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妻主的宠爱后,那些男人开始觊觎正夫的地位,所以不断陷害父亲,甚至连他都未放过,将年仅三岁的他沉入深冬刺骨冰寒的湖中。
虽然命大捡回一命,但从此落下了病根。
可是这个女人为了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对位,选择维护那些人,将事情以大化小。
父亲在心死之后选择了出家为僧。
要说对面前这个女人没有一丝怨恨,那是骗人的,但是这种怨恨在时间的消磨中也淡了。
父亲都放下了,自己又何必自寻烦恼。
父亲说过,他曾经心悦她,所以飞蛾扑火在所不惜,哪怕做一些隐忍退让的事情。
可是后来渐渐发现,很多感情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深情无法回到最初,如破镜无法重圆。
殊途不同归,终究只是形同陌路。
齐衍回忆着这些事情,只觉得女人三夫四君到底是不公平的。
一人一世一双人,对于男子来说,是个奢求。
他轻启薄唇,道:“那是父亲的选择,我不会去干涉。”
齐尚书叹气:“我们还未和离,他便还是我的夫。抛开自己的妻主去出家,这世上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可是正夫之位,母亲已经给了他人。”
她尴尬地不再言语。
齐衍端坐着,率先问道:“母亲找我前来,所谓何事?”
语气平淡清浅。
“阿衍,你今年十九,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吧。”齐尚书眼露精光。
“下月初是难得的选秀大典。陛下下旨,十五岁到二十岁的朝臣之子必须参加,你好好准备准备。”
微愣之后,齐衍抿起浅薄嫣红的唇瓣,拢在衣袖里的手指微微曲起。
终究是逃不过……嫁人么。
他低眸沉默。
而齐尚书还在絮絮叨叨地跟他分析当今的局势。
“此次选秀,陛下借此让几个皇女遴选正夫。朝堂之上,党派林立,我们齐家暗地里支持大皇女上位。但是她已有正夫和两位侧君。以你的姿色去当侧君未免太过委屈。”
“为母想了想,在几个皇女中,只有三皇女与大皇女感情深厚,做事以大皇女为尊。而且她的府中正夫之位空缺……”
如此明示,齐衍又怎会不懂。
他的这位母亲利用他来表对大皇女的忠心,自己左右不过是一个用来巩固她权力地位的工具罢了。
他轻扯嘴角,隽逸秀朗的眉眼越发清冷了。闭上眼眸沉默几秒,而后缓缓睁眼,他轻声道:“我……知道了。”
齐尚书满意地笑了笑,又再说了些事情就让他回去了。
回到房间里。
齐衍低低地咳嗽起来,脸色略微苍白,他有些疲倦地轻叹口气。
坐在桌边,他抿了口茶,而后起身打算去休憩小会儿。
起身的时候,一个物件从他的袖中滚落,碰撞在地毯上发出一道闷响。
他停顿下来,低眸看去。
一枚散发着暗黄色光泽的玉佩正静静地躺在那里,玉佩上的“芜”字清晰可见,晶莹剔透。
抿了抿绯红薄唇,他缓慢俯身将玉佩捡起,白皙指尖轻擦玉面,然后漫不经心地将它放进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