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听了顾家淮的话，并不恼怒。
付清岑已经红了，虽然她只比盛棠大两岁。她没有念大学，17岁出道，在娱乐圈已经摸爬滚打了近十年。如今在影坛的地位，不是盛棠可以比拟的。
想要她们俩的资源重叠，想要让自己替她被黑锅，那也要自己达到她相似的高度时才可以。
如果盛棠到了付清岑那样的高度，顾家淮还能掌控她的可能性就不大。
将来，谁说了算，还未可知呢。
付清岑的二十年绑在了公司，而盛棠只剩下了四年。说不定四年之后，盛棠功成名就，不再续约，也没什么真正的利益冲突了。
“你的考虑是你的考虑，老板。”盛棠从他书桌上下来，走过去打开了窗，又打开了空气净化器，“我说的，是我的要求。你考虑下吧。”
说罢，她走出了书房。
第二天，盛棠去了公司。
艺人平时是不怎么来公司的，谁不是很忙？
公司里的人几乎不认识她，她也不太认识他们。
在六楼的会议室里，盛棠见到了王牌经纪人柯飞。
她是单独见柯飞的，这也是顾家淮安排的。
顾家淮嘴上那么说，实际上却还是先给了她优先权。
柯飞是个中等身量的男性，偏瘦，白净。他的头发稍长，在脑后可以扎个小辫儿，衣着时髦又体面。
单单看他，旁人不会以为他是艺人经纪人，会以为他是个小有名气的明星。
他的衣着打扮、言谈举止，都带几分偶像派的优雅。
只是他本人比较严肃。
他不苟言笑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看着盛棠，看不出他的喜怒。
他开门见山：“顾总跟我谈过了，你是电影学院的优秀毕业生，这的确很加分。你本人气质也很好，演技不错，也是很理想。
吴正霆不打算续约，你应该是已经打听到了。既然你有诚意与我合作，说一说你的优势，为什么觉得我会选你。”
盛棠：“我是顾总的女朋友。”
柯飞：“……”
他那张似面具般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异色。不像是惊讶，也不像是嘲讽，而是一点细微的兴趣。
“还有吗？”
“其他的，我现在说了，你也未必会相信。我说我是个听话的艺人，自律、守时，不乱搞绯闻；敬业，并且有很好的科班功底，这些都要时间久了，你才会确定真假。
我现在告诉你，你会心里给我画一个大叉，然后去告诉顾总，我不适合。那么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我可以去向顾总吹枕边风。
你可以向顾总说我不好，我也可以。你不选我，我会记仇。”盛棠慢慢道。
柯飞：“……”
他脸上仍是没有什么不悦。
半晌，他抬眸看着盛棠：“娱乐圈的女人，越是婊越是能成功。你第一步就展现得很不错，够无耻，知道竭尽所能。”
他这些话，听上去句句都是骂人，但盛棠知道他是很中肯的。
他在夸奖她合格。
“那我们可以合作吗？”盛棠又问。
柯飞：“付清岑也在接洽我。她不是顾总的女朋友，但顾总把筹码都压在她身上，你的枕边风也盖不过她。给我一个选你而不是付清岑的理由。”
“付清岑跟公司续约，签了二十年。”盛棠道。
柯飞挑了挑眉：“所以呢？”
“一个人如果对自己很有信心，不会把二十年卖给公司。她图的，绝不是娱乐圈这条路。我不同，我没有异想天开成为顾太太，所以我有斗志。
你愿意选择一个保守的，还是愿意选择一个上进的，这是你的选择。”盛棠道，“柯先生，公司里不止你一位金牌经纪人，我不是你唯一的选择，你也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