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波东的态度,与萧白所预料的一般无二。
“嗯,确实很过分,过分得已经达到了接受我物理超度的地步!怎么?海老也打算跟着去凑个热闹吗?”
萧白看着凑过来的海波东,笑嘻嘻的开口说道。
“哈哈,此番能够接触封印恢复到斗皇的实力,多亏了小兄弟你,我可是赚了大便宜,既然墨家那么不长眼,老夫自然要表示表示。”
海波东微微一笑,话语中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
一名本身有着不低于斗皇境界的实力,且能够炼制六品丹药的少年,足以令得海波去讨好献殷勤,另外,海波东所考虑的,还有萧白身后的宗门。
“既然如此,那海老收拾收拾,咱们明日动身如何?”
“无须收拾。这个店铺,陪伴了无几十年的光景,或许,将来的某一天我还会返回到这里,安安稳稳得结束这一声,就让它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吧。”
海波东的目光眼顺着店铺内的一件物品缓缓扫过,最终看向店铺外的天空。
“接下来,是直接去盐城?”
收回目光,海波东看向萧白,继续说道:“盐城是帝国东部最大的城市,距离漠城算不得太远,步行的话大概需要七八日,若是你我二人飞行赶路,应该用不了一天的时间。”
“那就走吧。”
萧白单手掐诀,驾驭着足下的玄重尺陡然飞掠而起。
他并没有带着三木,此行是去墨家砸场子,饶是三木的能力有着令萧白培养成己方势力的念头,但是现在带着身边还是有着诸多的不便。
“小子,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得帮老夫看店吧。”
海波东看了眼三木,身后的冰晶双翼豁然呈现,振翅追赶萧白而去。
“我一定要拜大人为师!”
看着天空中萧白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三木紧握双拳,眸子中精光熠熠,站了许久,才转身回道店铺之内。
天空中。
飞行在萧白身旁的海波东时不时侧目瞄几眼萧白足下所踏的玄重尺,饶是他见过萧白这般飞行的手段,此时真的肩并肩飞行,仍就是有着难以言明的震撼之感。
他活了这么多年,像如萧白这般的飞行之法,还真的是头一回。
“怎么?海老对我的飞行之法有点感兴趣呐!要不要学啊?”
瞅见海波东总是有意无意得打量自己足下的玄重尺,萧白忍不住打趣笑道。
“哈哈……”
海波东哈哈一笑,并未接话,本身确实陡然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萧白法诀微微一改,悄然间用出了【剑诀?疾】,本身的速度也是猛然大增,虽然他此时只是凭借着大斗师的实力在施展剑诀行,但是凭借着青天剑诀的天然加持优势,在不拼命急遁的情况下,倒是可以勉强跟的上海波东的身影。
一天后。
迎着头顶的炎炎烈日,两人终于进入盐城的地界范围,一座散发着丝丝凶悍气息的庞大城池的轮廓,终于是从视野的劲头缓缓浮现,犹如是一条匍匐在地面的远古巨兽,震人心魄,然后,它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真切清晰。
“嗯?那里怎么聚集了那么多人?”
萧白本来打算直奔墨家,但是行至城外,看到城门一侧聚集的那庞大的人群,人不好奇心拉着海波东从天空落下身来,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哥,你们这是干嘛呀?”
看着聚集起来的数万之众,若是不用点暴力手段怕是很难挤到最前面,萧白只好拍了拍前面一个粗布短衫的男子的后辈,笑嘻嘻得开口询问道。
那名男子五大三粗,面相敦厚,体内斗气波动大概处在五六星斗者的水平,转过身来后,瞅了眼与自己问话的是个俊秀灵动的少年,不免流露出疑惑之色。
“小兄弟是外来人吧?墨家搞得满城沸沸扬扬的献血之事,竟然会不知道?”
“嘿嘿,小弟是从漠城那边过来的,想要来盐城买些东西,敢问这位大哥,你所说的墨家的鲜血之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萧白仿若一个天真无邪的无知少年,继续问道。
“这样啊!小兄弟若是感兴趣的,可以到城门处的墨家护卫那里去询问,我也就是来凑个热闹,了解的不算多,也就知道来这里抽取一丁点儿自己的血液,便是可以领到墨家打赏的两百枚金币。”
与萧白说完,男子便回过身去,继续排队往里面挤。
“墨家这是在搜寻血液!哼,竟是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海波东不屑的轻笑一声。
“走吧,去墨家看看,他们费尽心机搜集这么多人的血液,到底要用来做什么!”
萧白冷冷的哼了一声,当先迈步,进入到诺大的盐城之内。
墨家。
一间阴暗的密室。
中间位置,是张墨色的石床,虽然光线略暗,但是也能够清楚得看到,石床表面那数道狰狞的沟痕,其中有着已逐渐变得干涸的血渍,沟痕的末端,稳稳得摆放着数个晶莹剔透的特殊丹瓶,此时,每个丹瓶内都装盛有一团血浆。
“老九,血又快干了,再给她开几刀。”
嘶哑的声音响起。
聚目望去,是个脸上有道狰狞疤痕,浑身精瘦的猥琐中年男子。
被唤做‘老九’的是个模样还算得上清秀的年轻男子,他瞅了眼被禁锢在石创尚那人的脸色,有些担忧的说道:“五哥,还继续开嘛?我看她这样子,继续放血的话,怕是挨不住几天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她是死是活与咱们何干?再说了,大长老的试验马上就要成功了,就这几天的事,到时候,挖了她的双眼,她想怎么死就怎么死,去,再给她开几刀,凑够10瓶,今天咱们兄弟二人的活儿就算完事儿了。”
老五拿起一个装盛满血浆的丹瓶,凑到鼻前轻轻得嗅了嗅,脸上洋溢起一股诡异的满足感。
“好嘞!”
老九手中浮现一柄不足一尺的锋利匕首,面露邪笑的走向石床。
视线拉进,接着密室内那若有若无的光亮,能够模糊的看得出来,那被禁锢在石床上,浑身刀口密布、鲜血淋淋的人,应该是个年龄不大的少女。
噗……
刀子划过皮肤的轻微的动静。
嗯……
虽然早已对剧痛麻木,但突然的一刀仍就是让昏迷过去的少女醒了过来,可能是哭喊过太多次,少女的嗓子早就沙哑的难以发出声音,只是稍微无力得抬了抬头,眼睛微微得睁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丝绿芒,然后又彻底被席卷全身的剧痛折磨的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