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势力虽然各自竞争,但按照地域划分,亦或是种种原因,彼此之间也有关系较近的,三三两两汇聚一处。
只有毒煞门和兽魔道的名声最差,和其他七家的关系也最差,因此并没有人和他们站在一处。
但各自宗门的至强者,也都已经到场。
菩杀会的会主,乃是一名赤着上身,身躯强壮,光着头颅的大汉,名为屠无情,他露出的身躯上满是伤疤,但每一条伤疤之中,似乎都蕴含着一道惊人的杀意,这些杀意交错起来,在他的身周,交织出恐怖的煞气。令人瞩目的是,他的左手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狰狞骨刀,刀柄与手臂臂骨融为一体,看起来就仿佛是从身上长出来的一般。
魔影宗宗主暗魔生面色苍白,身材高瘦,气息看起来有些虚浮,似乎身受重创。让人还以为他当年被阵法反震所受的伤势还未曾痊愈,但几位同级别的至强者都可以感应到,他的威压看似薄弱但实则深不可测,渊博如海,多半是在藏拙。
毒煞门第一门主雷朽灭,是一名带着面具,遮住面容,只露出枯瘦身躯,沉默寡言的老者,乍一看他似乎并没有任何恐怖的威压,甚至连话都不说,但除了几位至强者之外,其余各大势力修士目光扫过他的时候都会露出惊惧之色。
这是因为他的毒煞神纹已经达到极端恐怖的地步,彻底与自身融合,之所以沉默寡言,是因为他哪怕只是开口说一句话,自然蔓延出的恐怖毒煞就足以让周遭千万里内一切生命死绝。
兽魔道之主兽魔皇,则是众人中最为骇人的存在,已然完全看不出人类的模样,浑身上下,都带着各种恐怖凶兽的形状,脸上带着一层狰狞的鳞片,双目铜黄,瞳孔竖直,背后一双骨翼收拢,左臂长如猿猴,利爪闪烁寒光,右手则生出无数倒刺,五指细长,只有双足隐藏在长袍下,看不清模样,但隐约可以瞥见粗大的轮廓。
据说兽魔道乃是为了增强血脉天赋,直接以凶兽本身的躯体融化练入自身,融合的顶级凶兽躯体越多,便越是强大,因而但凡兽魔道的修士,外貌都十分狰狞恐怖。
却见毒煞门众人之中,乌雅良弼微笑道:“诸位老友,还真是多年不见了啊,想不到能在此齐聚,还真是让吾好生感动啊。”
鸩珞璎轻哼一声:“老毒虫,谁与你是老友?”
乌雅良弼微微一笑,刚要说话,目光扫过天蝎宫众人的时候,却停在一处,再也移不开了,还没说出的话,也被生生憋在了喉头。
他看着站在鸩珞璎后方,面带淡然笑容,身周还有禁制印记的秦宇,眼中的目光简直如同见到鬼一般。
但他毕竟也是积年老魔,震惊的神色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将之收敛下来。
鸩珞璎不曾注意到他这一闪而逝的神色,见他闭嘴,便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李有才……他竟然会在这里?”
秦宇大战无骨城,震动整个冥渊神域,除去鸩珞璎这一批最早进入黑渊的人,以及天蝎宫暮天妎等出发的早,恰巧在消息传到之前进入的人之外,几乎都已经得知了此事。
但在眼下这批人之中,亲眼见过秦宇的,还是只有乌雅良弼一人。
若非他那时刚好身在无骨城,也来不及碰上秦宇。
虽然早知道秦宇要进入无尽黑渊,但在这里看到秦宇,乌雅良弼心中也是震惊不已:“难道是被天蝎宫的人擒住了?不,不可能,黑轮会七轮王尽出也抓不住他,天蝎宫虽强,也强不过黑轮会。”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得出,秦宇身上的那些禁制,带着鸩珞璎的气息,看起来强力,束缚神境五劫乃至六劫的修士都绰绰有余,但想要封住秦宇,绝无可能。
毕竟秦宇哪怕不用魂鼎,光凭自身实力都足以重创圣轮王,要说鸩珞璎虽然比起圣轮王稍强,但也极为有限,想要用禁制制住秦宇,简直是痴人说梦。
以秦宇的实力,哪怕有暮天妎在,她的七彩天罗绫也很难对那恐怖的巨鼎占到什么便宜,这幅模样自然是装出来的。
等等,巨鼎?
乌雅良弼下意识的看向前方那看不到边际的巨大山峰,心中翻腾不已。
只要不是眼拙,都能看出这祖地神峰犹如一尊巨鼎的模样。
一宗祖地,其形貌自然不可能是随意选择的,祖地以巨鼎为形,只能说明这宗门道统,和鼎器有着极大的关系,而秦宇的至尊神兵去,恰好便是一尊巨鼎……
在无骨城见识过魂鼎的恐怖,此刻不由得乌雅良弼不多想。
鼎器本身就是法宝中极难炼制的一类,如秦宇那般强大的至尊神鼎,整个十八神域恐怕都找不出第二尊来。
而那等强大的神器,多半也是来历渊源,从蛮荒鸿蒙之时传承下来也不无可能。
秦宇如今最出名的便是身为混元神宗少主,主宰混元之主的传人,他的至尊神鼎,理所当然也会被认为是混元神宗的传承神兵。
而这遗迹宗门祖地,其形也正是巨鼎……难道说?
乌雅良弼脸上面色不变,心中却是已经巨浪滔天。
难道这宗门遗址,是混元神宗的遗址?
早在混元神宗崛起的时候,无数宗门道统都已经调查过其来源,大多一无所获,但人人都认为,混元神宗定然不是什么新晋崛起的道统,肯定是有着无比古老的传承的,后面不用说,主宰的出现更是证明了这一点,混元神宗只怕是混沌蛮荒之时的古老道统。
想到这种种各处,乌雅良弼愈发肯定,这处宗门遗址,多半就是混元神宗遗址!
过了好一会,乌雅良弼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连忙来到自家门主雷朽灭,以及其他两位随行门主的身旁,传音低语一阵。
听着乌雅良弼所说之事,雷朽灭眼中光芒一闪。
而秦宇也感知到几道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