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次，让开。”
第二次被拒绝，男人平庸的脸上有些不高兴了。
他将扇子唰得一下合起来，笑容收敛了几分。
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用扇子轻挑起青芜的下巴，“我说这位姑娘，不要给脸不要脸呢。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这番话，说的当着是欠扁。青芜勾唇，笑得危险。
男子见她乖巧地不反抗，脸上有些得意，更过分地抬手想要去取她的面具。
然而下一秒，一道突如其来的内力打中他的右肩膀，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被打落进了河里。
“噗通”一声，激起了一阵好大的水花。从上游飘下来的花灯被他一砸，侧翻了不少。花灯里面的烛火熄灭。
周遭安静下来，随后便是一阵骚动。
桥上的青芜众人瞩目。
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收回刚刚伸出去还来不及踹到人的脚。
别看我，不是我干的……
她抬眸朝那股内力来的方向看去，在桥那边的青石道上，看到了白衣少年。
他一只手正慢慢地收回，雪白衣袖划过迤逦的弧度，另一只手提着盏兔子灯。明明是雪莲般纯净的少年，却喜欢这些看起来很可爱的东西。
对方正好朝她看过来。
月光与灯光交织下的明亮暖光中，两人无声对视。
桥底下，河里男人大声的呼救声和偶尔呛水的声音，还有河边路人议论纷纷的声音，似乎慢慢变得有些模糊。
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又回来了，但是青芜在微愣之下还是朝他露出了明媚的笑容。白猫面具遮盖着，看的不甚清晰，只能从她微弯的眼眸中看出她在笑。
看到她脸上戴着的跟自己样式差不多的白猫面具，少年微愣。浅淡地对她轻点了下头，随后打算离开。
跟在他身边存在感颇低的小厮被他英雄救美的举动惊愣到了。看了桥上的人一眼，虽然并未瞧见那姑娘的面容，却莫名地觉得她长得很好看。
青芜看到他们要离开，想了下，出声挽留：“公子，请留步。”
少女清脆灵动的嗓音在这一方天地里响起。萧戍离眼眸微颤，想要迈步的脚停下。
青芜叫住人之后便轻点脚尖，从桥上飞掠而下，踏着月光而来，青衫墨发飘扬，如一只蹁跹的青色蝴蝶。
周围人轻呼一声，十分惊艳。
稳稳停在白衣少年面前，她微笑：“我还未感谢公子方才之恩。”
萧戍离抿唇几秒，说：“不用谢。”声音清浅好听。
她会轻功且武功不差，刚刚，哪怕自己没有动手，她也能应付得很好。
所以，不用谢的。
“要谢的。”说完，青芜看了他几秒，最后目光停在了他素白修长手指握住的兔子灯上。
眨了眨眼睛，她问：“公子也是出街游玩的吗？”
“嗯。”
萧戍离应了下，见她目光看着自己手里的灯，抿唇浅笑了下，无比自然地将灯递过去。“你要么？给你。”
一旁的小厮愕然地张大了嘴巴。
自家公子今晚怎么了？出来参加乞巧节集会不说，居然主动救下一女子还将这猜谜得来的灯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