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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把了把脉,若有所思的捻着花白胡子。

时而摇头,时而点头。最后收好药箱,对黄依依拱手说道:“姑娘,恕老夫学浅,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大夫,怎么说?”陌允稀忙问道。

“这位公子的病来得蹊跷,表面上看似得了风寒,其实不然。但,至于是什么病,老夫就不得而知了。”老大夫有些愧疚的说道。

黄依依明亮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担忧,“怎么会这样?真的没办法了吗?”

“看这位公子的打扮,似乎是江湖中人。既是江湖中人,依老夫看来,中毒的可能性很大,姑娘不如去紫蝶冢找练红盏,素有神医称号的他,或许有办法。”老大夫思量着说完,背起药箱走了。

黄依依听明白了话的意思,追上老大夫,掏出银子递给他。

没想到老头连连摆手,“老夫没能帮上忙,这出诊费也就不要了。你赶快去找练红盏吧,晚了怕是有生命危险。”

黄依依也不再坚持,老头由小二领着下楼去了。

“依依,你们认识?”陌允稀笑着问道。

“不认识,就是爬过他家花园,呃,今天去他家采花,被他发现了,结果他却晕倒了。”黄依依无奈的说道,“对了,陌陌,你跟练红盏是好朋友,你帮帮忙呗。”

陌允稀走到床头,兀自拿出刚才冷淞丢给自己的解药,倒出药丸喂给他。

“好了,我已经给他喂了解药。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陌陌,你真好。那,我们快走吧。”

“去哪?”陌允稀不解的问到。

黄依依不好意思的嘟囔着:“好歹我翻过人家的园子,还采过人家的花花草草,要是他醒了看见我,多难为情啊,所以,我们还是走吧,反正他也已经没事了。”

也对,他有自己的事做。想到这,便点点头答应了。

黄依依顿时眉开眼笑,挽着陌允稀就往客栈外奔去。

还好陌允稀反应快,往掌柜的面前丢了一锭银子。

两人在街上说说笑笑的,从黄依依一路来到永安城说到她怎么救的离岸,从陌允稀来到归离山庄说起。

乍听陌允稀中毒,黄依依立刻紧张起来,扯着她问个不休。

“没事,红盏已经在炼制解药了,七天之后就有解药了。”

“哦哦,是这样。”听了有解药顿时放心下来。

“对了,那这样的话,刚才你给他吃的只是压制毒性的药,药性过了,会不会死啊?”黄依依拉着她问道。

“没事的,那是真正的解药。是一个朋友给的。”陌允稀莞尔。

她听了眉开眼笑的放开陌允稀,欢快的朝前走去。

风吹起她绾发的亮黄色绸缎,添了几分俏皮。

忽而想起什么来,“原来那天晚上你是开溜了呀。”陌允稀笑着打趣她。

“不准笑。”作势便要打她,陌允稀一个闪身便躲开了。

足味居雅间里,她们在街上的情景尽数落入一人眼中,他的目光追着陌允稀,良久,轻轻一笑。

“陌陌,我打算今天回去了。”黄依依住了手,拉着她说道。

闻言,陌允稀也不说话静静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娘来信告诉我,有我哥的消息了,所以我得回去。”黄依依有些遗憾又有写激动地说。

黄依依有个同胞哥哥,在很小的时候一个人外出玩耍时不慎走丢了,她家里面的人一直在寻找,没想到现在终于有线索了。

听了这个消息陌允稀也很高兴,说着让她赶快回去。

“嗯,记得哦,下次见面的时候,我想看见你换回女装的模样。”黄依依笑得明媚好看。

“你会看到的。”陌允稀眨了眨眼,说道。

“就这样,我走了。”黄依依朝她挥了挥手,依依不舍转身离开了。

听着她俏皮的要求,陌允稀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在抄书,好像在比赛,若是男孩输了,就穿女装,若是女孩输了,就得穿男装......

陌允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昏沉沉的痛,使劲摇了摇头,刚才的印象全都消失了,好像什么也没记住。

甩了甩思绪,心道:现在离岸的毒也解了,先回紫蝶冢再说。

正值花红柳绿的季节,药庐周围的李树已经开满了花,整朵整朵的李花白的像天上的云,如果仔细闻,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树下有石桌石凳,不远处是一棵古树,名为合欢树。

粗壮的枝干和茂盛的枝叶交相辉映,时有鸟儿啾啾。

陌允稀坐在合欢树上悠闲地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抬眼就可以看见屋里的人,药庐窗户是开着的,陌允稀从窗户外看进去正对着药桌,桌边练红盏拿着药秤认真的取药,紫姝在一旁帮忙做笔记,两人有说有笑,陌允稀在外也看得乐呵。

心里不由得感叹,这样的日子可真好啊。

看着看着思绪飞到了远处,不由得眉毛微蹙。

也不知道凌霄有没有找到离羽鸢和林落枫,派出的人一直没传回消息,希望他们没事才好。

浮生客栈。

离岸醒来时,小二就告诉他说,是一位姑娘和一位公子带他过来的,那时候他正晕着,是那位姑娘给请的大夫。

“姑娘很活泼,一身亮黄色衣裙,公子很俊俏,一袭白衣,年纪都不大,可能比公子小上一两岁。”小二尽可能的描绘的仔细。

“多谢。”离岸听了,闪过今日在花园遇到的女子和陌允稀,那女子说她叫什么来着,黄依依。

离岸不作他想,拿起自己的剑便离开了。

足味居,永安城一流的酒楼。

在一间布置幽雅的雅间,一袭白衣的男子悠闲地下着棋,而在他身后的窗户边,一身玄衣带着面具的男子,抱着剑靠在窗沿上,周身一股冷冷的气质。

白衣男子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轻启薄唇,“找到要找的人了。”

声音如玉清冷。

“上次和宸王的人交手受了伤,是他救了我。”戴面具的男子冷冷的说道。

“淞,如果有一天,我和他成为了敌人,你会如何?”白衣男子执起棋子,不经意的问道。

冷淞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