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曜历1204年12月19日。
帝国西部,第七机甲师团驻地。
奥利巴特看着最新收到的公开声明,啧啧称奇:“黎恩这家伙动作够快的,这才几天时间,就摆平了诺帝亚州?”
“这并不奇怪。黎恩的家乡就在那里,他在那里花的心思一定是最多的。”说话的是爱娜,目前的职务是奥利巴特的私人秘书,专职处理文书与情报方面的工作。
“有道理。”奥利巴特顺手放下声明,“黎恩不仅脑子活,对于局势的判断还准的可怕,说不定很早之前就布置下了棋子。你们听说了没?那个小道消息。”
“啊,你说黎恩是RF集团董事的事情吧。”与爱娜形影不离的雪拉扎德说道,此刻她正趴在奥利巴特的沙发后背上,姿势极为诱惑。不过由于房间里只有三人,奥利巴特又坐在雪拉身前,诱惑力再大也发挥不出来。
“是啊。”奥利巴特点头道,“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我觉得是假的吧。”雪拉扎德笑道,“那小子已经够厉害的了。写出来的《史诗·狮子战役》现在还挂在畅销榜上,一连串漂亮的行动打得《贵族联盟》灰头土脸,前两天又重创了一位大宗师,已经是文武双全了,再加上个第二大财阀的董事,那也未免太夸张了。”
“不,我觉得应该是真的。”爱娜有不同意见,“雪拉,你没有关注克洛斯贝尔方面的消息,所以不知道。今年年初,有个身份不明的人借着曜晶石提取技术的革新,囤积原本不值钱的低纯度曜晶石,一夜暴富。代替此人出面的是新近成立的运输公司《卡普亚运输》,前身是你熟悉的空贼团《卡普亚一家》,那次曜晶石投机之后,《卡普亚运输》被RF集团收购,成为了集团的专用物流公司。”
“嗯嗯嗯,然后呢?”
看着姬友茫然的态度,爱娜失笑道。
“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没反应过来吗?《卡普亚一家》和谁走得最近?”
“你是说...”
“我查过协会的记录,《卡普亚运输》和各方会谈期间,委托了克洛斯贝尔支部负责安保工作,并特别指明黎恩负责总经理吉尔·卡普亚的安全。如果我没有猜错,黎恩是以护卫为借口全程跟踪吉尔与各方会谈,毕竟最后的条件只能由幕后的老板亲自定夺。”
“有道理,我就说他哪来的钱造船,雇佣《猎兵团》。”雪拉扎德恍然,“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奥利维尔你给他的。”
“我?”奥利巴特一摊手,“我哪来那么多钱,皇室配发给每一位皇子皇女的钱物都是定额的。这钱够我做‘放荡皇子’,可和战争的消耗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别忘了,《卡雷贾斯》的建造还是父亲大人拨的款。我要是有那么多钱,之前也就不会被贵族派和改革派压得那么惨喽。”
“呵呵,也是呢,皇室的拨款都让你成为了‘放荡皇子’,要是再有钱,哪还了得?”雪拉扎德似笑非笑。
“没错,男人有钱就变坏。”爱娜附和道。
“呃,不是在说黎恩吗?怎么扯到我身上了?”奥利巴特嘴角抽搐。
“算了,看你这几天这么辛苦,就不逗你了。”或许是捕捉到了奥利巴特眉心的倦色,雪拉扎德不再纠缠不放,伸手替他按了按脸,“——那么答案呢?”
“爱娜的分析是对的。”奥利巴特发出一声舒服地轻哼,浑身放松,“黎恩就是这么干的。他以《史诗·狮子战役》的稿费为启动资金,雇佣欠了艾莉西亚女王一大笔钱的卡普亚三兄妹作出面,在协会和亚里欧斯先生的庇护下,完成了一次投机界的壮举。所囤积的曜晶石百分之七十置换RF集团的股份,百分之三十归蔡斯工房,换成现金。据说为了支付这笔现金,艾莉西亚女王把奥塞蕾丝家的私有的流动资金抽掏空了,不知是真是假。”
“应该是真的。”雪拉扎德爆料道,“那个时候我正好去格兰赛尔执行任务,听咱们的公主殿下隐约提过一句最近要节省开支什么的。”
“这可真是...”奥利巴特的身体突然一僵。
“怎么了?弄疼你了吗?”察觉到指尖触感的改变,雪拉扎德问道。
“不是,只是想起了黎恩之前和我说的话。”奥利巴特的身体又软了下去。
“什么话?”雪拉扎德好奇道。
“他说,他曾经看到过未来。当时我以为他在开玩笑,就没有当真。可是仔细想想他做的事,似乎都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目的就是为了这场内战......这家伙不会真的.......”奥利巴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雪拉扎德和爱娜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或许不是看到未来,只是半梦半醒之间的一次恍惚,让他生出了某种危机感,所以才这么做的吧。”爱娜给出了一个奇特的答案。
“就是就是,看到未来也未免太夸张了吧,如果真的看到了未来为什么要写书,直接买彩票或者赌马不好吗?”雪拉扎德笑道,“你下次带他去赌马,看他怎么说。”
“好主意,如果他真的看到未来,我们也跟着发笔小财,到时候《卢·萨吉》走起,给你们买衣服去。”
“衣服就算了,我和爱娜不是很在意,带我们去帝都近郊的巴夏纳利酒庄吧,听说那里的白葡萄酒是一绝啊。”
爱娜虽没有开口,半眯着的眼睛却是睁开了。
“好,就这么办,别让我横着出去就行。”只要不被灌倒,奥利巴特表示怎样都行。
“放心,我们还要你付账呢。”爱娜浅笑嫣然。
“那就一起喝到天亮吧。”奥利巴特飒然起身,“哦呀,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了,拔掉这个钉子,拉玛尔州的正规军间的通道就能彻底打通,半个拉玛尔州就是我的了。”
自信的男人是迷人的,自信的奥利巴特更是迷人,至少迷住了雪拉扎德和爱娜。
看着身前身后的一双美人,奥利巴特又一次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黎恩,这场赌约我一定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