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阁中,武姜与流川对坐。
她接过流川手中的玉佩,细细把玩。经过流川的介绍她才明白,此玉是流川母亲的随身之物。
而他的母亲,已失踪了十年之久。
当然,失踪并不代表死亡,而是一种软禁。
“你的意思是说,你爷爷想以这样的信物,让你回去?”
武姜将玉佩还给流川,其实对于流川,她心底一直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对方对于亲情,似乎极其淡薄。
他是巫族二供奉的孙子,巫族的天才。
这般说来,也算是身居高位了。
可为何他却在得知自己的身份后,说走就走?竟没有一点留恋的,就离开了巫族?难道他与自己爷爷的情谊,还比不上她的父亲?
“不止是回去,他大概是在提醒我,我是谁吧。”
流川的回答,令武姜心中咯噔一下。
因为当初,她也收到过外公的空白来信。
流川是否,也与她有一样的遭遇呢?
“其实待在灵族,对你并非好事。如果你心系自己的爷爷与母亲,也可以离开这里。当然,走前我会用一些手段……”
清除你,关于这里的记忆。
这样的话,武姜并未说完,因为她从流川眼中,看到了拒绝。
流川摇头,比曾经的她更加的果断。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任何,想回到巫族的打算。
不仅没有,还充满了,对此的厌恶。
“你的父亲对我说过,如果有机会,便逃出去。留在那里,不过是给别人做嫁衣罢了。”
流川说着这番话,看向玉佩的眼神,都晕染了愤怒。
这也让武姜的疑惑,愈发的深沉。
巫族的内部,似乎比她想的,还要黑暗。
因为连她身居族长之位的大魔头父亲,竟都会对流川,说出这种话来。
“我并非纯正的巫族血统,并不如你想象中,受人待见。”
流川苦笑。
可看武姜的表情,似乎对他的话,极不认同。
“可据我所知,夏以琳与恭子瑜,应该也不是吧?”
按理说,恭子瑜是恭非陌,与一个巫族女子的儿子。而夏以琳身为南蛮皇室,自然也带了一部分的皇室血统。
两大少主都不纯正,为何一定,要要求流川?
“呵呵,”流川无奈。
“恭子瑜的母亲,乃是你父亲的亲妹妹。他的血脉,是最接近你的。而无论是他还是夏以琳,他们的凡人血统,都很高贵。”
“什么……”
武姜不可置信的望着流川,恭子瑜的母亲,是她父亲的亲妹妹?
那她和恭子瑜?
想到这里,她几乎已经不敢,再继续往下。
而流川也在此刻,回忆起了记忆中的血色。那个雨夜,鲜血染红了整个村落。
他看着昔日欢笑的人们倒下,看着母亲抱着父亲的尸体,痛苦哀嚎。
她说,是她害了他们。
幼小的孩童看着这一切,也听老者微笑着,对他讲解道。
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每每回想起老者的笑,流川都会觉得毛骨悚然,浑身发颤。那是自幼便种在他的心底,名为恐怖的种子。
“就因为我的父亲,只是个村医。所以我们害死了,村子里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