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这么累，五成是演员自己的问题，五成是导演的问题。
王盛可能从未单独导过电影，他对自己的每一条都没信心，反复换机位拍摄。
休假之后，回来又拍了五天，钱哲林一开始很好的心情，全部被毁了。
上午，盛棠和钱哲林的戏都结束了，下午是艾潇和反派的戏份，盛棠和钱哲林都太累了，直接回了镇子上。
钱哲林对盛棠说：“有空吗？可以聊聊吗？”
盛棠这会儿特别困。
“晚饭之后再聊，行吗？”盛棠道。
她哈欠连连。
钱哲林不好勉强。
晚饭后，盛棠果然再次问他，有什么事。
钱哲林提议出去走走。
小镇子上没什么地方可以走，不远处有个篮球广场，旁边有简单的小区健身设备，晚上有不少人在那边玩。
还有跳广场舞的。
钱哲林和盛棠找到了一个小凉亭，就在篮球广场不远处。
“盛棠，我这次回去，接了个试镜，已经敲定下来了，男二号。”钱哲林道。
以他的名气，能演男二号，是非常不错的机会了。
“恭喜你了。”
钱哲林却丝毫没有高兴：“可是，我那边十一月就要开机了。开机之前，还有些会议要开，我十月二十号之前，必须杀青。”
盛棠沉默听着。
如果是正常情况，他们十月初就可以杀青了，毕竟这只是小成本制作；可如今看导演的磨蹭，十一月初都未必能有什么结果。
“我估计很难。”
钱哲林立马哭丧了脸：“我也觉得很难。我要是去跟导演说，他又要阴阳怪气说我施压，然后打电话给顾总的秘书。”
盛棠终于知道他要同自己说什么了。
“你想让我去说，提前给你安排杀青？”盛棠问。
钱哲林对着她拱手作揖：“我欠你一个人情，盛棠。”
在娱乐圈，人脉很重要，多交一份人情是有好处的。
只是，人情也不能这么随便卖出去。
盛棠沉吟。
钱哲林又道：“现在进度这么慢，一半是艾潇的责任，另一半是导演的责任。你发现没有，导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子的，所以一个镜头反复拍。”
盛棠要替导演说句话了。
“哲林，任何一部电影，我们都不能只当它的回报是那点片酬。它应该是我们人生路上的一个杰作。导演态度认真，这是好事。
如果运作得当，我们也许可能会拿奖，到时候，它对你谈合约是有好处的。”盛棠道，“我支持导演的做法。”
钱哲林：“……”
就这么个电影，能不能上映都难说。上映了，院线不给排片，也是非常正常的，毕竟从制片到演员，没有一个是有票房号召力的。
就这样的小成本制作，除了片酬，演员拿不到任何好处，盛棠居然还希望它能抬高自己的身价？
太天真了吧？
看得出来，盛棠很支持导演，钱哲林就不再说导演的坏话了。
他压低了一点声音：“那能不能把艾潇踢出局？她实在太影响拍摄进度了。”
盛棠：“……”
顾家淮也有这样的想法。
然而，艾潇已经拍了三分之一，踢掉了她，要重拍她的部分，依照导演的磨蹭，还是没办法在十月二十号之前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