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顾世霆和盛棠打算到街上走一走。
S市有条网红路，大冬天的整面墙壁都是爬山虎，郁郁葱葱甚是好看；等到了开春，外面铁墙上又开满蔷薇，似花海。
半下午的，又不是开花时节，人肯定不多，盛棠打算和顾世霆消消食。
顾世妍还要跟着，被顾世霆阻止了。
“那你去吧，我们不去！”顾世霆冷冷道，“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你还能怎样，打我一顿？”顾世妍一步不让。
盛棠见他们俩要掐起来，忙在中间调停：“菲菲姐，你成天那样忙，难得休息，还不回去做个SPA，睡个甜蜜的午觉？跟着我们俩，有什么好玩的？”
顾世妍：“.......”
电灯泡真不好当，搞得她愿意似的。还不是替顾世霆那小王八犊子操心，当姐姐容易吗？
非常不容易！
顾大小姐替自己委屈，转身走了，不理睬这两个不识好歹的东西，自己回家享受比什么都强。
她一走，顾世霆的司机把车子开了过来，两人上了车。
网红路离这边有点距离，开车约莫三十分钟才到。
冬日天冷，路上的梧桐树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虬枝舒展在寒冷的空气里，似瑟瑟发抖。
路上果然没闲人，偶然有人路过，也是脚步匆忙。
盛棠和顾世霆从街头走到了街尾。
“这边都是民国时期的建筑，老房子重新翻新，还是照旧时的风貌复原的，没有太大改变。”顾世霆道。
他没有来过，却也知晓，真是秀才不出门尽知天下事。
盛棠觉得此处眼熟，尤其是走到了街尾，往旁边一拐，另一条路那株硕大的梧桐树，虽然它和秋天看到的不同。
斜对面的商场，更是熟悉。
盛棠拉了顾世霆的手往回走：“回去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那边还有。”顾世霆似乎来了兴趣。
盛棠的兴致却不大：“那边是我们家的老宅，要是被那些人瞧见了，还不知道说什么闲话，回去吧。”
“老宅？”
“我有个爷爷，你知道的吧？他住在那边的别墅里，同住的还有他两个儿子全家。因此，我们把这边叫老宅。”盛棠解释。
顾世霆了然。
盛棠不高兴，他就不惹她更烦恼，两人默默往回走。
他还有很多话想跟盛棠说。
比如，今天是他们俩第一次约会。他觉得很重要，应该有点仪式感，纪念一下，甚至希望她也能承认今天的重要性。
两人往回走，迎面却碰到了几人。
盛棠一眼瞧见，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居然是盛家的人。
大太太身边陪着她的儿子盛樟，二太太身旁跟着她的女儿盛榕，有说有笑的，手里还拎着不少东西。
人行道不宽，且没什么遮蔽，盛棠想躲都来不及。
顾世霆此刻，正牢牢牵着她的手。
在大马路上，盛棠是不敢放开他的，怕他遇到了人不舒服。
对面的人一开始没认出盛棠。
和上次见面相比，盛棠瘦了将近三十斤，简直脱胎换骨。
且她今天穿着顾夫人送她的衣裳，漂亮又矜贵，和从前大不相同。
可大太太和盛樟、盛榕元旦的时候，去盛桥的学校参加活动，正好见过如今模样的盛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