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数匹骏马绝尘而过,终于在一处崭新的宅邸前,稍有停歇。
少年单手勒住缰绳,枣红色宝马顿时两脚朝天,翩然停驻。优雅的肌肉线条,定能令爱马之人,垂涎三尺。
“来。”
翻身下马,墨临渊还未待武姜反应,已是伸手,将她抱了下来。
而武姜对此,已习以为常。眼下的她正在抬眸观望,眼前这与一年之前,颇为不同的风景。
为何说不同呢?
因为此刻的他们正站在一处府前广场上,广场颇为开阔,两边种植的杨柳已发出新芽,生机跃然纸上。
这与一年前的九殿下府,仿佛是两个地方。
“一年未归,临渊哥哥到是愈发家大业大了,连这王府,姜儿都快认不出来了。”
武姜抬眸,似感慨,又似调笑般,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望着牌匾上鎏金的“渊王府”三个大字,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走后不久,父皇和兄长们便以赏赐为由,将我家修缮成了这副模样。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要了他们的银子。”
墨临渊看着府邸,心中也有些惆怅。
那些日子他忙着向庄周讨教,几乎日日不在府邸之中,对于朝堂上的事情,也不甚关注。
可因为屏山一役居功至伟,于是父皇和兄长们硬要给予他封赏。
起初赏下的金银玉器,他都派焉逢去回绝了。可谁知这茬儿过了,三哥和大哥竟直接带着匠人,上了门儿。
于是乎,他家便成了如今的模样。
说来惭愧,后来偶然回来,自己险些没找到回自家院子的路。
因为整个王府,比起前的九殿下府,几乎扩建了几倍。对于别家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可对于他而言,却显得十分麻烦。
听墨临渊说起这些,武姜是忍俊不禁。
她到是知道墨临渊腰缠万贯,做着不知多少没人知晓的营生。可这有人帮着修缮府邸,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他到是嫌弃上了。
“啧啧,某些人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上好的宅院,却偏要嫌弃。”
武姜嘴上调侃着墨临渊,却还是伸手牵着他,缓步往府门前走。
心中不知何时,竟涌上了一抹期待。
那种期待,是对于家的归属感。
因为墨临渊说,会带她回家。而眼前的府邸,就是家。一个只属于他们自己,与他人无关的地方。
不过不知怎么得,她还没走几步,便不见了焉逢和清烟的身影。
至于他们是何时离开的,她也并不知晓。
她只知道,当她拉着墨临渊走到门前时,已有不少管家仆妇依次排列,安静的等候在此处了。
这些仆人们衣着干净,个个精神的紧儿。
其中有不少旧人,武姜见过却唤不出名儿。当然,随着王府的扩建,也多了不少新人。而这些新人们,无一不伸长了脖子,仔仔细细的打量起她来。
因为只有他们知道,今日整个王府的仆人们,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安静的等候在了此处。
不为别的,就为焉逢大人口中,那今日回家的女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