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姬青觉得眼前是一座迷宫，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在制造异能者这件事情中间参与多深？”
“制造异能者……”张放露出了回忆的神色，“应该说从一开始就参与了吧，甚至比第一个异能者出现都早，一开始是在约翰·盖茨发表了那个P对NP问题之后吧。”
姬青看了张放一眼：“继续，说完。”
张放笑笑：“那很长……不过既然你愿意，那我就说完吧。”
“那个数学论文，在世网娱内部根本没有任何人能看懂，不过我师傅有量子超级计算机的最高权限，我让他帮忙验证了一下，以量子超级计算机的计算速度，也无法证伪，所以就直接默认为正确。当然，其实那篇论文根本不可能作假，只不过世网娱内部不愿意接受他们必须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增加上百倍工作量，所以一直不愿意承认。”
“我本来根本就不在意，无论世网娱发生什么，量子超级计算机都是安全的，至于那些愚蠢之人要做什么愚蠢的事情，我都举双手赞成。但是后来卫清突然找我帮忙，让用量子超级计算机验证这个论文，我只好把论文没有问题的结论告诉了她。”
“结果第二天卫清就说服了高层，把约翰·盖茨请过来做讲座，顺便还带了一个史密斯·斯图亚特，哼，那个人说实话，就是这种滴水不漏，永远都不会犯错的类型啊。”
姬青看了张放一眼：“你说的是？”
“卫清。既然确定那个论文没有问题，就二话不说帮助约翰·盖茨造势，顺便还带上一个性格又好，也擅长与外界交流的翻译，卫清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想好了一切，而且顺便说服了高层，安排了会议，我一点都不怀疑，卫清迟早能变成最上面的那几个人中间的一员。”
“不过当时我没想那么多，我也看过论文，很好奇约翰·盖茨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所以去参加了讲座。结果事实证明，约翰·盖茨在数学相关的话题上是根本不会说人话的，所以最后还是史密斯·斯图亚特教授出来解释了一下，我才大概听懂了。然后我就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在这篇论文发表之后，世网娱的所有防护就宣告终结了，我一开始并没有想要做什么，因为重要的工具，那篇论文我根本看不懂，更不用说实际应用了，但是史密斯教授的讲座给了我希望。如果我能够任意干涉修改世网娱的一切，那也许我想要的复仇就可以实现了。”
姬青看了一眼张放，他确实表现出了无法掩饰的愤怒与仇恨。
“所以我去找了史密斯·斯图亚特，当然，如果要找一个工具，那约翰·盖茨会更好，不过我要是跑去跟他说话，肯定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就太尴尬，也太明显了。卫清也跟了过来，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这个人有点讨厌，要知道，卫清几乎跟世网娱内部的所有人关系都很好。”
“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吃了饭，食堂的环境不错，而且空间大，不会有人凑上来，更没有监控。我们一开始聊的是那篇论文，不过很快卫清就把话题转移到了世网娱的安全防护上面，你也许不知道，这个人总是能轻松掌控话题。我顺水推舟，也提起了自己知道的一些东西，果然史密斯教授就被吸引了，他很担心世网娱，毕竟这是个已经活在担忧之中很久的人，早就已经神经过敏了。”
“那之后我有了机会接近卫清和史密斯·斯图亚特，就找机会去见了几次面，顺便认识了约翰·盖茨，还一起玩过几次游戏。约翰·盖茨其实远比卫清和史密斯·斯图亚特好打交道，他非常聪明，但是对人际关系不屑一顾，只要我愿意接近，他根本不会在意。我们在游戏里面慢慢熟悉，他从一开始就认识我，然后慢慢地，我让约翰开始对世网娱的防护有了兴趣。”
“其实当时卫清已经开始说服高层，把世网娱防护更新的任务交给约翰·盖茨，我当时并不知道，不过后来很快约翰就告诉了我。我想办法加入了那个小组，除了约翰，一起的还有卫清和史密斯·斯图亚特。”
“那一段时间我们其实很少见面，卫清是作为监工被派过来的，但是约翰的效率很高，她什么都不用做，而史密斯教授其实并不负责具体的工作，他还在学着用世网娱传播自己的末日论，我当时则是他的老师。”
“我的目的从未改变，不过实现的过程有点曲折，那一段时间卫清一直盯得很紧，而且约翰也没有帮忙的意思。不过史密斯教授成为了突破口，他太想让人们重视那个论文了。”
“不过说起来也很可笑，那个论文是完全正确的，但是我也完全不在乎。在我的一点点诱导下，史密斯教授很快就想到了，可以用世网娱作弊，他不但可以在世网娱上面直播，甚至还可以用第二世界直接修改玩家的想法。”
“我装作不经意，把量子超级计算机的本质告诉了约翰·盖茨，而他出于好奇，尝试破解了第二世界的编辑器，结果就找到了底层程序。就和我之前想的一样，约翰和史密斯教授关系不错，教授很快就忍不住动手了。”
“他用了底层命令，让第二世界的玩家相信他的论文。那其实有点可笑，不过正好符合我的希望。结果立竿见影，教授很高兴，只不过好景不长，玩家们一开始很在意，但两三天之后就彻底忘记危机感，继续开心的生活了。”
“到了这一步，我就慢慢开始疏远这几个人，因为我的计划已经完成了。教授无法抑制渴望，只会一次又一次作弊，至于他最后居然制造出来异能者，这个确实不在我的预料之中。”
“剩下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