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投资五百万，哪怕是投资五千万，顾家淮也不会亲自到片场去看，只会派公司的专人去走一趟。
他这次纡尊降贵，完全是为了看盛棠。
盛棠和男主的镜头，总共才三分钟，愣是被导演拍了三个小时。
导演敬业得让顾家淮也刮目相看。
男主钱哲林也不敢喊累，毕竟老板在那边看着。
下午轮到了女主艾潇的戏。
艾潇就惨不忍睹。
盛棠总是表演与台词都到位；钱哲林偶然表演和走位不太对，但是台词熟记，因此导演略微指导，他就能做得很好。
再加上，他是和盛棠对戏，每次盛棠的入戏，都能带动他，让他在情绪上不会出戏，演得很有默契。
艾潇就不行了。
今天是拍艾潇个人的几个片段。
她台词不熟，表演情绪总是不对，对人物好像还没有理解。她演的女主李泓天真善良，却不是白痴。
而艾潇，总用一种很空白的表情来演绎女主的情绪，让导演很不满意。
这位王盛导演，是个高人。艾潇演得极烂，他也不恼火，非常细心纠正她，如何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
如此重复了四个小时，才拍了不到三十秒的镜头。
艾潇简直要崩溃了。
顾家淮在旁边，很有耐心看着。
下午收工的时候，艾潇已经在精神失控的边缘。
顾家淮走过去，声音不加掩饰问导演：“女主行不行？不行的话，我换人来。”
艾潇整个人僵住。
小成本的电影，也是电影，一旦她被换掉，将来公司里不会再给她工作机会，难道她也要去做柜姐？
柜姐虽然也挺赚钱的，可到底是服务行业，艾潇可做不到。
“顾总，我可以的！”艾潇急忙道，眼底充满了恐惧，“我今天是状态不太好，我可以拍好的。”
王盛精明百倍。
他知道顾家淮今天镇住了艾潇。
虽然艾潇很糟糕，但钱哲林也好不到哪里去，还不是教了几次就很好了？至少，目前艾潇的态度是端正的。
让顾家淮再换个女演员来，导演觉得未必能比艾潇强。
他这些年见过很多的女演员，能像盛棠这么高演技的，是凤毛麟角，大部分都是艾潇这种水平的。
“顾总，今天是艾小姐的第一场，她有点没入戏，这是非常正常的。后面她就越拍越好了，我相信她的实力。”王盛道。
艾潇大大松了口气。
顾家淮冷冷瞥了眼她，带着三分警告。
当天晚上，顾家淮驱车返程，没有留下来吃晚饭。
盛棠站在路边送他。
回城的车上，司机开车，顾家淮在后座打盹，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是个睡眠很少的人，下午五点多就困顿成这样也不多见。
昨晚他和盛棠睡一张床。
床很大，盛棠睡觉也特别老实，没过五分钟就睡熟了，发出细微的呼吸声，顾家淮却睡不着。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反正是一晚上毫无睡意。
他很少闹失眠的。
他以前一边学习，一边应付公司的事，很多时候一周要飞回来两次，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白天太累了，因此睡眠格外的好。
然而这晚，他意外失眠了。
直到早晨四点多，他才略微眯了两个小时。
今天又在片场，陪了他们一整天，没有午休，回城的路上，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