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该白涂上场的时候,依旧是傍晚,天边的红云都已经变暗。
罗博无精打采地看比赛,白涂觉得如果他现在是原型,头上的绿叶子肯定是蔫的。
这时终于又活了过来,看起来比要上场比赛的白涂还要激动,一个劲给她大气:“侄女,该你上场了,快点比完我们快点回去见侄女婿。”
虽然对罗博总是粘着她的幸运心里不太舒服,但后面的三个字又让白涂舒坦了,笑着点头。
“嗯。”
白疏没跟在他们身边,去隔壁山看门派的比试了。
用他的话来说,他侄女这么厉害,分分钟就能干掉这群杂碎,根本没有看头,于是头也不回地去了另一个赛场。
其实这个散修的比试规则十分不合理,按照报名时间分组,而不是按照修为分组,以至于……
白涂这个化神中期没用多少力气就把一大堆练气期和金丹期的小朋友扔了下去,当然她还是留下了四个人在台上,毕竟还有规矩在嘛。
剩下的四个人三个是金丹后期,一个是元婴初期,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涂。
化神……中期?
化神了还来参加这种比试跟他们争,逗他们玩呢!
这还有什么可比性?!
被白涂扔下擂台的人纷纷找到裁判告状。
“怎么化神中期的老妖怪也放进来了,你们的大比有黑幕!”
“年纪这么大的人也参加比赛,这不公平!”
“我不承认初赛的结果,我要求重新比试!”
年纪大的老妖怪白涂,面无表情毫无想法,并且想要离开。
“比赛没有规定化神不能参加吧。”
工作人员也是一脸为难,安抚下离他最近的一个散修。
“众位,每个报名的修士报名的时候都要测试骨龄,能站上那个擂台的人都是通过测试骨龄小于一百大于十五的,你们也经过测试,知道我们的测试有多严格。”
那些散修沉默了一下,骨龄的测试确实严格,他们当时好见到前面有好几个装扮成年轻人参加比试的老妖怪,全都被大赛工作人员赶了出去。
但……
“说不定她是走后门的,不到一百岁怎么可能化神中期?!”
“对,又不是什么大门派的人,区区一个散修怎么会不到百岁化神!”
“有黑幕,还我们公平的比赛!”
散修们又闹起来,工作人员为难地看向白涂。
白涂想直接走,但想想这个麻烦如果不现在解决,以后还是要解决,于是道:“我有没有走后门,这比试有没有黑幕,把当时测试骨龄的流程再走一趟不就得了。”
工作人员眼前一亮,急急忙忙让人把东西抬出来。
这是一块黑色石碑,黑乎乎的,没有任何花纹,前面虽然光滑到可以反光,但平平无奇。
但无论是谁把手放上去,这块石碑上就会显示出这个人的骨龄。
据说这块石头是很久以前以为升仙的神君留下来的,其中蕴含着许多的阵法,是这些阵法赋予了这块石头神奇的能力。
“这位道友,请把手放上去。”
白涂抬手,轻轻按在石碑上。
石碑上像是平静的湖面投进了一颗石头,起了波澜,渐渐浮现出几个白色的大字。
白涂收回手,整理衣袖,淡道:“这下都看清楚了吧,要是你们说这块石头有问题,那我也是无话可说了。”
“七十六?”
“不会吧,我以为就算她再怎么厉害,至少也是九十八、九十九什么的,居然才七十六?”
“这化神尊者居然比我还小,没天理啊!”
“我去,这真的不是哪个大门派偷溜出来的入室弟子吗?”
“净莲门的青莲仙子今年九十九岁,也才刚刚步入化神吧!”
白涂不去理会后面那些羡慕妒忌和哀嚎,拉着罗博就往隔壁山跑,听见“青莲”二字,脚步顿了一下,继续。
此青莲,会是彼青莲吗?
砰——
隔壁的宗门赛场比散修赛场激烈多了,虽不是混斗,但这些门派派出来参赛的弟子,无一不是年轻一辈里资质最好的。
现在擂台上的就是两个金丹后期的高手过招,各种法术施展出来,打到最后其中一个蓝衣服的弟子灵力枯竭,被对手一掌拍出场外。
两人下场,下一组选手准备。
擂台原本已经被前两个人打得破破烂烂,他们下来之后,擂台上亮起一个白色的阵法,阵法隐没后,擂台完好如初。
比试继续。
白涂和罗博找到白疏,抬头正好看见这一幕。
白涂感叹一声阵法的厉害,却遭到了白疏的嘲讽:“这种小儿科的阵法你也觉得厉害,眼界也太低了,我哥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个女儿。”
白涂:“……”你就是记仇我揍过你。
激烈的比赛没能留住罗博的目光,此时他的整颗心都在远处的幸运身上。
罗博:“侄女,你未婚夫在那边,我们过去找他吧!”
白涂:“好!”
他们从普通观众席走到了门派弟子观众席,找到涂门的所在地往里面挤。
最后面的涂门弟子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发现是夫人,立马低下头问好,还主动往旁边挪了一点,挤到另一个门派的弟子,获得了不满的眼神。
白涂就这么一路从队伍的末尾挤到了队伍的最前端,看见坐在椅子上,无聊地抠手指的幸运。
他像是心有所感,回头便发现了她,不耐烦褪去,只余下喜悦,指着身边的空椅子对她说:“这是我留给你的,掌门夫人。”
大庭广众下被这么称呼,白涂脸不红心不跳,甚至也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大大方方地坐在空椅子上。
涂门第一次参加宗门大比,而掌门白幸更是第一次正式露面,还显露出了不凡的实力,以及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与传闻不谋而合,让众掌门感到威胁。
台上在比试,大部分人的目光却落在白幸身上,或隐晦或大胆地打量他。
此时见到他如冰雪消融一般对着一个女子笑了,还让女子坐在自己身边,可见这女子跟他关系不一般。
他们想起了另一个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