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对方说完这些，青芜摸着下巴沉吟了会儿，问：“那季家少爷现在人在哪家医院？”
“呃，季少爷不在医院。季老爷聘请了私人医生到家里专门照顾他。”
“……哦。”
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青芜将剩下的钱付给他们，还额外多给了几块银元当辛苦费。
乞丐们连连道谢。
从巷子里出来，青芜偏头望向身边一直安静的鬼，没有神采的眼睛里荒芜淡漠。
“怎么样，有想起什么吗？”
季吟之叹气：“抱歉，没有。”
低眸对上她的目光，他顿了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撇开视线。
看向不远处吆喝着卖冰糖葫芦的小摊，他轻声问：“江小姐是什么时候开始调查我的事情的？”
青芜如实回答：“三天前，我来了一趟这儿。”
“第二次遇见我之前？”
“嗯，”她想了下，给了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第一次碰见你时就觉得你有些奇怪，知道你是生魂后就做不到坐视不管，所以才让他们去调查的。”
她一脸严肃：“你必须尽快回到你的身体里。”
女孩认真地看着他，小巧的脸颊扬起，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清秀白皙，只是那双好看灰暗的瞳眸里却没有印上他的身影。
季吟之抿唇沉默一会儿，而后浅浅一笑。
抬手附上她的头顶，如意料之中的柔软，他轻轻揉了揉，缓声道：“谢谢。”
青芜紧绷着表情。
嗯……她该不该告诉他，他的手很冷啊！
几乎是对方触碰到自己脑袋的瞬间，一股寒凉的温度从天灵盖迅速窜到脚底板，让她忍不住想打个寒蝉，但硬生生地克制住了。
算了，难得他会做出这种亲昵的动作。
想到这，她纵容地站着一动不动地任由他蹂躏着自己的头发。
季吟之只是揉几下便收回手，然后低眸问她：“可还要去哪儿？”
青芜摇头：“没有了，我们回去吧。”
“好。”
对方温软应下后就主动扶上她的手，她眨巴眨巴眼睛。
季吟之见她没有拒绝，笑得更加温润了些。
因为有他牵引着，所以青芜走得比平常要快一些，也更平稳。
但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什么，她还是会用导盲杖意思意思地轻敲几下。
走在路上，她目向前方，实则在跟身边的鬼魂闲谈。
“没有想到季先生还真是一位教书先生呀，我这嘴真灵。我觉得我可以考虑去当一位神婆。”
季吟之勾唇：“这个想法倒是新颖。”
她赞同地点头：“嗯，而且来钱快。”
“你缺钱？”
“现在不缺，但是我总不能坐吃山空，还是得未雨绸缪，好好赚钱养活自己的。”
季吟之闻言抿唇思索几秒，随后偏头直勾勾地看向她，道：“若我真是季家少爷，等我清醒后，可以给江小姐很多钱当作谢礼。”
此话悦耳。
“我们是朋友，谈钱多伤感情。”青芜说的大义凛然。
但是话语停了两秒后，她轻咳一声，轻声道：“不过你要给的话，我也不是不收……先生得记得今天说的话。”
其实她更不介意他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