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的慕珏脱下冠服,然后就将这一堆东西都捧给了周氏。
“娘,我手脚没轻没重的,您帮我保管罢。”慕珏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得心态爆炸。
“好,娘给你收着。”
事到如今,生气也没什么用,慕珏换上一身常服,开始想家里的事情。
自打上京起,他们就一直住在这个小院里,以后他们都要生活在皇城根,就这么租着院子的确不太合适。
卖柿饼的银子已经花销的差不多了,不过赚钱对他不是难事。
慕珏将所有事情想了一遍,开始提笔写信。
他之前跟周氏商量过,既然不回去了,那村里的房子和田就交给村里充作公产。
如果村里有生活困难的或是真的想念书又念不起的人家,银子就从这里面出。
又说现在贺砚钧在京里当了官,但是不允许周家那两个舅舅打着他的旗号作威作福鱼肉乡里。
如果发生这种事,让村长不必顾及贺砚钧的面子,一定要上报官府严惩不贷。
将事情交代的差不多后,慕珏把信上的墨迹晾干折起,出了小院。
把信送到驿站后,他又买了许多东西,回家后就关着门开始折腾。
到了中午快要吃饭时,慕珏拿了个盒子走到厨房。
“娘,你闻闻香不香。”
周氏放下手里的东西,低头闻了闻,一股香味顿时钻入鼻中,浓郁却不腻人,就像是百花的香味又带着一点清新之感。
“这味道真好闻。”周氏点了点头问道:“媳妇,这是什么啊?”
慕珏想了想,“玉颜霜,抹在脸上用的。”
不管哪个朝代什么时间,爱美都是女子的天性。
这玉颜霜的方子还是他在以前位面,从一个西域女子手中所得。
本来他只是粗粗的扫过一眼,不过好在他有系统。
周氏又闻了闻,“光这味道就很迎人了。”
慕珏笑了笑,“娘,这盒给您先用着。”
周氏以为他是去外面买的,笑了笑道:“娘这么老了还用什么,你留着用。”
慕珏便解释说这是自己做的,而且还打算卖出去赚钱。
“娘,以后我们都要留在这里了,总这样租着地方住也不合适,我打算咱们自己买个院子。”
贺砚钧虽然当了官,但是俸禄就那么点,就像一个基层的公务员,光靠死工资怎么可能在一线城市直接买个房子。
周氏管着银子,怎会不知道平日里的花销如流水一般,先前卖柿饼攒下的银子也已经见了底。
她本以为自己儿子当了官,不说大富大贵,但至少也不用再发愁这些事情。
但现下家里的确捉襟见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媳妇啊,辛苦你了。”周氏感慨的拉起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想做什么娘帮你一起,别累着你了。”
于是婆媳俩就开始研磨香料,熬化膏脂。
贺砚钧一回来就闻到满院子的香气,没看到慕珏,便马上去了厨房。
此时正值夏季,慕珏站在冒着热气的大锅旁,脸上全是汗珠。
贺砚钧马上接过他手里的搅拌的木棍,心疼道:“我来。”
不管是以前的穷秀才还是现在的朝廷命官,他始终见不得自家娘子辛苦。
慕珏松了手,在一旁甩了甩酸疼的胳膊。
贺砚钧穿着官服两手拿着棍子不停的搅拌锅里的东西,没一会就满头大汗。
慕珏见状,便直接钻到他两个手臂间开始解袍服上的盘扣。
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小脸,贺砚钧忍了再忍,还是低头在娘子嘴上亲了一口。
慕珏抬头微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贺砚钧顿时搅的更起劲了,仿佛有花不完的力气。
晚上慕珏做了牛肉凉面,拌着黄瓜丝和西红柿,吃的贺砚钧头都不抬。
吃过饭后,慕珏便把自己要卖玉颜霜的事情说了,贺砚钧听完却低下了头。
慕珏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是心生愧疚,于是道:“我闲在家里也是发闷,现下有个事做还能赚些钱,不是两全其美?”
贺砚钧也明白他的性子,所以自己闷了一阵就不再纠结。
“我听说南边那边发了水灾?”
一提起这事,贺砚钧的眉心立刻蹙了起来,“南方五省都遭了灾,现下情况十分严峻。”
慕珏想了想道:“可有疫情?”
其实水灾这事也是贺砚钧在翰林院当值时听其他人说的,因为此事皇上还在早朝动了大怒。
皇帝登基时便国库空虚,好不容易挤出点银子给南边修了些堤坝,结果这一遭水灾,屁用都不顶,简直气的要吐血。
慕珏想了想,“你现下虽然还在翰林院,但这些事你也要知晓如何处理。”
虽然他现在准备跟这傻书生过一辈子,但位面任务也是要完成的。
“我只问你,发生水灾后最先要处理的事情是什么?”
贺砚钧想也不想便道:“救助灾民。”
“不错。”
慕珏把自己以前的经验用一问一答的形式慢慢灌输给贺砚钧,两人一直说话说到半夜。
隔天又是为皇上讲经的日子,翰林院众人知晓最近皇上都在气头上,就你推我我推你的都不想去。
推来推去的结果就是,这苦差事最后落在了贺砚钧头上。
贺砚钧虽然脸色不好,但还是装作一副忍气吞声的样子去了。
这副模样若是被系统看到,肯定要说娶啥人随啥人。
贺砚钧进殿后,见皇上正用两指按着眉心,脸色也不太好。
“微臣叩见皇上。”
皇上干脆连话都没说,只抬了抬手。
“贺卿。”皇帝疲惫的靠在龙椅上,“你今日不必讲经了,先退下吧。”
贺砚钧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微臣斗胆,皇上可是在为水灾的事情烦心?”
皇帝对着自己人还是有点耐心的,于是道:“你也听说此事了?”
“是。”贺砚钧拱手,“微臣不才,愿为皇上分忧解难。”
皇帝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然后道:“贺卿可有良策?”
在来上书房的路上,贺砚钧已经把他和慕珏昨日聊过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这会便直接开口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