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怎么回事……”
流川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战场，其中倒影的血光，仿佛都变得黯淡了几分。
因为他透过血光看见的，是一众尸人军团的混乱。
密密麻麻的尸人，犹如一片乌云。他们瞪着那双通红的眼眸，快步向岭关城墙奔袭而来。
可随着他们步入一片视线模糊的区域，一切，产生了谜一般的变化。
只见道道剑光闪烁，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尸人，竟都被纷纷划瞎了双眼。而被划瞎的同时，似乎有诡异的力道，将他们整个人，旋转了一圈。
以至于当他们再次前行时，挺进的方向，已从岭关，成为了峪关。
要知道，尸人的意识已然混乱，他们只能本能的向前疯狂冲锋。
兴许他们潜意识里，还记得攻击岭关，可若他们没了眼睛，已认不得那一边，才是岭关了呢？
“那些尸人，竟往回冲去了……”
流川喃喃着，尸人是他与夏以琳一起缔造的。即便极乐散都出自夏以琳之手，可他却也全程跟随。
所以他清楚的知道此药的恐怖。
其不仅能激发潜能，还能让人认准一个死理儿，拼命的去完成。
但同样的，它的弱点就是会使服用者意识不清。
就像此刻被划瞎了眼睛的第一批尸人们，已分不清方向了一般。
他们竟顺着站立的方向，一头扎入了后方的尸人大军中，彼此碰撞，开始了第一轮混战。
而下方闪耀的剑光，已开始了第二轮扫荡。
尽管这些精锐的人数与尸人集团相比，实在是杯水车薪。可他们却在短时间内，给尸人们造成了极大的混乱。
也阻止了整个南蛮大军的步伐。
尸人不向前移动，后方的大军也同样，无法继续前进。
“看吧，即便我不出手，他也有办法的。我需要做的，只是我自己的事情而已。”
武姜笑了笑，随着被弄晕的尸人越来越多，这些战斗机器，恐怕就真要自相残杀了。
不过眼下混乱刚起，依旧有近千尸人越过了防线。
他们不能再耽搁了。
眼见武姜起身，流川立刻是提刀跟上。当然，还不忘抱起那一堆珍贵的高香。
这些香中承载的，可是武姜身上的血液。
他看得出，若非武姜精通医术，而且有极高的武艺傍身。恐怕此刻，就已经倒地不起了。
而未搞清楚状况的叶玄，只能跟着他们，走上城墙前线。
期间他几次看向流川，眼底深处是浓浓的忌惮。因为他至今都不明白，流川这个巫族中人，为何会跟着武姜？
之前自己派清秋去救他，他又为何不愿意走？
难道他是想替夏以琳，潜伏在姜儿身边吗？
可这样明显的动机，姜儿不可能看不出来呀？
“姜儿，他……”
叶玄想问，却发现武姜已闪身，站在了最中央的一处平台上。而后将手中的一柱高香，插入墙缝之中。
火光将高香点烟，浓郁的药香也在顷刻间，从这里开始扩散。
一众士兵目色古怪的望着武姜，眼底充满了不解。但少女却毫不在意，只是紧紧地，望着前方的尸人。
终于在下一刻，奇迹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