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庭院中,东方逸眉头紧蹙,白发轻抚脸颊,让他的惊异愈发的浓重。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会走的,无论您来不来,我都会走的。因为我原本的打算,就是如此。”
庄姜斩钉截铁的说道。
“也许您会觉得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
惊讶不再浓重,这一瞬间,东方逸望向庄姜的目光,都变得阴沉而诡异。以至于庄姜觉得,东方逸像一把锐利的剑,正直指着她。
这种感觉,令人的皮肤,有些发麻。
“呵,呵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呀。”
扬天发笑,东方逸像自嘲一般,将庄姜注视着。
“我曾以为,你与你母亲,会有什么区别。可如今我才发现,你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你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区别。”
“你们一模一样的想着自己,一模一样的,将我与渊儿,玩弄于鼓掌之间。”
“是不是在你们的眼里,我们都工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庄姜看着近乎疯狂的东方逸,面色有些发白。
因为就在东方逸开口的同时,那被他手掌接触的石桌,已悄然出现了裂缝。
裂缝蔓延,让整个石桌,轰然倒塌。
庄姜不知道东方逸为何会变成这样,可她的表情,也不再如之前一般平静。
明眸冷艳,犹如毒蛇般,与东方逸对视。
“您这话,是何意?”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东方逸是在质疑她。
可他凭什么来质疑她?
“何意?”
东方逸苦笑。
“你让渊儿鬼迷心窍,让他为了你,连自己握剑的手都可以不要。可你呢?你说走就走,早已计划好一切。这样的你,配吗?”
他原以为,庄姜与武鸢不一样,他以为庄姜是爱渊儿的。
所以他才会费尽心血,营造这一切,让庄姜不得不离开。因为他怕这个女孩儿,会拼死反抗。
可事实上,一切都是多此一举。
就像武鸢不在乎自己一样,眼前的庄姜,也是如此。
武家的女人,都没有心吗?
可他话语落下的瞬间,一道冰冷的锋芒,却从他的脸旁划过。
鲜血顺着皮肤滴落,温热异常。
东方逸的癫狂,仿佛都在此刻,平静了一瞬。
锋芒回旋,再一次,落在了庄姜的手中。
少女手握飞刀,直指东方逸。她的眼神没有温度,不是冰冷,而是一种深深的厌恶和蔑视。
“东方先生,我不管你与我的母亲,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我是我,她是她。就像你,也永远都不是墨临渊一样!”
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同样在滴血的,还有庄姜的心。
武鸢的女儿,谁都会说,她是武鸢的女儿。
他们赞扬着武鸢的惊才绝艳,歌颂着武鸢的高尚与执着。而这一切,就好像一个阴影一样,笼罩在她的身上。
无论是好的还是坏得,都要跟武鸢比,是吗?
她的责任要我来背,她的好,要我来继承,就连她的污点,也要用我来对比,是吗?
“你醒醒,好吗?”
脑海中回荡着庄姜的话,东方逸轻抚自己脸上的鲜血,心底的愤怒,点点平息。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