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大道的吟唱从光芒中涌现出来,明明只是一段声音,方浩却仿佛从这段吟唱里感受到了明甲先贤的无奈与辛酸,晚年颇为凄惨的明甲先贤一直以来,都让人惋惜不已。
方浩完全沉浸在了其中,这些能够帮他更好的理解马踏飞箭。这门超越天阶功法的小神通,没有大量的时间于卓越的天资,根本无法掌握其中的奥秘,更别说加以运用到实战当中。
白驹过隙,方浩也不知道在其中漂泊了许久,再度回过神来,已经是到了外面辽阔的天地。
这是一处广袤无垠的荒漠。落日、长河、孤烟,将大漠点缀地无比凄凉,又无比大气。几匹神骏的马儿奋蹄,尘土飞扬,浑身笼罩在白袍下的姑娘们正在大漠上虔诚地前行。
“这就是边疆?”方浩问,语气中带着一股迫不及待。不过王雪并不知道是他在期待什么,稍微犹豫后,便答道:“这就是边疆,又名鬼门关。方世子,你我就此别过。”
方浩显得十分诧异,却瞧见王雪已经重新戴上了面具,腾蛇的样子显得十分狰狞。
“后会有期!”方浩招招手,和王雪道别,王雪却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只留下了一连串密密麻麻地脚印,让方浩空留无限遐想。
大漠中的空气十分干燥,灵气的含量也是百不存一,方浩只感觉口干舌燥,他需要迅速找到一处水源地,来补充体内的水分。长河就在远方,方浩看到了希望。
可就在方浩彻底踏入大河之中,才发现这竟然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哪有什么大河,分明是一片高出周围一大截的荒漠,就连沙子的颜色都和周围的沙漠不太一样。
“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方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内心的战斗烈焰却熊熊燃烧起来。
他渴望变强,渴望实力。他并没有什么冲天的运气,好不容易抱到了一块大腿,却看起来仿佛镜花水月一般,触之即散。抛却这些运气成分,他只能对自己狠一点。正所谓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不过迫在眉睫的问题就是水源问题,方浩自问没有办法解决。没有哪一位修士会在自己的乾坤袋中傻乎乎地塞进一大桶水,这些凡物,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修士根本看不上眼。
好在,乾坤袋中有一些凡酒。方浩本来也看不上这些凡物,毕竟地球上的酒喝多了,对于这些凡俗的酒,还是至今戒不掉。用他的话来说,这就是家乡的味道。
一坛女儿红落肚,体力恢复了不少,不过在炎炎烈日的大漠中,行走了一个时辰,口渴比之先前更甚,甚至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嗓子正在冒烟。
乾坤袋中的凡酒,不少,但也不多,只有三坛。他取得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意,可现在他才察觉到有些东西确实说愈多愈好。
比如灵石,作为修仙界的硬通货币,有钱似乎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再比如水,作为生命的源头,我至今才明白了生命之重是为何!当某样东西成为你生命中的稀缺物,或者就此绝迹,你才能感觉到它的宝贵。水如是,爱情亦是。
多年以后,当他在一本绯红色的日记本写下这两段话后,方浩才恍然大悟。
当然,这是后话。处于生命危机的方浩自然不会将这门多的精力花费在思考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上面。
活下去!
一坛竹叶青下肚,和刚才的女儿红一样,他连一滴都没有浪费。体内的灵气在竹叶青的刺激下,都重新变得活络起来,方浩尝试从空气中摄取出水滴,却发现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不过,这些并没有影响到方浩。他用白色的头巾包裹着自己,来阻挡水分的蒸发。走着走着,阳光终散,星光重现,他看到了,前面有一座土黄色的城墙,城墙上面的哨兵现在看起来是如此的和蔼可亲。
好在这座土黄色的城墙并不是海市蜃楼,他双手摸在粗糙的墙壁上,显得十分激动,眼眶有什么东西在打着旋,却最终没有低落下落。土黄色的城墙非常厚,哨兵的盔甲也非常厚。
“来者何人?”
白色的盔甲在繁星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哨兵的声音雄浑沉稳,与其稚嫩的脸庞相比,显得格外诡异。
方浩右手摸在乾坤袋中,想要掏出灵石,可是一想到在丹阳城中的遭遇,他右手登时顿住,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你跟我来。”哨兵见方浩十分紧张,声音也趋向平稳。深谙人情世故的他,对于这些囊肿羞涩的异族人,他向来是怀着极大的包容之心。
也不能够怪哨兵将方浩当作异族人,裹着白色头巾,胡子拉碴的方浩看起来和斯伯人并没有什么区别。来自于西方斯伯国的斯伯族的斯伯人,被誉为在鬼门关上游荡的白色幽灵。
哨兵自然也把方浩当做了幽灵大军中的一员,不过他并没有像其他哨兵那样冷漠、自私。无情。他像大漠里的胡杨一样,站得笔直,星光洒在他的脸上,看起来似乎十分圣洁。
方浩默不作声,紧紧跟在后面。土黄色的城墙不仅十分宽厚,也高耸入云,约莫有数百米之高,哪怕以他体内的气旋全力发动,也根本不可能跨入到成城墙之上。
“这里是曼陀城,天荒沙漠三大城之一。城内强者如云,你我皆为蝼蚁,千万不可妄自尊大,似你这样的外邦人,因为自大,不知在曼陀城内死了多少。”
方浩愣住了,这哨兵怎么还把他当做外邦人了?他慌忙扯下白色的头巾,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哨兵迅速打断,“你不用再解释了,向你们这样的外邦人以为摘下这白色的头巾,就和我们九州人一样了吗?真是荒谬!”
哨兵似乎被方浩的行动激怒了,直至方浩憋出了一句正宗的青州口音。
“大人,草民确确实实是九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