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性的嗓音带着浓浓委屈和埋怨,仿佛孩童的幼小心灵受到极大伤害似的。
季晚婷侧眸,看到了一张铁青的俊脸。
薄唇边的弧度消失不再,显得十分失落。
傅景恒心情不爽,她只好将相框放到办公桌上,玉臂勾住对方的脖颈。
“据说男人就像那陈年佳酿,越老越香,越老越有魅力。”饱满的小口缓缓张动,可爱又诱人。
季晚婷话说道一半,眸中狡黠闪过,忽然把粉唇凑到俊俏的耳朵旁。
“而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老男人。”酥软的嗓音轻轻的,甜甜的,带着少女的娇羞。
活了二十四年,她第一次如此直接的大胆告白。
言尽,双臂用力往回勾,小脑袋迅速靠前,搁在宽大肩膀上。
白里透红的脸颊燥热滚烫,似乎做了件什么特别尴尬的事情。
“真的吗?”亲耳听到宝贝疙瘩表白自己,傅景恒猛的一怔,激动得心跳极速加快。
超高的频率扑通扑通的,仿佛遇见了天大的喜事。
有力的双手缓缓掰开女孩的双臂,使其和他面对面相望。
灼热视线紧锁璀璨杏眸,眼底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疑惑,还有浓浓期待。
他知道她对他有意,也明白她已经把他装进心里。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想要更多的确定。
“当然,比真金还真。”季晚婷点头,大方承认,努力不去害羞脸红。
为了让这家伙心里好受点,她算是真的豁出去了。
如果被爸妈或以前的同学知道这件事,恐怕都会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毕竟,她可是出了名的保守派。
答案再次被肯定,傅景恒猛的将季晚婷搂紧怀里。
和往常的亲密贴近不同,这一次,他似乎要将她狠狠揉进骨血,让两人再也没法分开。
“晚晚,我好开心。”禁锢的双臂紧紧用力,薄唇里吐出沙哑嗓音。
十五年的等待和付出没有白费,他今天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单薄的身子被死死固定,季晚婷只觉得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小口张口,加快呼吸速度。
美眸闪了闪,抱住精瘦劲腰的手忽然抓得更紧:“那,那你呢?”
呢喃软语清澈动听,同样带着不确定。
她已经将心都全盘托出了,他对她也是一样的感觉吗?
女孩小声疑问,傅景恒没有回答,微微松开怀抱。
下一刻,大手探入衣襟,触碰到娇嫩肌肤。
不光如此,凉薄唇瓣也准确的捕捉到水润红唇,辗转碾压,浅浅撕咬。
男人的动作来得太过突然,似乎还带着惩罚性的。
“唔!”季晚婷吃痛轻哼,微微皱眉。
什么情况?
不是要回答她的问题吗?他怎么又失控的发起情来?
仿佛知道女孩的疑惑,傅景恒如狂风暴雨般的热吻并没有持续太久。
退开薄唇,沙哑出声:“晚晚,感受到我对你的爱意了没有?还需要问吗?”
灼热视线紧锁小脸,越看越心动,怎么也瞧不够。
见季晚婷傻傻愣住,他继续轻启薄唇:“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我怎么可能十五年如一日的想你,等你,还费尽一切心思算计你?”
“如果不是因为爱,我又怎么会时时刻刻想要撩拨你,亲吻你,得到你?”
“晚晚,我不是个多情的男人,我的心很小,小到除了你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而且我霸道强势占有欲极强,所以你的心里也只能有我一个,如果你哪天变心爱上其他男人,我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拿去喂狗。”
“至于你,我绝对舍不得动上分毫,但是,只要有这种可能发生,你就别想再离开房间半步。”
明明该是动情而感人的表白,可傅景恒说着说着,竟露出狠厉目光。
深冷的嗓音骇人心弦,暗怒的情绪更是恐怖惊悚。
再加上那阴森森的咬牙切齿,仿佛真若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就会痛杀苍生,毁天灭地一般。
男人的情绪表达固然可怕,但季晚婷听了不但没有惊恐,反而开心露笑。
“好巧,我的心也很小,既然已经有了你,自然不会再有其他男人。”
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认真:“不过,如果你爱上其他女人,我没能力做那么多狠事,但肯定永远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他们虽然有着不同的出生,不同的家庭,不同的经历,但在感情的洁癖上其实是一致的,属于同类。
要么不爱,一旦爱上,便非他(她)不可,且一生一辈子。
“没有其他女人,永远不会,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听到季晚婷说离开,傅景恒再次将其狠狠拥紧。
力道之大,心之害怕,仿佛怀里的女孩真会消失不见。
“阿恒,你不离,我便不弃,余生,还请多多指教。”季晚婷微抿粉唇,同样将双臂抱紧。
灿若繁星的眸子里尽显浓情蜜意,脸上挂笑,幸福满满。
有这么一个爱她入骨的男人在身边,而且她也爱他,又怎么会移情别恋呢?
怕是只有傻子才会不珍惜。
软糯的昵称从女孩嘴中说出,傅景恒听着极为愉悦。
只不过,他还是喜欢听另一个。
“喊阿恒的人太多了,叫夫君。”性感嗓音刻意放柔,带着致命的诱惑。
轻言细语,温柔宠溺,就像在哄最心爱的宝贝女儿。
季晚婷听得浑身酥麻,微抖打颤,泛起全部的鸡皮疙瘩。
“表。”绕是这样,嘴上仍在逞强反抗。
两人虽然互通心意,彼此表白,可到底还没确立正式的关系,她又怎么能就此屈服呢?
不行,绝对不行。
季晚婷在意的东西,傅景恒哪里不知道?
这些天,虽然一直在忙工作,但暗中也有准备惊喜。
所以……
“晚晚真不愿叫?还是想我像下午那样?”他微勾薄唇,缓缓移动大手。
眸光轻瞥,意味深长。
眼看男人真要说到做到,季晚婷只得举手投降,甜糯开口:“夫君。”
声音小小的,软软的,带着娇羞,还有浓浓的情义。
好看的眸子低垂,不敢抬头去看。
“娘子真乖。”傅景恒鼓励的用手指抬起尖尖下巴,随后送上蜻蜓点水之吻。
动情的视线盯着粉红小脸,真想立刻把怀里的女孩压在身下好好疼爱。
男人有心想做,打算付出实际行动。
突然,桌上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父亲打来的,傅景恒俊脸一沉,瞬间接通电话。
“阿恒,你妈刚才吐了好多血,又昏倒了,我们现在去恒瑞找明宇,你手里的事情先停一停,赶紧开车过来。”
刚刚划开绿键,就听到傅宗远焦急而担忧的声音。
季晚婷坐在男人腿上,自然也知道情况不妙。
挂断电话,傅景恒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带着她迅速离开恒远。
自从用上瓶瓶罐罐里的那些花草,母亲已经好了不少。
不但头疼减轻,就连气色也大有提高。
为什么会突然吐血?
一路上,男人思绪万千,想了很多种可能。
而季晚婷,则低头不语,频频担心。
之前听傅景恒说自己给的东西起到了作用,可现在他的母亲却吐血昏迷。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是那些野生花草害得?
想到有这种可能,她不安的捏住小手,整个身子绷紧,越发焦灼。
傅景恒虽然忧心叶素英,却也没有忽略身边的女孩。
余光时不时瞥过去,一直有注意。
“别担心,这件事不关你。”说着,伸出右手握住季晚婷的左手。
继而柔声安抚:“而且我妈没那么脆弱,明宇会有办法的。”
真正的情况还没了解,不能自乱阵脚。
哪怕确实是花草的问题,他也不会怪小豌豆半分。
“嗯。”季晚婷点头,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双眸微微眨动,心下稍稍安定。
只要他一直在她身边,她就算受点委屈或责备也没什么。
黑色迈巴赫行驶得很快,不到二十分钟,便感到恒瑞医院。
急救室门外,不但傅宗远和梅姨在,连傅老爷子也跟来了。
见到季晚婷出现,他不着痕迹的起身站着。
精明老眸一直盯着儿子,似乎在防范什么。
“爷爷,爸。”傅景恒打完招呼,接着问道:“妈进去多久了?明宇有没有说情况如何?为什么会忽然吐血?”
说话期间,大手一直拉着小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我们刚到几分钟,你妈才进急救室。”傅宗远焦灼拧眉,甚是担忧。
转眼看到季晚婷,脸色瞬间难看。
本想冷声说道,却听见老爷子打岔。
“咳!咳!咳!哎呦!最近这是怎么了,老咳个不停。”
傅昌荣掩嘴干咳,演得跟真的似的。
暗地里,还悄悄冲着季晚婷眨眼睛。
那模样仿佛再说:别怕,有爷爷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儿媳妇确实吐血昏倒,但在明宇还没确定病因所在,可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傅宗远看了看老爷子,气得没有吱声。
偏袒也要有度行不行?
素英都躺进急救室了,难道还不能让他这个做丈夫的抱怨几句?
傅景恒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窝囊。
嘴唇抿了抿,还想开口。
然,老爷子又抢先一步。
“今天这天气不错,温度也挺高,还有太阳,待会儿等素英出来,如果好些了,可晒晒太阳,顺便增加点抵抗力。”
傅昌荣转头望着外面,一手摸摸下巴。
自顾自的说话,也不管旁边的儿子已经气得快要吐血。
傅景恒见了,表示赞成。
父亲心系母亲,因为花草的问题,自然不会太顾及晚晚的感受。
他理解,所以什么也不说。
但如果父亲真的怪罪,结果自然相反。
走廊外,傅泽熙站在门边,视线看向急救室,脸上的表情复杂难看。
和大哥的战争没想到会扯上大伯母。
印象中,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对他如亲子,一直很好。
不但如此,待秋蓉也一样。
他曾经说过要好好孝顺大伯母,就像孝顺自己的母亲。
可现在……
叶素英吐血昏迷,傅泽熙很快想到唐紫烟。
那个女人为了嫁进傅家,她竟然用这种极端的方法。
简直愚不可及。
如果大哥真的受威胁,恒远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样辉煌的地步。
“泽熙,既然难过,那就放手吧!现在还来得及。”旁边,霍嘉逸忽然出声。
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儒雅,和煦。
听他说话,很能让人心安。
“不,别说我不会,就算真的想收手,也已经晚了。”傅泽熙摇头,直接拒绝。
就在昨天,他答应了那些人提出的条件,出尔反尔只会让自己一无所获,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等到大仇得报,他会亲自向大伯爷他们负荆请罪。
但愿到那时候,这几位长辈都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