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度嘴角抽了抽。
这是……在面试吗？
毛遂自荐？
“你想跟着我？”
殷芒轻轻挑眉。
她神态中瞧不出什么喜怒，眉峰微微蹙了起来，仿佛是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夜红衣心脏微微提了起来，满脸凝重地点头。
他掌心已经紧张地渗出了一层层的汗。
妈卖批！
早知道这里有这样一尊杀神，打死他也不会跑过来找什么机遇！
反正他都当鬼当了几百年了，就这么继续下去，等着魂飞魄散那天也没什么不好。
“我可没工资给你。”
少女轻轻摩挲着下巴，目光又上下打量鬼将一圈。
好似是在盘算他够不够格。
“没事儿。”
鬼将咬着牙开口：“能在大仙身边做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哪里还需要什么报酬！”
殷芒目露怀疑：“真的？”
“真的！”
小孩试着让自己的语气变得真诚，再真诚。
“好吧。”
心难受点了头，还没等夜红衣放松的笑完全绽放在嘴边，少女悠悠的话声又传了过来。
“原打算把你丢出去的，既然你这么想跟着我……”
“我就勉勉强强把你收下好了。”
兰度和三长老很清楚的看见，那小孩儿的脸在瞬间憋成了青紫色。
然后，肩膀瞬间垮下。
眼神黯淡，毫无生气的那种。
鬼将捶胸顿足：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大仙……”
小孩小心翼翼地试探：“要是现在，请您再把我丢出去……”
殷芒回了它一个温暖如春的微笑。
夜红衣浑身一哆嗦。
“我就是随口说说，随口说说！”
晚上六点多。
兰度提着饭盒，走进了病房。
他进来时，殷芒正半弯着腰，拿着根狗尾巴草，百无聊赖地在嬴暮之俊脸上乱晃。
三长老双手环胸，气鼓鼓地蹲在病床角落里。
眼神凶狠地瞪着殷芒。
“……老头儿，别跟我这练蛤蟆功了。”
“是你自己说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殷芒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烤肉就归我了。”
“休想！”
老头从牙齿缝里挤出俩字扔过去。
这时候，他也豁出去了。
脸皮什么的全丢到脑后。
他的宝贝就是他的命！
兰度艰难地把饭盒放到饭桌上。
少女在最后一道菜被兰度拿出的瞬间，身影漂移，坐在了饭桌边儿上。
“好香。”
少女低头，拿起筷子，挑菜，吃饭。
“前辈，一起过来吃些吧。”
三长老轻哼了声。
“你这小子，比这死丫头懂礼貌。”
他故意瞪向殷芒。
然后……
三长老险些把眼珠子瞪出眼眶去。
就他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殷芒面前的那盘菜少了近23。
此刻，其余的菜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失，被少女吞吃入腹。
三长老……
再次对人生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这死丫头……还是不是人？
饭量也这么大？！
你是猪吗？谁能养的起你？！
12盘菜很快被吃光。
殷芒咽下嘴里最后一口米饭，颇有些不满地瞪向兰度。
“你也太抠门儿了吧？”
她都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