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馆内,陶居正组织一众手下,开始清理大厅中的残骸。
这次打斗表面凶险,可除了对方五人,便再无亡者。至于那些被吓着的顾客,他们并不在意。
毕竟说不得哪一日,这红袖馆便不开了。
“大人,衙门的人来了。”
一名龟公凑到陶居身前,低声说道。
闻言的陶居,神色也是一暗。这一定是好事者,又给官府吹了什么风儿吧。要说红袖馆与官府的关系,其实算不得好的。
以往受到庇护,那都是因为该交的银子,一个子儿没少。
不是他们不愿借用小姐的身份,而是因为消息据点,最好还是独立着好。
被这些官员知道,他们的态度,也难免会走漏风声。
“知道了,我去摆平便是。”
招招手,陶居立刻命鸨儿端来一盘银子,用黄布盖住后,慢慢往外而去。
而此刻,那府衙老爷已是踱着官步,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一顶乌纱帽是光鲜亮丽,大腹便便,派头不小。
其身后一众衙役,亦是昂首挺胸,一股子倨傲的味儿。
可即便如此,他却依旧微笑着,对陶居道:
“陶老板,本官今日听闻,你们红袖馆出了桩杀人的案子。按理说,本官是该来看看吧?”
“老爷说的不错。”
陶居微笑点头。这新来的老爷,似乎不是个善茬儿。
“要说这杀人案,竟是恶人寻仇,要找小老儿认识的两位公子,取其性命哩。这般恶人,岂能姑息?”
“是吗?陶老板说的比唱的好听,说不得,就是你们欠了别个什么,人家这才……”
那官老爷身后,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讥笑道。
她这话说得是阴阳怪气,令人好生不快。
而众人也认得,这正是斜对门儿月下楼的老鸨子。自家馆子抢了别人生意,似乎是被记恨上了呀。
“许老板,您这般说,可就是蓄意诬陷了。对吧,青天大老爷?”
陶居一个眼神,已有人将纹银奉上。因为这无论走到哪儿,都不会有人,跟钱过不去的。
可他却没想到,对面的老鸨子一笑,那官老爷还真就,没有让人接钱。
“陶老板,本官初来乍到,却是个清廉人。这银子,您还是手着吧。”
官老爷开口,拒绝明确。
可正当陶居觉得,此事恐要换个方式解决时,那官老爷竟揪着八字胡,笑呵呵道:
“本官听闻你这花魁姑娘,是一顶一的俊俏。要不择个好日子,让姑娘上门助兴如何?”
他不爱银两,却独爱美人。
听闻这花魁乃是天香国色,这才忍不住,动了些心思。
对方许是个刺儿头。可这民不与官斗的道理,谁都懂。想要继续做生意,就得乖乖听话不是?
“是呀陶老板,我们这青楼开门迎客,不就是让姑娘陪着客人的吗?能得青天大老爷垂青,那是你家姑娘的福分。”
对面的老鸨子冷笑,她方才便瞧见了那凶丫头。
其脸蛋儿真真是平生仅见,可奈何那脾气……
说不得这一次,还真就能排除异己,弄垮它红袖馆呢。
“陶老板,您考虑的怎么样了呀?”
那官儿又摆谱的问道。可他却震惊,陶居似乎根本,就没有在瞧他……
他瞧的,是他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