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符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
“在外面待着呢,也不知道在垃圾堆里呆了多久,臭气熏天的,花都熏蔫了。要不是我让人拦着,你这房间也不能幸免于难。”
“符雁”说着,就看见白涂面无表情的抬起手,手上拿着一个银色的玩意儿,黑洞洞的口对着他。
“这什么?”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潜意识里认为是危险的东西。
砰——
房里发出一声巨响,把在外候着的下人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面面相觑。
要不要进去,可门主不让进,要是进了打扰到二人相处,说不定会被发配到偏僻的城镇。
他们运气实在差,正好路过被门主逮到让他们把白姑娘带回来的小乞丐拦在外面,这小乞丐身上一股垃圾堆的味道,实在是冲鼻子,天气又热,让人险些晕过去。
而被他们当在外面的小乞丐,在枪响后停止了要进去的动作,灰色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门。他忍受着下人们鄙夷的目光,终于等到白涂出来。
后者一出来,就上前推开挡路的下人将。他抱起来,用手帕擦拭他额上的汗,雪白的手帕瞬间变脏。
她抱着小乞丐,柔声问:“我的幸运,谁欺负你了?”
正要开口的小乞丐眸光一凛,“……嗯?”
白涂对他奇怪的表情视若无睹,语气跟哄孩子一样,又带了几分异样的柔软,“别担心,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你也不用继续在垃圾堆里捡垃圾,我带你去洗洗,换上新衣服好不好?”
小乞丐,或者说是寒殊,他脸都黑了。
他以为白涂只是在遇到他之前有很多男人,没想到连孩子都有了!
除了亲生母亲,谁会对一个垃圾堆里捡来的,刚认识不到半天的孩子露出这么温柔的表情?
寒殊几乎咬碎一口牙,他死死盯着白涂,那脸上温柔的表情,让他表情不自觉扭曲。
白涂抱着寒殊一路走向温泉池,路上碰见了许多门人,他们皆对白涂露出鄙夷的目光,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
她脸色不好看,但孩子还在怀里不好发作,怕他因为流言蜚语自卑难过,忍着怒火不发作,将他的脑袋靠在颈肩。
“乖,闭上眼休息一下,很快就到了。”
她并不知道,这个小孩的芯子已经换了一个。
对于怒火中烧的寒殊来说,这样的动作无异于她将脆弱的脖颈送到恶狼嘴边。
白皙脆弱的脖颈在眼前,恶狼对其张开了血盆大口。
“嘶。”
颈上传来一阵刺痛,白涂倒吸一口冷气,想将寒殊拉远一些,他却扣住白涂的肩,死死地咬住那块肉。
嘴里溢满血腥味,发酸发涩,连眼睛和鼻子也一样,酸酸涩涩。
血从嘴角滑下悬在下巴处,摇摇欲坠。
白涂疼得发颤,却仍然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温和,“幸运怎么了,饿了吗?”
寒殊总算松开白涂,撑着她的肩与她平视,眼眶通红。
啪嗒——
眼泪毫无预兆地从眼眶掉了下来。
白涂慌了,这怎么哭了,难道她太吓人了吗?!
“别哭别哭,我们有话好好说。”
寒殊也没想到自己会哭出来,一边气白涂又一边气自己不争气。
他哽咽着,“我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