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符诞山的金光峰热闹非凡,到处都是红旗招展、张灯结彩。聂云天的弟子大婚,当然要风风光光。
符诞山绵延千里,浩瀚无垠。主峰上修筑宗门,用来庇护修为低下的弟子。在其他的山头上,存在有大大小小的洞府,它们都是由宗门长老开辟出来的。有的广袤无边,可以容纳万人;有的仅仅能容纳一人盘膝打坐。
金光峰上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窑洞,或大或小,或长或宽。在所有窑洞中,有一孔最大的石窑洞,可以容纳数万修士。也是方浩选择的与钟离成亲之所。
这孔窑洞分左右两个部分,用东海沉土堆砌成的围墙分割开。左边部分坐的是长老,右边则是弟子们的座位。
在这孔窑洞的附近,也有一些相对较小的窑洞,里面或是堆满了来贺之人的贺礼,或是摆放着精美的木床。
这是连龙城生前开辟的洞府,专门用来享受的。方浩报复心极强,对连龙城非常不爽,自然是要狠狠报复一番。他还拜托聂云天,请来了本应在剑阁遭受万剑穿心的连玉星,让他在一旁观礼,可谓是杀人诛心。
在窑洞的左边,聂云天和钟南山端坐在高堂之上,台下高朋满座,一身红袍的方浩正在四处给人敬酒,顺便认识一些长老。
“非常感谢各位师叔、师伯们来参加方浩的新婚大典,方浩不胜荣幸。但是,在这里阿,方浩还是要特别感谢师傅。没有师傅,大家估计也不会在这里,方浩也不会在这里。第一杯酒,弟子先敬师傅。”
方浩双手举起酒碗,旁边的小厮给方浩满上。方浩一口饮尽,火辣辣地感觉从喉咙蔓延到肚子中,仿佛一团火在腹中燃烧。这种由谷酿成的灵酒,非常冲,一碗下肚,便是五脏翻腾。
女儿红,竹叶青,这些凡俗名酒同灵酒相比,不仅在醇香方面,而且在浓烈方面都弗如远甚。
聂云天和往日一样儒雅随和,一袭白衣,酒喝干,用衣袖擦了擦嘴唇,又恢复了睥睨之势。
“方浩在这里还要感谢我的岳父—钟南山师叔,小婿在这里非常感谢岳父。岳父说离儿为了我茶饭不思,殊不知我为了离儿也是日夜思念,辗转难眠。岳父成全了我的我们两个,居功甚伟!”
方浩拿起两个酒碗,统统满上,一碗双手恭敬地递给钟南山,另一位则被他捧在掌中。与岳父对饮吧,他又拿起两个酒碗,再次全部满上,一晚交给笼罩在红盖头的钟离,另一碗被他端着。
“在我们家乡那边,这叫交杯酒。喝了这碗交杯酒,我和离儿生生世世不分离。”
方浩右手穿过钟离的左臂,钟离的右臂穿过方浩的左手。钟离将盖头掀起一角,饮完,方浩也再次一饮而尽。
三碗灵酒下毒,方浩已经是醉醺醺的,脸上泛起晕红,双手放肆地摸在钟离的肩上。突然,方浩一用力,将钟离扛在肩上,迈出窑洞,走向旁边的一间窑洞。
在右边的窑洞里,一众弟子还未动筷,只是干巴巴地借着围墙的洞孔,羡慕地看涨长老。不同于长老们的灵酒佳肴,他们这里都是些凡酒,诸如女儿红、竹叶青之类的,美食也大多都是凡俗的美味,自然不和他们的胃口。
“诸位师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这些都是方浩师兄花大价钱买来的,大家不要浪费。不然方师兄怪罪下来,我也担待不起,只怕还要往诸位身上怪罪。”
一位长着冬瓜头的修士咧着嘴,光秃秃的头顶宛如一面明镜,反射着窑洞外的阳光。
“小三啊,你跟了方师兄后,可是得意的很啊,真是羡煞我等!”一位鹰钩鼻的修士从座位上站起来,举起一盅酒,来敬李小三。
李小三在方浩成为聂云天弟子的消息扩散之后,第一个来到方浩身边,表示愿意一辈子效忠方浩,甚至还立下血誓。
方浩瞧此人面熟,仔细一想,是一个月前在符诞山门前看到的一位蜷缩在角落的那个修士。想来也是有缘,就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正好身边也缺个跑腿的。
“宗师兄,客气客气。师弟要提醒宗师兄的是,方师兄为我赐字—昊,以后懂得该怎么称呼师弟了吗?”李昊眼中闪着冷光,很是吓人。
鹰眼修士只感觉如坠冰窖,连忙从怀里摸出几块灵石,塞到李昊的手中,笑着说懂了懂了。
他心中不岔,可今时不同往日。谁让李小三现在不比以前,有了聂云天长老的亲传弟子在背后撑着腰。
他本来就是一个修为低下的修士,若不是今年符诞门的招生方式太过奇葩,他估计已经回家帮爷爷种田去了。
李昊面无表情地接过鹰眼修士手中的灵石,动筷子后,这些人才纷纷开始开始下筷,嘴里还拍着李昊的马屁。他们和方浩并不熟,可是和李昊熟啊,争相给李昊送礼,让他给他们引荐一下方师兄。
李昊笑着收下了所有礼物,嘴上却很严实,没有一句明话,只是和。
长老席上,被方浩好说歹说请来的巫云山也是拉下脸面,招呼每一位赏脸赶来长老。
话说方浩醉着酒把钟离抬到房间,将其按在床上,然后一把揭开盖头,露出了一张冷漠清秀的脸。
钟离然看起来不似黛玉那般冷艳绝伦,美丽不可方物。可气质出众,再加上修为不弱,哪怕容貌逊色三分,也是很多修士梦寐以求的炉鼎,用来修炼滋阴补阳的法术最妙不过。
方浩打着饱嗝,酒气弥漫窑洞里。他在没想到这灵酒不仅容易醉,还挺耐饥,三碗下肚,竟然一点不饿。
“娘子,来为夫君更衣。”方浩将臭脚放在钟离的腿上,不小心嗅到了几口,猛然反胃,扭过头,在地上呕吐起来。
钟离轻轻拍打着方浩的背部,用法术抹去地上的污渍,又从茶几上端来一碗茶水,喂方浩服下。她脸上的冷漠不复存在,此刻的她是一位贤妻,笑着将方浩的衣服褪去,拉上床上的帘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