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忘记问他知不知道哪儿可以学古筝了。”
姜澜心不在焉地转移话题。
“我觉得这个最后应该要靠你了。”
“啊？”
姜澜意外地看着姬青，他不知道姬青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钻游戏空子的办法。
“你必须成为国手，就必须去中国棋院。”
姬青脸上闪过一丝感慨：“我最喜欢的二十一世纪漫画里面有一个就是棋魂。”
姜澜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那你的棋力还这么差？”
姬青顿时无言。
三十一世纪流行的千年风潮中，被重新挖掘，广为流传的其实不过是二十世纪后半及二十一世纪前期的一百年而已，其中棋魂就能算是十年一遇的杰作，百年间不过数十，不仅姬青非常喜欢，姜澜也看过。
姜澜笑着转移话题：“我其实不是很清楚这时候下围棋要怎么才能成为职业。”
“如果可以，你说不定真的能够超过这个游戏设计的极限。”
姬青露出了回忆的神色，但是其实他也并不确定。
“我记得，有一段时间中国的围棋很低潮，如果你能赶在这个时间做点什么，那就可以……”
“得到很多社会贡献点？”
“呃……”
姬青犹豫了一下。
他不敢确定，毕竟这个第二世界到底是怎么判断胜负，仍然是一个谜。
对于姬青这样熟悉世网娱的玩家而言，这基本上已经是明确无疑的宣告，宣告着世网娱内部的矛盾激烈到，连最基本的规则也不再遵守。
对于任何游戏而言，胜利的标准都是重要的组成部分，作为特点是“工整”的世网娱，它的每一部游戏，玩家都会在游戏中不自觉地追逐胜利所需的要点，不是因为世网娱宣告这可以带来胜利，而是因为玩家不自觉地喜欢这些东西。
但在这个第二世界里，直到现在，姬青和姜澜都还不确定游戏最重要的要素到底是不是社会贡献度。
“算了，”姜澜笑笑，“反正这也就只是个游戏，开心就好。”
姬青也跟着笑笑：“我是对古筝没什么感觉，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一千年前古筝发生过什么。”
“记载很少，不过其实记载少也是一种记载吧。”
姜澜并不是那种对历史特别感兴趣的人，不过他从小就是优等生，所以总是能得到老师的优待，而他又曾经幸运地碰到过一个出色的历史老师。
“大部分时候，某种东西在某个历史时期没有记载，就代表着最坏的情况，”姜澜把他的老师告诉他的话给姬青重复了一遍，“这个东西已经彻底失传，不复存在了。”
姬青摇摇头：“但是古筝现在还有。”
姜澜点头：“这不妨碍一千年前它的处境不好，我估计你的爱好会很麻烦。”
姬青想了想，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们得去首都。”
姜澜惊讶地看了姬青一眼：“你确定？我们一开始说的不是去省会吗？”
“如果你不能和外国人下棋，那就太没意思了。”姬青蛮不在乎地叹口气，“游戏怎么能没意思呢？”
“然后我就必须去中国棋院……”
所以姜澜必须去首都。
而姬青就会跟着去。
“我不觉得钱同学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并不是第一个有钱人，别担心，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碰到其他的有钱人，更有钱的那一种。”
姜澜没有再说什么。
他并不抱希望，但也不觉得姬青的计划有什么不好。
之后的时间过得很快，他们安稳地度过了半个学期，每天都只是下棋和好好学习，就这样，期中考试就快到了。
钱同学开始无法掩饰地紧张起来。
“如果我考得不好，就一定会被我爸骂的。”
虽然钱同学非常可怜，但是姬青和姜澜完全没有可怜他的意思。
“只要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一定能考好。”
姬青完全不觉得钱同学的担心是问题，他眼中的期中考试就是一次收割好感与社会贡献度的狂欢。
在考试前两周的时候，姬青已经开始在班上招募愿意加入的“冲刺训练”成员。
而与钱同学不同，之后参加的每个人，都必须向姬青和姜澜贡献出一半的零花钱。
“所以说，这个游戏居然真的允许这么做？”姜澜虽然没有阻止姬青，但是他始终觉得这种做法像是讹诈，“我们连下课时间找人说话都要先加入圈子，结果等你骗钱的时候就所有人都抢着跑过来？”
姬青对着姜澜露出了微笑：“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不想好好学习，考出一个好成绩，尤其是现在只有半个月，只努力半个月的付出相比半个学期两个半月，真的太诱人了。”
姜澜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知道你说话的时候很像坏学生老大吗？”
姬青笑着叹了口气：“我一直都是坏学生，只不过运气好一直都碰到好老师而已。”
然后在短短一天之后，姬青就结束了收割零花钱。
这时，班上一半的学生都已经是姬青的“学习小组”成员了，而其中囊括了所有的有钱同学。
“我开始有点怀疑，这是不是有问题了，”姬青自己都开始有点不确定了，“我们班上有这么多有钱人吗？”
聚集在姬青手上的零花钱已经变成了一个超出他想象的数字，尽管并不是太多，但比起之前两人可怜的零花钱数字，这样的飞越简直令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手上的零花钱……翻了两百倍不止……”相比姬青，姜澜反而要显得更冷静一点，“如果说你的目的是赚钱，那现在我们不止是成功，简直是可以退休了。”
姬青笑笑：“但是赚钱已经不重要了。”
“你真准备带他们冲刺？”
“好好学习对大家都好，而且，你不觉得这段时间老师对我们俩放松太多了吗？”
姜澜点点头。
他才是第一个发现老师态度转变的人，而且这还只是一系列连锁反应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