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接受另一半的背叛,可亓恒却已经卑微到了极致,他想着,只要他将那几个碍事的家伙全部铲除,再杀了眼前这条碍事的小野龙,那么,很多事情他就当不知道,他的小妻子还是心里的那个阿落。
苏糖面无表情,她隐约能感觉到亓恒的想法,那么强大的男主,在她面前变得如此卑微,无人可以视若无睹,然而,现实面前,她就得逼着自己无视。
她不能对他们产生同情,不能心软,否则计划失败,灵魂碎片无法融合,任务一旦失败,带来的后果便是数个世界相继崩溃。
系统与她说过,一个男主代表着一个世界,一旦崩溃,那么男主身后的世界也会随之崩塌,到那时,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生物失去生命。
大是大非她还是拎得清啊。
她与这些黑化男主,本就是无解,立场不同,三观也不再同一处,所以根本无法沟通,最好的解决办法,第一步就是不能有太多的外在因素,比如她必须要做的任务,比如那个狗屁主系统。
唯有这些因素全都不在了,他们才能真正的同等面对。
“要么,关闭这些通道,要么,我杀了你。”苏糖举起手中长剑,在所有人愕然地目光下,直直地对准了亓恒。
她的举动突然,便是连亓恒都愣住了。
当年为了他,连自己的眼睛都能不顾,如今却为了这些蝼蚁一样的普通人,竟要与自己反目!
亓恒脸色难看,见她对自己举着长剑,不退反进,直接上前一步,让她将剑抵在了自己胸口。
“若是我,不愿意呢,阿落真的要杀了我。”
他声音沉沉,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着苏糖,那双深邃的瞳孔中,唯一倒映出来的画面,除了她,再无其他。
爱得深,才会伤的深。
亓恒的这种不管不顾,惹得苏糖也不想考虑什么因果了,她见他上前,也不后退,竟真的一剑捅到了他胸口,很快,鲜血顺着寒光凛凛地长剑冒了出来,最终滴落在脚下的土地里。
这一剑,令所有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可是亓仙督!前后灭了魔族与仙族的两大族的亓恒亓仙督啊,可现在,他却任由自家媳妇捅她跟捅什么玩具什么的,这是……这他娘的是什么绝美爱情啊!
修士们目瞪口呆,要知道,往日里说书先生口中说的爱恨情仇,都不及仙督的万分之一啊。
修士们惊愕地都失了声,好半响才终于有人开口,不过开这个口的不是别人,是小剑灵。
“啊!主子!你怎么不躲啊!”
“天呐,我捅了我自己的主子!”
小剑灵惊慌失措,亓恒的本命剑非寻常名剑,便是自己被这剑刺伤了,带来的副作用也极大,比如这把剑是由千年寒铁所打造,稍微触之便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而一旦被这剑刺中,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会被冻住,包括身上游走的鲜血,也就修为好的修士可以抗住,修为差的,当场变成冻人!
亓恒可不是那些普通人,可即便他的血没有被冻住,副作用依旧不让他好受。
然而,他却无动于衷,目光中除了苏糖,再无旁人。
鲜血并没有流出来很多,地上也不过是滴下了两滴,小魔龙一开始还缠着苏糖,可在亓恒流下鲜血的那一刹那,它立刻跑去扒拉了那两滴鲜血。
小魔龙本就是鲜血喂养长大,便是现在,厉仇也会时不时奖励它一滴半滴的鲜血,只是大佬的鲜血都十分珍贵,一滴的营养价值太大,怕它负担不了,厉仇一向给的不多。
正因如此,小魔龙对厉仇的血,其实比苏糖的还要熟悉。
眼下,它嗅着亓恒的鲜血,到最后没忍住,直接将地面上的两滴鲜血重新给提炼了上来,很快,那两滴鲜血就呈现在了它面前。
无论是嗅觉还是气味,皆与厉仇完全一样!
小魔龙虽然年幼,但不代表它什么也不懂,气味一致,那就说明是同一人啊!可若是同一人,为何还要精分出这么几个人?若真的是同一人,那眼前这一幕算什么,我生我自己的气,我醋我自己,我给自己戴绿帽子?
小魔龙脑袋都晕乎乎了,到最后,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他们的父母是同一人,若不然,怎么解释这气味!
不但是气味,小魔龙为了更准确的了解,它还吞下了其中一滴鲜血,熟悉的味道,熟悉地口感,这一切都在告诉它,这就是它粑粑的味道啊!
小魔龙惊悚地抬起头,看着亓恒,好半响都没敢吭声。
小剑灵倒是急的不行,苏糖与亓恒明摆着是干上了,谁也说不通,不过还有小主人,小主子说几句,说不定能缓解一下僵局。
于是,它飞快地来到小魔龙身边,以央求地语气与小魔龙道:“小主人,算我求您了,您快劝劝主人与阿落吧。”
小魔龙虽面色平静,但内心却早已惊骇不已,它愣愣地看向亓恒,怎么也不想承认它也是自己粑粑,这个混账前不久还说要杀它呢,一个要杀它的粑粑,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粑粑!
那么,就只剩下另外一个解释了。
“你跟我粑粑,是什么关系?”
这话问题就十分古怪了,什么叫他更它粑粑是什么关系,他们在之前,可是互不相识的!
亓恒本不想搭理这条小野龙,可鬼使神差地,他还是回答了,“没关系。”
“不可能!”小魔龙跳了起来,一边指着漂浮在半空的一滴鲜血,一边蹦跶道:“你的气息与我粑粑的气息如此相识,不,甚至可以说是同一人,我想过了,你们要么就是同一人,要么就是同一对父母!”
童言无忌,苏糖瞒了那么久的事情差一点就要被小魔龙给捅穿了啊。
那一瞬,苏糖与系统的心跳都疯狂加速了。
一人一系统全都僵住不敢开口,反倒是亓恒,笑得阴阴郁郁,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直接嗤笑道:“我与他的关系?我与他只有一种关系,那就是……不是他死,便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