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师兄还不是内门长老,有何资格质问同门?”高志远冷笑道。
一旁的宋玉刚心念急转,高志远花费大量元气石购买药材之事他也听说了,但并没往黄沙岭上想,乌台宋家也是一个大家族,几百枚元气石虽是一笔财富,但远没到同门翻脸的程度,但一件法衣可就不一样了,更何况还有一个疑似法宝的金钟,心头也泛起一丝火热,但口中还是赔笑道:“罗师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
高志远将宋玉刚眼里的那一丝火热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心下暗叹,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那罗长风就已不易对付了,若加上刘康和宋玉刚,怕是自己难以脱身。
“这些元气石是我贡献出家族至宝,师门所赐的奖赏,罗师兄可以到功德院去查一查就知道了。”高志远随口说道,先出了试炼窟再说,难道罗长风真敢到功德院查证。
“不管是何来路,你们三人就留下吧。”罗长风丝毫不为所动,眼里已露出了杀气,他的天资过人,双得到两件法器,三圣宗同级之辈无人是他对手,甚至凭借法器,可以对抗武宗高手,黄沙岭一场大战,两件法器一损一毁,信心大挫,地位也急剧而下,若能拿到赤阳天衣,就能再次将嘲笑自己的人重新踩在脚下,不过是杀几个同门,只要能转为内门弟子,又有谁会追究。
三分归元剑祭起,一化为三,冷冷的剑锋指向三人。
高志远倒是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刘康和宋玉刚当场反水,和罗长风联手。罗长风这一出手倒是断了这个可能。
刘康和宋玉刚也明白,就算是不插手,罗师兄也不会放过自己,对于外门弟子来说,残害同门可是大罪,轻则废除修为,重则处死,而这试炼窟正是杀人灭口的好地方。当即和高志远站成一排,共抗对方的剑气压力。
“三个蝼蚁而已,受死吧。”罗长风手指一指,三把剑同时向三人劈下。
“逍遥剑诀!”
“龙象神力!”
“天瀑倒流!”
三道真气冲天而起,但却被三分归元气一荡而开,三人中以宋玉刚功力最低,剑气劈开他的龙象虚影,把他的发冠斩落,顺着他的胸口将道袍开了一个大口,若是退得慢了半步,定是开膛破肚之祸,饶是如此,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高志远手里的寒光剑也被击碎,只有刘康拿出的那把长剑稍稍挡住了几分,那把剑黑黝黝的,剑身隐隐透出邪气,应该就是刘康新得的黑煞剑,被他加入铁精之后,硬度已可以和法器相媲美。
但法器就是法器,不是凡铁所能抵挡,黑煞剑只坚持了两个呼吸,就被远远地荡开。但就是这两个呼吸,使高志远有了喘息之机,伸手入怀,掏出了那百十张伪符箓,真气激发,立时丢了出去。
罗长风一剑无功,立时三剑回旋,带着滚滚真气再次落下,双掌齐出,一瞬间打出了数百掌,正是花家家传的“百花错乱掌”。
蓦然间,眼前光华闪动,上百张符箓闪着各种光芒扑面而来,罗长风大惊,对方竟有这么多符箓,虽然都是黄级下品符箓,但一张两张他不在乎,十几张也造不成伤害,但近百张符箓同时激发,就算武宗高手也不得不避,百花错乱掌只能硬生生收回,向一旁闪去,高志远趁势而上,两指齐弹,四点真气种子配合符箓向对方打去。
罗长风的无垢法衣已经破损,单凭肉身可不敢跟上百张符箓对抗,只能招回三分归元剑,形成守势,岂料那些符箓都是些纸老虎,徒有架势,飞到近前就烟消云散,心下大怒,四点真气种子飞来,随手就拍落,掌力刚刚打到高志远的真气种子之上,真气种子突然爆开,淬不及防之下,翻腾的火焰顿时烧了上来。
罗长风的修为必竟不凡,反掌就把火焰打散,仅仅吃了一个暗亏,通道处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罗长风想也不想,手指一招,三分归元剑再起,三剑合一,向人影处斩落,今日之事必然是你死我活,怎能让一个活口逃脱,连番吃憋之下,已下了死手。
那飞逃的人影是宋玉刚,刚刚在那一剑下死里逃生,已没有了面对法器的勇气,见罗长风闪开通道,荒忙逃走。
罗长风来的好快,高志远和刘康根本赶不急相救,宋玉刚听得脑后破空声响起,吓的魂飞魄散,几张符箓,几颗霹雳子,一把寒光剑,没命地向后掷去。耳后劈里啪啦之声不绝,三分归元剑只是顿了顿,就追了上来,从小腹、肩膀、右胸穿过,宋玉刚顿时摔倒在地。
刘康见宋玉刚生死不知,清楚对方已下了死手,绝不会放自己离开,咬牙冲上,手中黑煞剑连挥,一连劈出二十余剑,高志远也同时出手,一式“天火焚城”,带着滚滚热浪向罗长风卷去,雷骨炼体方法大大改善了他的经脉体质,一连出手数招都没有感到有大的负荷。
三分归元剑灵性大失,刺穿宋玉刚后一时招不回来,刚刚又强行打断自己的掌势,气血有些翻滚,身上也多处被真气种子炸伤,伤口处火气缠绕,止血符敷上竟然不起作用,但必竟修为高出二人一筹,双掌上下翻飞,让人看不清掌法来路。
啪啪啪啪。
一瞬间高志远连中数掌,但雷龙骨炼就的肉身却没受太大的伤害,近身而战,拼的就是狠劲和肉身,招式倒是在其次了。
高志远的肉身远在罗长风之上,而全力使用焚心诀的霸道心法,短时间内将功力提升了一倍,接近先天级巅峰,与罗长风之间的差距拉近不少。
“天火焚城”和“星火燎原”两式不断使用,从远处看,像是一团火在地上翻滚,高志远已有过和神通级武者交手的经验,并无惧色,反观那罗长风,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跨级挑战武宗高手,如今竟被一个先天级武者逼的狼狈不堪,脸上又羞又怒,渐渐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