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摔倒在路边,哇哇的大哭,这可把树后面的伊落雁的心哭软了,她几步上前扶住了小姑娘,安慰道:“别哭,别哭,摔坏了没有?”
小姑娘显然不信任伊落雁,不停地后退,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伊落雁赶紧道:“小姑娘,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伊落雁这边在安慰小姑娘,那边的喽啰已经开始动手了,老头子被两个喽啰压着,衣服也扒开了,这些喽啰也真是的,一个卖唱的老头身上能有几个钱。果然,他们只在老头子身上搜出几文钱。老汉大哭:“好汉爷啊,这可是我们爷孙两个的晚饭钱啊!你不能拿走啊!”
喽啰抬起了腿,正要往老汉身上踹去,被一声厉喝给拦住了:“住手!”
那个喽啰生生把脚停住了,他回过头一看,是楚牧轩。那个喽啰有点不乐意了:“我说我的大王爷,您老说这话是何意啊?”
说话的当然是楚牧轩,他上前一步指责道:“你没看见这位老伯这么大年纪了吗,你还这样踹他,你也不怕犯下人命案子?”
不但那个喽啰哈哈大笑,十几个喽啰全都大笑起来,因为在他们手里哪个没有命案,跟这些土匪讲律法,那不是对牛弹琴吗!
那个喽啰摇摇晃晃走过来,手里摆弄着刚从老汉身上搜出的几枚铜子,对楚牧轩不阴不阳道:“王爷,你说这老汉这把年纪了,可是他很不听话,难道你要我们白白放他走?”
楚牧轩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走到老汉身边,把老汉扶了起来:“老伯,摔坏了没有?”
老汉依然苦着脸:“好汉爷啊,我求求你了,那三文钱是我们爷孙一天的饭钱,要是给了你们,我们今天就得饿肚子啊。”
楚牧轩拍了拍老汉的肩膀,安慰道:“老伯,你放心,我这就把铜钱还给你。”楚牧轩说完转头看着那个喽啰:“快把铜钱给我。”
那喽啰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什么,你真的要把铜钱还给他?”
“你少废话,快给我!”楚牧轩大声喝道。
那喽啰还是不肯交铜钱,争辩道:“我说王爷,你忘了我们今天是干什么来的,我们是来打劫,像你这个样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要是完不成任务,我们怎么回去跟当家的交代?”
楚牧轩黑着脸:“这个不用你管,今天我是头,有我去给当家的说就行了,快给我!”
那个喽啰很是无奈,毕竟人家是今天的头,很不情愿地把铜钱递给楚牧轩。楚牧轩接过来递给老汉:“对不起了老伯,刚才我们吓着你了,对不起,对不起了。”
老汉含泪握着楚牧轩的手:“不是老汉我抠门,要是我有很多银子,我也不会在乎这几个铜钱的,实在是老汉我身无分文,多谢吗了好汉爷!”
看着老汉一身破衣,伊落雁心肠一乱,在自己身上摸了摸,他想摸出一点银子给他,可是他忘了,他身上早就没了银子。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伊落雁:“雁子,你身上还有银子吗?”
伊落雁正搂着小姑娘安慰着,见楚牧轩问自己,也摸了摸口袋,然后无奈地摇摇头:“没有了,当初出来的时候,身上就没带银子。”
楚牧轩很是懊恼,我出来的时候身上怎么就不带一点银子呢?可是他忘了,他可是从来没有带银子的习惯,当王爷当久了,也就慢慢淡了银子的作用。
楚牧轩于是把目光看着几个喽啰:“你们身上带银子了吗?”
这些喽啰都傻了,心说你这是要干嘛,不是要我掏银子给这个老头吧!我们可是来打劫的,不是来行善的!
楚牧轩看他们一个个都没有掏银子的动作,叫道:“就算我借你们的,回去后我还给你们就是。”
这些喽啰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没能带头掏银子。这可急坏了伊落雁,她站起身骂道:“你们听见没有,掏银子,我伊落雁保证,一定会还给你们的。”
见伊落雁说了这话,一个喽啰开始掏口袋了,因为他知道这位姑娘在帮主心里的分量,还是给她一点面子,要不然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个喽啰掏出一两银子,其他人见有人带头了,也纷纷仿效,一下子竟然收集了近十两碎银。伊落雁接过来,拿到老汉跟前:“老伯,这些你先拿着,给你和孩子买件衣裳。”
老汉哪里敢接这么多的银子,一个劲的推辞:“不可,不可,这如何使得,姑娘,你还是把银子还给各位好汉,老汉我实在不能要啊!”
伊落雁蹲下身躯,和蔼可亲地把银子塞过来:“老伯,收着吧,我们这些人虽然做劫匪的行当,其实是劫富济贫,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难处,还可以来这里找我,我叫伊落雁,他叫楚牧轩。”
老汉用颤抖的手接过银子:“姑娘,好汉爷,你们真是活菩萨啊,老汉我给你们磕头了,磕头了!”老汉说着就要行大礼。
伊落雁赶紧扶住他:“不敢当,不敢当,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要是天黑了,遇到豺狼虎豹就不好了。”
老汉抹了一把眼泪,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小姑娘也乖巧地跑过来。伊落雁微笑地看着他们:“好了,你们快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老汉拉着小姑娘的手,眼里都是感激,他是一步三回头地慢慢离开了。老汉和小姑娘终于走了,留下这些喽啰是郁闷到了极点,抢劫没抢到,口袋里的银子却没了,这到底谁抢谁啊?
伊落雁当然看出来这些人的情绪,忍不住说道:“你们放心,回去后我会还给你们的,不但还,我还要一人多还一点,算是利息吧!”
这些喽啰当然不懂得什么是利息,可是他们听懂了一句话,就是伊落雁会多还的,这让这些喽啰郁闷的情绪稍稍好转了一些。
“好了,今天估计不会有人来了,我们收工吧!”伊落雁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她准备回山寨了。这些喽啰也不反对,回去就回去吧,在这里等也是白等,不要说等不着人,就算等到了,还指不定谁抢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