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细，又询问了一些要注意的细节。
在他们谈话期间，云逸卿沉默的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床上紧闭双眸的少女，心里满是无措。
在他的印象里，姐姐好像总是无所不能，教他识字，传他道理，指点他武功。他还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姐姐，面容苍白。心脏如针尖扎着一样，泛着细微却密集的疼。
伸手握着她的手，云逸卿低下脑袋，用额头蹭了蹭她白皙的手背，轻喃了句：“姐姐……”
快点醒过来吧。
求你了。
老将军和老夫人朝床榻那边瞧了眼，知道乖孙难受，也没有去打扰他。
将大夫送出房间后，老将军看向自己手底下的人，皱着眉问：“还没有查出来这件事是谁干的吗？”
那人上前，“回将军，那湖边并无打斗的痕迹，大小姐坠湖会不会……会不会是个意外？”
他沉默，似乎在思考这个可能性。
“不可能。”老夫人一口否决。
她是了解青芜那个丫头。
以她警惕的性子，大冬天的，怎么会往湖边去呢，还没有带丫鬟，这怎么想，都觉得有蹊跷。
自家夫人都这样讲了，老将军自然得听。他挥了下手，吩咐道：“继续查。若是人为，总会有蛛丝马迹。”
但手下没有离开，小翠就急匆匆的院外进来。
她行礼之后，说：“将军，老夫人，二小姐和二姨娘在门外候着，说是……”
她抬头打量他们的神色，说话有些吞吐，“说是来……负荆请罪。”
“她来请什么罪？”老夫人皱眉，“让她们进来。”
青院侧厅。
两人一进来，就朝首位上的人跪下了。
老夫人疑惑：“你们这是做什么？”
二姨娘朝身边跪着的人使了个眼色。
云诗夏咬了唇，忽然重重的朝老将军两人磕了个响头，“祖父祖母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把大姐姐推到湖里的。”
老将军脸色一沉，拔高了音量，怒气冲冲的吼道：“你说什么？！”
云诗夏被吓得身体一哆嗦。
对方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自带一股铁血的威慑力，自然不是她可以直面的。
努力定住心神，她抬头，不卑不亢的解释道：“孙女并不是故意的。雪天路滑，我摔了一跤，就把大姐姐撞进了湖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听完她的解释，老夫人的脸色依然难看。
“那你当日为何不说？”她眼神犀利。
“我……”云诗夏垂下眸子，心里有什么阴暗的情绪在悄然滋生。
是啊。
当时她为什么不说呢？
见自己的大姐坠湖，第一反应不是喊人来救她，而是抹除自己的脚印，然后跑了。
意识到这点，她轻扯了下唇角，有些自嘲的说了个理由：“事发突然，我害怕……”
老夫人拍了下桌子，“那你就能枉顾一条人命了？当日若不是有人发现那丫头将她救上来，她早就死在了那湖里!”
她被训斥的面色苍白，下意识的看向自家娘亲。
二姨娘连忙磕头求情，“夏儿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二老看在她还是个孩子且主动认错的份上，轻饶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