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扬你想什么呢!婉清扬忙纠正自己的思绪。
塘钰有塘钰的故事,纵是在塘钰家生活那么长时间,塘钰的家事,还有塘钰京城的家,都未曾有人跟婉清扬提起。
婉清扬始终都明白:她终究是个路人。塘钰负不负谁,喜不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在这个社会,自己还是安分守己带着弘哥混口饭吃为好。
可是塘钰梦里究竟是在和谁说对不起呢?
兰溪……?想着这个名字,婉清扬眼皮不自觉的也沉了下来。这几天照顾红禄少爷确实她也没怎么睡好,现在也不知道是几更天,眼皮怎么沉的这样睁不开眼了!
就先咪一小会,趴一会也好!婉清扬自己跟自己商量道,眼前一黑,便沉沉的睡去。
……
“好冷!”这一觉睡得好沉,婉清扬没想到自己居然趴在炕沿就睡着了,一阵冷风吹来,婉清扬激灵的身子一颤,抖索一下便醒了。
外面天空依旧漆黑,启明星也未上枝头,看来离天亮还为时尚早。
塘钰面上的潮红已经退下,呼吸也平稳顺畅许多,脑门也被夜风吹的冰凉,看来她这一觉也睡得够长。
见塘钰危险期已过,她回自己屋睡觉也能安心了。婉清扬顺手摸了一下塘钰被窝,还有些余温,也不用再往灶坑里添柴。
婉清刚想把手从塘钰被窝里抽出来,谁知一双湿热的大手倏地一下把她手攥住,是那样强劲有力,足以掀起她心头的一片涟漪。
婉清扬暗暗为自己的情愫感到羞愧,使了使劲,想把手缩回来。可仿佛被钳住了一般,一点也动弹不得,温热的体温从掌间来传来,又是她暌违已久的温暖。
婉清扬紧张的屏住了气息,没有再把手缩回来,这种贪念她今日竟不知痴迷一回两回。
“怎么还未走?”塘钰睁开眼,柔声道,借着烛光婉清扬依稀能看清塘钰目光竟柔情的含着水。
“想看看你身上还热不热,这就要走了。”婉清扬又挣脱一下,塘钰依然没有放手。
“是你把手伸进来,把我弄醒的,我以为你要占我便宜!”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塘钰仗着夜色,居然油嘴滑舌起来。说着居然一侧身,手下一用力,竟把婉清扬整条胳膊搂入怀中。婉清扬整个身体被用力一带,险些扑倒再塘钰身上。
“我要回去睡觉了,你先把我胳膊放开!”婉清扬此时虽不是十七八的少女,但依旧怀春,尤其是面对塘钰这种极品帅哥,不禁让婉清扬语气显得怯生生的。
婉清扬强支着身体,不让自己倒在塘钰身上。别开脸,怕塘钰看见她脸上的羞涩。
可此时的一切语言、动作,对婉清扬来说都显得有些无力。
“手真凉,把另一只手也给我,我帮你捂一下!”一觉醒来,塘钰烧已退,莫名的头脑异常清醒。他不愿再放开婉清扬,他怕自己一旦撒手,又变得懦弱没有勇气。
“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婉清扬另一只手啪的一拳狠狠的凿在塘钰胸口上,塘钰疼的“哇“的一下,仍没有把她胳膊放开。
“你一个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大力气!还这么蛇蝎心肠,虐待我这个病人。”塘钰说着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有气无力的揉了揉自己胸口。
汗涾湿的衣袖湿漉漉的紧贴在胳膊上,刚才被塘钰拽的紧张,竟未发觉塘钰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你衣服都湿了,我给你找件干净衣服,你重新换了再睡!”婉清扬不敢再生塘钰气,轻轻的扯开塘钰的手,尴尬的低头去找衣服。
“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你来帮我换!”见婉清扬羞涩塘钰故作苦状,有些得寸进尺。
“你是回光返照吗?”说完婉清扬啪的一下把找出来的衣服摔在塘钰脸上。
怎么睡一觉塘钰一反常态居然开始调戏她,想到这头也不回愤愤的摔门走到外堂去!
一室两隔,婉清扬整个个人顿时被吞没在黑暗中。忘记了披衣,站在寒夜中,顿时觉得冷得厉害。但贴着门,依稀能听见塘钰窸窣换衣服的声音。
“走了吗?”窸窣声停止,塘钰声音传来。
“没!你换好了?”婉清扬尴尬的应声道。
“口有些渴,帮我拿些水来!水壶里的水有些凉!”
真矫情,婉清扬刚想张口怼塘钰两句说,张了张嘴又吞了回去。
“哦!你先等我一下,我再给你烧些水来!”说罢,婉清扬揉了揉尴尬的有些僵硬的脸,麻溜的就去生火烧水。心想,古代要是有个暖水瓶就好了。
烧好水,装进茶壶,又往茶杯里添些凉的白开水,倒了两杯,一杯递给塘钰,一杯给自己。
温热的水进肚,婉清扬顿时觉得身体有点暖些。
虽然屋里点着蜡烛,但灯光依旧有些昏暗,婉清扬努力把自己缩进角落里,不让塘钰看见她的表情。
塘钰的眼神有些扑朔,着实有点让人捉摸不透。今晚接二连三的让塘钰吃了豆腐,婉清扬越想越发堵。
“刚才你好像把我当成你的兰溪!”
塘钰听到“兰溪”的名字,忽想起睡梦中的梦,塘钰顿时一脸僵硬的呆在那里,眼神冷得有些发寒,直直的冷到婉清扬心里。
原来,塘钰心里的始终是他过世的夫人!婉清扬心一阵苦笑,笑自己竟差一点犯傻。
“你刚才说梦话了。我就听到兰溪两个字,别的没听到。兰溪是谁?是女人吗?”婉清扬装糊涂道。
塘钰一脸憔悴,陷入回忆中。半晌才悠悠答道:“兰溪是我过世的妻子!我刚才确实好像梦见她了。”
塘钰说罢,抬头看向婉清扬,眼神难过:“除此,我还有说别的吗?”
“没!只有这两个字,还是我猜的,其余我都没听清!”说着,婉清扬忙避开红烛的光线,怕塘钰看出她撒了谎。
其实婉清扬很想问,兰溪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塘钰要在梦中跟他过世的妻子说对不起,但婉清扬有些不敢问,心里不知道在抵触些什么。
接着屋里是一阵沉默,婉清扬坐在炕尾,又把自己往黑暗处缩了缩。房中的火盆早已灭了,冷风袭来,身子不由得一冷,蜷了腿,把腿搂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