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仿佛连银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而众人视线隔空交会，皆在一人身上停留。
“父皇，儿臣不选。您是皇上，儿臣又不是。”
墨临渊抚了抚锦衣，凤眸若深水静流，看似无波无澜，实则暗潮汹涌。
清越的嗓音中，依旧透着戏谑与纨绔。
青帝一愣，而墨锦程与墨烨的脸色，便没那么好看了。因为在他们看来，墨临渊的话多少有些大逆不道。
若是放在外面说，恐少不了被御史们口诛笔伐。
庄姜望着墨临渊，那双明眸自有深意流淌。看来墨临渊也不是只对她毒舌，连自己父亲都不放过。
啧啧，这混账，真不讨人喜欢。
“你这纨绔不化的东西，说，朕今日还就要听你说。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看朕怎么收拾你！”
青帝一阵咳嗽，他迟早被着混蛋小子气死。
庄姜见此，赶紧是伸手拍了拍青帝的背脊。那柔嫩小手上隐有内力凝聚，顿时舒缓了青帝体内的病气。
“皇伯伯，临渊哥哥愚钝，您也别为难他。毕竟脑子这东西，是天生的。”
在为青帝理顺气息的同时，庄姜亦是娇颜含笑。只是这话一出，连墨烨都笑了。
更别说恨不得撕了墨临渊的墨锦程了。
“不过临渊哥哥别怕，姜儿不嫌弃你的。”
庄姜回头，笑盈盈的望着墨临渊。刚刚某些人咒她吃不起饭，不怼回去，怎么对得起自己？
面对庄姜的隔空挑衅，墨临渊无奈摇头。心里只有两个字掠过，幼稚！
“我愚钝，你无知，不是正好吗？”他薄唇微掀，恣意邪肆。“我都不嫌弃你，你凭什么嫌弃我呀？”
庄姜无语，你愚钝就行了嘛，还非把我带上？
行吧，看来不出杀手锏，是治不了这混账了！
三二一，她立刻转眸望向了青帝，明眸微红，哭唧唧的道：“皇伯伯，临渊哥哥骂姜儿笨……”
墨临渊：……
死丫头能有点出息吗？
“混账小子！忘了那日烧楼是谁救了你了？还不快给姜儿道歉！”
青帝接到庄姜的求助，立马成了黑面神。可墨临渊就是视而不见，他向来不听话，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尴尬之中。还是墨烨看不下去了，赶紧出来打起圆场。
“九弟，你就说说吧。父皇自有他的用意，你不小了，也该为皇家出一份力了。”
墨烨看向墨临渊，他虽然不喜墨锦程这个弟弟，但有一点，他与墨锦程却不谋而合。
那就是他们都看不懂墨临渊，看不懂他的真假纨绔，更看不懂父皇那严厉与隐有包庇的态度。
可他们都是兄弟，是皇家的人。如今皇室地位风雨飘摇，他们中无论是谁，都责无旁贷。
何况如今九弟还得到了庄王府的支持，更加无法袖手旁观，如过去般独善其身了。
墨临渊望着墨烨，眼底有一抹浅淡的敬重。他敬的，是墨烨的胸怀天下。
在自己这些兄姐中，墨烨也是唯一一个，不讨厌他，和惧怕他的人。
“大哥，你当真要听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