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随便问问。”
虽然知道夜天绝对夏倾歌有几分心思,可是,那毕竟是主子的事,凉嬷嬷不好说破。
夏倾歌精明,心思通透。
凉嬷嬷就盼着,她能早点明白夜天绝的心思。
免得让人钻了空子。
心里寻思着,凉嬷嬷缓缓开口。
“老奴就是觉得,沈欲语言辞里表露的心思有点重,尤其是对王爷的心思……”
听着凉嬷嬷的话,夏倾歌不由勾唇。
她缓缓看向凉嬷嬷。“嬷嬷是看着王爷长大的,她有多优秀,想来这世上没有人比嬷嬷更明白了,他这样的人,自来便是上天的宠儿,小女儿家春心萌动,对他有些心思,没什么可惊讶的。想
来,要不是他腿伤耽搁了,倾慕他的女子,应该会更多吧?”
这世上,哪有女子不希望自己能够嫁个优秀的男人?
夜天绝那样的男子,更是女人向往的对象。
沈欲语不过是众多女子中的一个。
听着夏倾歌的话,凉嬷嬷也觉得有道理。
夜天绝的确优秀。
看向夏倾歌,凉嬷嬷低声道,“倾慕王爷的女子多,可能得王爷欣赏的却寥寥无几,沈欲语这样的,不适合王爷。”
不适合……
凉嬷嬷的话,说的很客气。
可夏倾歌明白,她更想说的是,沈欲语根本配不上夜天绝。
这倒也没错。
身份、家世、能力、样貌……沈欲语与夜天绝的差距,都不是一点半点。只不过,这些外在的条件,虽然形成了一定的条条框框,形成了一定的障碍,但也并不绝对。
若真有心有情,这些都不算什么。
身在局外,怎知局中情?
这个心,不操也罢。
有那个工夫,她倒是更愿意研究研究医术,研究研究报仇的事,这才是正经事。
夏倾歌正寻思着,就感到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外,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尖叫。
“放开我,放开我……”
掀开车厢窗帘,夏倾歌快速看向外面。
只见前面不远处,围了一群人,中间的位置,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正拽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那孩子脸上带着血痕和泥印,可这却遮盖不住他五官的精致,他的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月白色的小袍子,虽然有几处破烂的口子,可那料子却应该是上好的绸缎。小男孩
的身边,还躺着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女孩,小脸惨白,双目紧闭,看样子状况不太好。
夏倾歌看着,眉头紧蹙。
只见小男孩挥舞着手脚,不断挣扎,“放开我,放开放开。”
“妈的,还敢给老子大喊大叫,老子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回报老子,真是也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不认识你,我更不是白眼狼。”
“还敢跟老子顶嘴。”
气哄哄的说着,壮汉随手给了小男孩一记耳光。
他下手狠,那小男孩皮肤也娇嫩,这一巴掌下去,小男孩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围观的人,不免唏嘘,“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怎么着?”
听到声音,壮汉凶神恶煞的扫视着围观的人,冷声咆哮。
“老子是他爹,打死他也是天经地义的,你们一个个的咸吃萝卜淡操心,连老子的闲事也想管,活的不耐烦了?”
“你才不是我爹,我不认识你……”
“你再胡说八道一个试试。”
拎着小男孩的衣领,壮汉一把将他提了起来,手指着他的鼻子,冷声吼道。“老子为了挣钱养你们,不辞辛苦的出远门跑生意,可你们倒好。你那不要脸的娘跟人跑了,你还敢拐带着你姐姐往出跑,你想去找那贱人是不是?你姐姐病重,你想害死
她啊?走,跟老子回家。”
“我不,我不认识你,我不跟你走……”
“嘿,欠揍。”
壮汉不耐烦的开口,抬手就想再动手。夏倾歌见状,下意识的将手中的银针扔了出去,只是,隔得距离稍远,她 内力不足,那银针只堪堪扎破壮汉的皮肉,那一巴掌,还是落在了小男孩的脸上,虽然减缓了
几分力度,可到底还是不轻。
壮汉看着手臂上的银针,随手甩开小男孩,四下张望。
“谁……哪个杂种敢下黑手扎老子,活的不耐烦了?”
“我看活的不耐烦的是你。”
冷冷的说着,夏倾歌快速下了马车。
人群中间迅速让出了一条路,夏倾歌没费事,就带着凉嬷嬷到了壮汉和小男孩的身边。
凌厉的眸子,在壮汉身上瞟了一眼,她直接走向小男孩。
抬手,怜惜的抚上他的脸颊。
“别怕。”
“姐姐,救我……”
小心翼翼的拉着夏倾歌的衣袖,小男孩指着壮汉道。
“他不是我爹,我根本不认识他。”
“臭小子,连老子都不认,你活该天打雷劈,早知道有今天,你一生下来,老子就应该掐……”
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隐藏在暗处的熬战,已然出现,他的手掐住了壮汉的咽喉,壮汉根本不敢再开口。
夏倾歌见状,这才缓缓看向小男孩。
“告诉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姐姐……我是常州人,常州水患遭了难,我娘带着我和姐姐逃难过来投奔亲戚,可是我娘身子弱,半路就去了,我姐姐带着我一路到了皇城,可惜没找到亲戚,我们只能
落脚禾家庙。今天一早,姐姐突然高烧,我就带她出来想找人救她,可是这个坏人……”
手指着壮汉,小男孩眼睛泛红。
可他却倔强的忍着自己的眼泪,哽咽继续。
“他一直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被我发现了后,他就骗我说,可以带我和姐姐去医馆,我不跟他走,他便说自己是我爹,想强行带走我。”
听着小男孩的话,众人不禁窃窃私语。
这男人,根本就是个人贩子。
壮汉听到大家的话,下意识的想要冲上来,然而熬战不松手,他根本无法挣脱。他一双眸子,恶狠狠地看着夏倾歌,气的厉害。
夏倾歌看着,微微挑眉,示意熬战松手。
“你还有何话说?”“臭娘们,少管老子的闲事,老子就是他爹,他胡言乱语是大逆不道,你帮着他,你也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