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在这一瞬间陷入安静。
白涛思绪一顿，不知停留了多久才反应过来。那双眼睛骤然被微光充斥，让他立刻抬步追上了前行的武姜。因为他知道，这代表对方允许自己跟随她了。
只要得到她的允许，那自己是不是就有接近真相的机会了呢？
他不敢确定，但这却是他唯一的机会。
一个避免在浩劫到来时，西宁只能成为牺牲品的机会。
“丫头，不，小子，你是怎么突然改变心意的？就因为我夸了你一句？”
又跟着武姜走了一段路，白涛终于还是没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显然，武姜那句你夸对了人，让他产生了误会。
他以为，他是马屁拍对了。
可他之前，也没少夸这丫头厉害呀？
瞥了好奇的白涛一眼，武姜觉得这老头儿话真不少。不过路上闲来无事，边聊边走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这样并不显得可疑。
“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学着别人油嘴滑舌，真的好吗？”
“什么叫油嘴滑舌，这是技巧，技巧！”
白涛强调着，可他显然对自己的问题很感兴趣，因此一直盯着武姜，等待着她的回答。只有多跟这丫头交谈，他才能从细节中推断出一些东西。
比如这丫头究竟是什么身份？
她真的只是渊王府的一员而已？
“我说的本就不是我，所以你这句夸奖，也没夸我身上。”武姜无所谓道：“我只是觉得你的想法，与某个人很像罢了。他也曾为国而苦恼，为民而忧心。”
说到这里，武姜不禁想起一年多前，她与墨临渊劫下恭王府的几口箱子时，少年那忧心沉闷的表情。
同样是王爷，同样心系着自己的国家与天下黎明。
“如果他在这儿，应该也会帮你吧。”
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可还未待白涛往下问，她便话锋一转道：
“我听熊青说离这里几里路的地方，有个土匪横行的黑市。很多土匪都会在哪儿聚集，交易手中之物。当然，也有接任务，赚取钱财的地方。”
白涛苦着一张脸，他有心想顺着武姜的话问下去。因为其中明显，有很多与武姜身份有关的信息。
然而，对方显然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开始转移话题了。
那个会帮他的人，是谁呢？是渊王府中的某个人，还是这丫头自己认识的某个人呢？
对此，白涛完全没有头绪。
什么时候这些小丫头们，都这么不好对付了？
“那，那我们走多久能到黑市呀？”
最终，白涛只能暂时放弃试探，顺着武姜的话说下去。他不能得罪武姜，不然人家转身一跑，他追都没地方追。
“靠双脚走的话，应该还要半日的时间。”
武姜摸出熊青给的地图，细细的观察道：
“晚上吧，晚上应该能去哪儿落脚。”
点点头，白涛也默认了这个答案。他还有好多想问的，可眼下却无从开口。别提有多郁闷了……
而就在这时，武姜却一本正经的打量了他一番，而后在他警惕的目光中道：
“你要跟着我，那就得听我指挥。别试图倚老卖老，不然我照样儿削你。”
白涛：……
行吧，您说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