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
“你该死！”
殷芒捏住贺礼脖子的手，力道在慢慢变重，变得压迫感十足。
她头一回。
感觉到身为凡人，身为女子的无力。
殷芒从来就没有体会过弱小者的感觉。
她天生强大，天生便处在众生万物的顶点。
她从来没有过，这等憋屈的时候。
从来没人敢强迫她去做事情。
这是第一次。
她有被人强迫的清晰感觉。
感觉到怀中少女将大半的力量都压到了自己身上。
贺礼轻轻放缓力道，却依旧不松手。
男人的薄唇间溢出了浅浅的笑。
“不是你告诉我的，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嘛。”
“……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呀。”
少女的眼瞳里涌出了无限杀机。
气氛却充满了紧张，充满了杀气。
仿佛是战场上的双方士兵在对峙。
殷芒眼瞳间涌出狰狞。
她盯着贺礼，一字一顿地喊出他的名字。
“嬴！”
“暮之！”
她的话语依旧含混不清，因为男人根本不肯放开她。
听到那咬牙切齿的话。
嬴暮之的眉目轻轻舒展了开，眉目间笑意清浅。
似是雪山上的冰山融化成水。
透出冰寒的温度。
他将殷芒扣在自己脖间的手重新握住，强硬地带着她的，一同揽在少女的后腰处。
低笑着开口，嗓音近的暧昧不清。
“我就知道。”
“我身上，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那你……还要不要杀我？”
没错。
嬴暮之就是故意的。
他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地想要去做些什么。
就算这些事情做了，会让他后悔。
他也控制不住。
也要去试。
换而言之，就是作死。
“混蛋，给我去死！”
殷芒的唇齿间挤出了这四个字，她双脚猛然在地上一踏，上半身重重往后压去。
两人后仰着，摔进了无边无际的大海里。
周身海水漫上来的一瞬间，嬴暮之猛的抓紧了殷芒，左手与她十指相扣。
嬴暮之笑得格外畅快。
不同于以往，仿佛总是压抑着的那种淡然，沉静的笑。
他慢慢在水里，顺着水流，翻转过身子。
却依旧紧抱住怀中的少女。
“我……不会水。”
“你要把我淹死在这儿吗？”
男人说话时，嘴里吐出了泡泡。
殷芒压根不听他在说什么。
借着水势，重重一拳轰向嬴暮之的俊脸。
水流卸去了拳头的许多力道，却依旧让男人吃痛的很。
男人被这足够冷厉霸道的一拳，打的脸偏侧过去。
他脸上又漫出了淡淡的血色印记。
血的颜色，极快地在大海中散开。
嬴暮之依旧紧攥着殷芒的手。
他慢条斯理地转过头，遥望着海水中，容颜越发妖媚倾城的少女。
嬴暮之没有说谎。他的确不会水。
相较于在海中行动自如的殷芒，他的动作显得格外笨拙。
“我身上带着血。”
“会引来鲨鱼。”
“和其他的一些海洋生物。”
“……想我死，你就把我丢在这里。”
两人的身形还在缓缓下沉。
一些鱼群在碰到他们之后飞快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