彦佑的事情他不阻止,却也不赞成。
如果非要替自家堂妹操这份心,好兄弟当仁不让,必须是第一人选。
“说什么浑话?那可是咱俩的宝贝妹妹,我怎能有那种心思?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本是一句玩笑,陆琛渊却当真似的忽然发火。
想起年少时身后的小跟班,微怒的脸庞上渐渐现出一丝宠溺。
那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吵架没输过,打架没赢过。
自以为超级厉害,其实都是因为有他或阿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