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隐在人群后，探出头来，看到了住持身后站着的虚尘。
许多未出阁的少女，看到那张俊美的和尚，纷纷红了脸颊，娇羞地想看又不好意思再看。
虚尘抬眸掠过排队的队伍，看到巧笑倩兮的少女的时候，他有些愣住。
再眨眼去看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她的笑脸了，只是隐约能看到她的一截黄色衣角。
他垂下眼睫，唇角微微勾起。
好不容易轮到自己，青芜举着竹签筒轻轻摇了下。
啪嗒——
她捡起掉落的竹签。
待看到这枚签时，她有些意外。
将签递给住持，主持在看到这签的时候，捋胡子的手顿住，有些怔愣。
“空白签。”
还真是少有啊。
他身后的虚尘抬眸，看着主持手中的空白签，眼神微凝。
住持将签放在桌子上，随后抱歉地冲青芜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可否请施主，再抽一签？”
“哦，好。”
青芜拿起竹签筒，稍微用力地摇了摇。
但是也许摇得有些用力了，一下子从竹签筒里调出两根竹签。
她捡起来，两根都上下翻看了下。
……很好，都是空白签。
她将竹签递给主持，随后将竹签筒里的签都倒出来，一个一个地看过去。
上上签、中上签、下下签……
确定没有空白签后，青芜将所有签再放回筒内。
旁边的住持一直微笑着看着少女的举动。
她再次摇了摇，拿起掉下来的那根签一看。
青芜：“……”
空、白、签！
“啪！”她面无表情地将竹筒放在桌子上。
她要投诉！
这签是在歧视她吗？
她还有没有妖权了？！
她看向住持，抿唇勾起一抹笑意，“圆德大师，我这些签，何意？”
当今寒清寺住持，法号圆德。
“施主这签，无解。”
住持微笑着摇头。
青芜将视线转向一直安静待着的虚尘身上，随后歪头看向圆德大师，问道：“我求得是姻缘签，这是……说我没有姻缘吗？”
“非也。”
“那就是有了？”
“非也。”
“什么意思？”
主持笑得高深莫测：“阿弥陀佛，此签乃是天意，老衲不敢妄断。”
青芜当即一手拍在桌子上，一脸凶相：“喂，你这个和尚，说话能不能直白一点？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阿芜。”虚尘轻唤一声，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安抚之意。
看着他那张面带微笑的脸，静默两秒后，青芜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无辜地耸耸肩。
别看我。
我什么都没干！
看着他们之间熟稔的互动，住持有些惊异地看向拿着四根空白签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少女，随后回头问虚尘：“虚尘，可是跟这位女施主认识？”
看了眼略微郁闷的青芜，虚尘笑着点头，“我们是，朋友。”
听到他的承认，住持微微瞪大眼睛。
虚尘这孩子，从小就不怎么喜欢与人接触，小时候也只是喜欢一个人独自坐在角落里诵读经文。
他怎么突然会……希望，不是自己想得那样。
沉思了一会儿，他站起身，向青芜行了个佛礼后说道：“先祖黄帝曾赐给本寺一副玉签，用那副签，也许可以测得施主姻缘，施主，可要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