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殷芒是真的，他们先前已经鞠躬行礼，就算稍有冒犯，也是人之常情。
殷芒身为前辈应当可以体谅。
若是殷芒是个骗子，使出了高超的骗术欺骗他们。
云游子自然也不会手软。
殷芒慢条斯理的靠上椅背，眼眸笑吟吟地弯成月牙，睨了云游子一眼。
“想问我的骨龄为什么只有16岁？”
少女精致如画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
笑容里，仿佛夹杂了些许狠辣和阴森。
殷芒慢条斯理的抬手，啪地打了个响指。
“像我这样修成金丹的老古董，要怎么样才能拥有一副只有16年骨龄的身体呢？”
“……当然是……”
少女的嗓音在亮堂堂的包厢里就显出了三分阴森之感。
“夺舍了。”
最后那三个字落下来的时候。
少女原本清润温雅的声线突然变得低缓起来。
其中又仿佛加了来自地狱冥海的瑟瑟冷风，直刮人骨头缝儿。
七个老头儿也算见多识广。
甚至
他们可见识过不少阴森厉鬼。
但在少女那笑吟吟的眼瞳里中，几个人竟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脊梁发寒的战栗感。
那种战栗，来自心肺，来自灵魂深处。
是一种潜在的恐惧和害怕。
云游子他们万万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
就算是你夺舍了。
他妈的，哪有人就这么明晃晃地往外说。
而且按照常理来说，这种夺舍重生的人，他们玄门中人可是义不容辞地要冲上去消灭掉的。
于是，云游子他们陷入了一种极度的尴尬境地。
撸袖子抡到往上冲？
开玩笑。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派宗门的掌舵者。
即便殷芒从始至终都是含笑盈盈的模样，瞧着也极为年轻，完全是跟他们的曾孙辈儿一样的小孩子。
但谁都不敢小觑这个瞧着无害的少女。
她身上虽然只有武道一境的内力。
但举手投足之间，总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气场。
天元用极度埋怨的眼神瞪了一眼云游子。
众人原本是瞧着云游子为人世故圆滑。
他来出头，想必不会说出引起殷芒怒气的话来。
就算是做了些许冒犯的事情，也能给圆回来。
然而……
殷芒好像不打算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我记得夺舍重生的人，应该是正道中人理当消灭的。”
少女依旧笑盈盈的，她伸出素白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额头。
“要是我脑子里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
“……你们几个，不好好商量商量消灭我的法子？”
云游子的脸彻底僵掉了。
他们在来之前讨，论了数种跟殷芒相处，然后试探的方案。
但是真到了这一刻。
他妈的，对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您，您别跟我们开玩笑了。”
云游之勉强保持住脸上的笑容，表情不让它崩掉。
“您是前辈，还是不要逗弄我们这些晚辈了。”
若是这会儿，有旁观者待在房间里瞧见。
非得产生一种三观崩溃的感觉不可。
一个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头儿对着花样年华的少女自称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