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地抱住墨临渊,庄姜觉得只有看见他,她才会觉得安心,才会觉得,她并未在那个绝望透顶的地方。
自由,多么简单的两个词,可对于她而言,却比登天,还要困难。
梦中那个不断催促自己的老者,他犹如梦靥般,伴随了她十五年的光阴。
他是她的外公,是灵族的族长,是她必须面对,无法逃避的人。
可那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想做姜儿,不想做武姜。
小时候不想,如今,依旧不想。
这一刻,她甚至是羡慕恭子瑜和夏以琳的。
因为他们两个,都有的选。他们不是族内唯一的决定,他们有退路,有追寻自由的权利。
而她,却没有。
或许当夏以琳与恭子瑜明白庄姜的想法时,他们只会觉得可笑。
自己挤破头想要得到的,恰恰是庄姜最想逃避的。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可笑,他给你的,永远都不是你想要的,而是他想给你的。
冰冷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脸庞,她很少哭,因为她明白,眼泪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可她就是,想对着墨临渊哭。
她找不到理由,就是想而已。
墨临渊手足无措的望着庄姜,既心疼又头痛,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哄人。
冒然开口,出反效果,都很有可能。
于是他只能将少女抱起来,缓步向里屋走去。嗯,要不哄她睡觉吧?
再次被放在床上,庄姜一把拉住墨临渊的衣角,那双被泪水浸湿的明眸,可怜巴巴的将他望着。
“你是不是又准备把我放在这里,然后跑掉……”
剑眉微蹙,墨临渊都快被床上的少女,给气笑了。
什么叫跑掉?
他不是一直都在她周围吗?一个宅子里,他能跑去哪里?
可他并不知道,庄姜说的,根本不是刚才。
死死地的攥着少年的衣角,庄姜说不放就不放。
“我不跑,真的不跑。”
墨临渊哭笑不得。
赶忙是坐到少女身边,拉过被子为她盖上。死丫头出来找他,也不知道披件衣服,若着凉了怎么办?
认真的注视了墨临渊半响,发现他只是坐在她身边,没有离开的意思,庄姜这才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临渊哥哥,你都不问姜儿,究竟怎么了吗?”
玉手抱住双膝,她的心情,似乎都好了一些。
“我问,你就会说吗?”
墨临渊伸手,轻轻地擦掉少女脸颊的泪痕,神情无奈。
他的姜儿说话,向来半真半假,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所以很多时候,他都不会问,因为姜儿想说,自然会说的。
“我做噩梦了……”
贝齿轻咬红唇,庄姜往少年身边靠了靠,轻声嘟囔道。
闻言,墨临渊亦伸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为什么,姜儿似乎很怕他跑掉?
“你上次,也是因为做噩梦,所以才会四处找我的?”
垂眸,闻言的少女似乎在思量着什么,很安静,很乖巧。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墨临渊懵。
“我怕你会趁我睡着,然后又消失不见。”
说到这里,庄姜抬起了明眸。
“姜儿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