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之中,云层终于散去,月亮终于再次露出了它的俏脸,将光芒重新洒向大地,给漆黑的夜晚带来几分光明。
不过,此时的禅堂寺,似乎并不需要月亮洒下的朦胧月光,众多的火把不敢说把寺院照的如同白昼,纤毫毕现,却也让寺院中的每一处角落都藏不住丝毫黑暗。
只是,照亮寺院每一处黑暗角落的人们,似乎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无头苍蝇般在不大的寺院中招了三遍、四遍,或许是五遍的人们,终于将目标投向了那些紧闭着的木门。
寺院中房间不少,但架不住此时寺院中那汹涌的人群,和他们心中的急切,很快,整个寺院的所有房间全部被搜了一遍,或者说被每个到来的江湖门派搜了一遍。
终于,一无所获的人们,来到了唯一还未遭受“洗礼”的大殿外。
禅堂寺智字辈中仅次于前住持智行法师的智清,此时站在这群如狼似虎,面色不善的一众江湖大派带头人面前,脸上满是汗水,神情中更是充满着惊恐,丝毫没有以前得道高僧的一分派头。
“智清大师,我希望你并没有欺骗我们。”
“当然,老衲怎敢欺骗诸位英雄,那妖僧继晓当年留下的宝物,肯定已经被那狡诈的慧明藏到大殿之中去了。”哪怕此时心中一点底气都没有,智清也必须咬紧牙关,斩钉截铁的向面前这些随时都有可能送他去见佛祖的做出保证。
“希望如此。”
一众门派的带头人互相看了看对方后,孤身一人跟随智清进入大殿之中,而跟随他们一起前来的门中弟子们则守在大殿之前,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一步。
剩下的江湖人虽然心中十分不服气,也想要跟在那些大门派的负责人们走进大殿,但看着那些一脸寒霜,面无表情的名门弟子,他们也只敢在心中咒骂几句,丝毫不敢上前。
“小姐,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只有朱瑾萱,看到那些家伙们竟然敢直接拦住大殿,不允许其他人进入后,不由的焦急起来,纵身便想闯进大殿,吓得胡啸林顾不得尊卑,连忙拦住了她,最后甚至不得不点了她的穴,才避免朱瑾萱真的闯过去,引发冲突。
“大胆,胡啸林,你竟敢。。。”朱瑾萱身体无法动,面色不由的愤怒起来。
胡啸林自然明白朱瑾萱的愤怒,但事急从权,他除了暂时制住朱瑾萱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所以,面对愤怒的朱瑾萱,他只能报以苦笑。
“公主,请恕胡啸林无礼,可下官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眼看朱瑾萱脸上的怒色越来越重,害怕她因为愤怒之下说出什么惊人之语的胡啸林,只得又点住了朱瑾萱的哑穴,命手下将其背负到无人之处后,才无奈的小声问道。
“我明白公主对那些江湖大派的做法心中不忿,可是眼下,除非公主暴露身份,否则我等当真无法与那些大派抗衡啊,公主若是贸然冲过去,除了引发混乱,招来那些大派的报复之外,对事情没有半分帮助啊。”
“什么人?!”
“大胆!”
“找死!”
。。。
就在胡啸林苦口婆心的劝说朱瑾萱之时,耳边却突然传出了几声怒吼,让胡啸林不由的神情一变。
此时最不希望局面变得混乱的人就是他了,现在情况尚还有序,朱瑾萱就让他无比头疼,若是再引发混乱,那到时候看样子并不肯配合他行动的朱瑾萱,只怕会令他更加难办。
“是东厂的人到了。”
胡啸林手下的大内侍卫们还是十分精明强干的,胡啸林才刚刚面露忧色,负责警戒的手下便立刻前来回报情况。
胡啸林听闻,神情不由的一松,不管怎么说,东厂也算是自己人,就算事情演变成最坏的那一种,有东厂的人在,也应该足以护卫朱瑾萱安全离开这禅堂寺了,最不济也能撑到正在寺外候命的锦衣卫到来。
。。。
大殿之中,之前跟随智清进入的几位大派的带头人,此时已经知道了外面吵闹的原因,也知道了引发这场吵闹的那群人的身份。
东厂,对于他们的门派来说,是个不能轻易招惹的存在,之前他们还在庆幸这一次没有遇到东厂或是锦衣卫的人,只看到了那些按江湖规矩办事的六扇门捕快,但现在看来,是他们庆幸的太早了。
“哈哈,看样子,这一次,诸位是无法如愿了。”之前几位带头人走进大殿都未停下诵念佛经的慧明,此时却突然大笑起来,带着满是嘲讽的语气大声说道。
“哼,你以为东厂的人来了你就能保住继晓留下的那些东西了吗?”听到慧明饱含嘲讽的笑声,几位带头人的脸色不由的更黑了,继而同样面露讥讽的反击道,“而且,比起我们,东厂的胃口可要大多了。”
“原来江湖几大门派就是这样看我们东厂的吗?”
慧明浑厚的声音没有再次响起,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有些尖利的声音。
“不过诸位可能是误会了,咱家这一次来可不是为了什么钱财,只是想迎回流落在外的宫中宝物而已。”
伴随着尖利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李渔与贾滕出现在众人眼中。
“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本就对东厂十分忌惮的众人,此时看到李渔后,神色不由的更加难看。东厂派来的宦官,只怕这一次他们真的要空手而归了。
“咱家李渔。”面对七品知县都始终端着架子的李渔,面对这些江湖人,自然更是无比的自傲。
“原来是李公公,失敬失敬。”
一群带头人纷纷十分客气的抱拳见礼,但立刻便话锋一转,不卑不亢的继续说道,
“只不过此时尚未见到继晓妖僧留下的东西,公公这般说是否有些言之过早了?或许继晓留下的并非宫中之物呢?”
“哼!那继晓巧言令色,蛊惑先帝,得到了先帝的诸多封赏,离开京城之时诸多赏赐傍身,可他当年进京之时却是孤身一人,身无长物,诸位想来应该都是聪慧之人,不妨告诉咱家,他留下的东西若并非是宫中宝物,又会是什么呢?”
李渔的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脸上满是讥笑。
“总不可能是什么狗屁的武林秘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