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死的很满意,新换的身体虽然没有灵气,但扮演植物还是头一遭,所以还挺新奇的。
这不,她一会儿动动叶子,一会儿抖抖花枝,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与她不一样,在场修士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她没有骗人,那天武宗的宗主竟真的是叛徒,不说他对着仙督下黑手,就他体内外溢的阴气,怎么看都堕入了鬼道。
不过等他们回神,那天武宗的宗主已经倒在地上,魂飞魄散,死的不能再死。至于谁出的手,放眼整个山头,除了仙督再无旁人了。
唯一让他们惊叹的便是仙督的身手,与前几年相比,似乎又精湛了不少,否则他们又怎么会一个人都没看清楚他是如何出的手。
亓恒脸上布满了寒霜,眼底也泛起了浓浓地杀意。
自打发现小混蛋记忆紊乱后,他便下定决定好好待她,可还不等他开始行动,她却死在了自己面前,而死因,竟是为了他。
亓恒如何不动容?
他颤抖着双手,小乌龟身亡后,随着苏糖的神识离开,便再也维持不住人形。
它恢复了本体,小小的一只,亓恒将他捧起来的时候,身上似乎还带着一点残余的体温,可随着晚风吹来,那唯一一丝体温也终于消失殆尽。
亓恒眸色渐渐赤红,好在苏糖眼看不对劲,立刻使劲儿挥动了下花枝。
“嘿!大笨蛋!”
苏糖声音弱弱,这会儿被风一吹,还没传开,就已经消散。
好在,亓恒只短暂的失态。
小混蛋死在他面前的冲击力太大,以至于他都忘了小乌龟只是她暂时的躯壳,她一道神识,想附身到哪就可以附身到那。
心中的杀欲渐渐被控制住,她抛下方才还小心翼翼捧起来的死乌龟,转而走到苏糖面前。
小混蛋精神还不错,还会在凉风中挥动。
“嘻嘻,大笨蛋,吓坏了吧。”
亓恒敛下眼中的后怕,轻轻触了触她的枝干,“下次不可做那样危险的事情。”
苏糖,“抱歉,我总觉得方才那一击我完全可以扛下来,一时忘了我顶的是小乌龟的壳。”
苏糖附身的是一颗很普通的野草,亓恒却待她如世间珍宝,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土里挖起来,最后捧在手心。
“以后,不可以做那样危险的事。”
随着这话说完,久违的系统提示也终于上线了。
“叮,黑化值下降20%,当前黑化值:80%。”
生死乃大事,从她不管不顾地冲到自己面前,亓恒就觉得这份感情不再是单方面了。
不过,小混蛋在他掌心摇曳着乱动,一看就没开窍。
“大笨蛋,往后要你多多指教了。”苏糖说着,又伸出叶子轻轻戳了戳他的手指,“我现在就是一颗普通的小草,走也走不了,只能靠仙督大人帮忙了。”
亓恒这会儿还有几分心惊胆战,本想再好好教育她,可周围那么多人在,又怕小混蛋没了面子,便决定等无人了,再与她好好说道。
至于这会儿,他勾起唇,“一会儿大笨蛋,一会儿仙督大人,我记得你先前可是唤我亓恒哥哥的。”
苏糖觉得这家伙忒不要脸了,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方才随口喊得,再者,我们两谁大谁小还没个依据呢,说不定我就比仙督大呢?”
她这一声大小的反驳,莫名让亓恒想到了前儿她以乌龟化形的当晚,挺着胸膛,顶着胯,拉着他比大小。
亓恒咳嗽了一下,从前没有比,倒也不是嫌弃她从女儿身变成了小少年,只是化形的少年看起来太幼齿,他还不至于那般丧心病狂,可现在不同了。
他记得,草木的花朵除了好看,还有另外一层含义。
“你这草,怎地还开着一朵小花啊。”他一边说着,竟还拿手戳了戳。
苏糖不知人心险恶,她听到系统说小花开的不错,就故意露在外头。女孩子嘛,谁会不喜欢花,可她万万没想到,亓恒那一戳,让她整个人、不,是整颗草都不好了!
一股酥麻的感觉自花朵蔓延,半响,她僵在那,恨不得将自己缩起来。
“操!流氓!“
她骂在心里,倒是系统,一时没反应过来,“嗯?流氓?啥流氓?”
苏糖咬牙切齿,“你说呢!还有,你这笨蛋,怎么没早点告诉我植物类的花还有另外一种含义!”
系统被骂的懵逼,等查完资料才终于恍然,可这种事能怪它吗?它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系统,又不是百科全说,鬼知道植物系的花还代表着一种隐私。
“那你们人类为什么还动不动就送这个花、那个花的!比起旁的,你们才是最大的流氓!”
“呸!”
系统灵魂一呸,气的苏糖那叫一个无力反驳。
也是,人类不但喜欢花,还赋予了每朵花不同的花语,什么玫瑰代表着爱,百合代表着纯洁。现在,呵呵……纯洁个屁!
苏糖觉得自己不再纯洁,想骂人,却听亓恒一脸无辜。
“这是怎么了?是我方才触碰你,或者挖你的时候,伤到你了吗?”
明明是非常正常的一句话,可自从他戳了她的花朵后,她总觉得每句话都是话里话有。就比如这会儿,什么伤到,什么触碰,还有挖,全他娘的是虎狼之词!
苏糖躺在他手掌心,一动也不想动,不过为了避免他再动手动脚,她还是用叶子将她唯一一朵小花给遮了起来。
这就好像遮羞布,遮起来了,方才令人难堪的事情就不存在了。
“没有,我想静静。”
乍听亓恒这话,谁能想到他心机如此深沉,明明什么都懂,却要装作一窍不通。
“好吧,不过若是不舒服,一定要与我说。”
苏糖不想说,只想将自己埋入土里。
见她不再言语,亓恒就从自己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个小花盆。
小花盆里面还有灵土,亓恒认真地将她种进去之后,还不忘浇灌了一些灵泉。
“好了,你若是渴了,或者水浇灌的太多,便与我说一下,我替你翻土。”他一边说,见她不搭理,也不气,反而继续浅笑道:“当然了,你若不喜欢这个花盆,我还可以将你重新种在我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