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出指甲盖大小的形状。
“萤火虫之光，如何与皓月之辉相争？”
少女的话语清淡。
云淡风轻之间又透露出一抹高高在上的意味。
说话时，殷芒漫不经心地撇了撇嘴。
如此一来，鄙视的意思越发明显。
“就你这样的还想成仙？”
“我就怕你成了仙，被仙界那一帮子看重颜值的家伙们踹下云端来。”
“到时候，你只会更惨。”
少女极其简短的一句话，将暴怒中的戚蚶子弄得越发愤怒了。
嬴暮之清晰地看到老头的身体，在以肉眼可动的幅度打颤。
那架势，随时有可能扑上来掐死殷芒。
“听不惯我说的话？”
少女露出了一本正紧的表情，微笑着记忆续补刀：“你要体谅我嘛，实话一般都是比较难听的。”
白二深深觉得，殷小姐的话已经不单单是难听了。
果不其然。
戚蚶子立刻暴走了。
老头可能是处在封闭的环境太久，长时间不与人沟通。
事实上，他平日里跟徒弟沟通，一般也只是单字单字地往外蹦。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这样狗血淋头地骂过了。
而且，殷芒专门挑他的痛脚睬，一脚踩地比一脚狠辣。
老头颤抖着手。指着殷芒憋了半天。
最后憋出一句话来。
“不尊长辈无礼，如此无礼！”
“简直是……”
戚蚶子尝试寻找了许久，搜集脑子里的词汇量。
但那些，好像都被冻结了一般。
最后，戚蚶子慢吞吞地丢出一个成语：“无理至极！”
兰度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任何火爆的开撕场面，反而是老头抖得像是筛糠一般。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长气，抬头望天：“好感人的词汇量啊。”
这老头儿的用语还能更文明一些吗？
“不服气？”
殷女帝双手掐腰姿态，那叫一个斗志昂扬。
学着家里头李婶在菜市厂跟人抢菜斗嘴的架势，趾高气昂地抬起下巴：“那你过来咬我啊！”
“不过，你这家伙还有牙吗？”
“应该是个……无齿之徒？”
少女右手轻轻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下了最后结论。
众人……无耻的好像是你吧，殷小姐？
这样欺负一个跟时代脱节的老头儿，真的好吗？
白二想了想，掏出笔记本，唰唰唰写出一行字。
只是记录的一小会儿功夫，戚蚶子已经完全陷入了暴走模式。
“混蛋！混蛋！！”
“王八蛋们！我要把你们都杀光！”
“你以为，我真无能无力了？”
“可笑！”
戚蚶子身上凉起了莹蓝色的光辉，在这光辉的照耀下，连带他那张阴森可怖的干瘪老者面容都带出了三分圣洁和浩大。
“我研究这一座塔楼，整整100多年。”
“就算脑子再差，多多少少，总是能够摸索出一些规律来的。”
“利用这座塔楼内储存的现有能量，毁了整座岛，绰绰有余！”
“我要让你们这些无知愚蠢的凡人们全部都付出代价！”
“鲜血淋漓的生命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