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晁王天看到自己的媳妇、孩子在另一个身穿米黄色儒袍,头戴怪异兔子面具之人的“护送”下走出房间之时,他心中不由的松了口气,也不由的为自己刚刚的决定感到庆幸。
‘还好自己没有因为见到对方只有一人便贸然动手!’
“晁兄,尊夫人与令郎、令爱全都完好无损,晁兄如今可以向我们详细介绍一下那个可以帮我们二人找到花琳琅之人了吧?”
看着一大二小母子三人无比惊慌的一路跑到了晁王天的身后,亢金龙轻笑着向晁王天问道。
将晁王天的家人释放,是晁王天的条件,而他没有多做思考便立刻应了下来。
不仅仅是因为他觉得晁王天就算捣鬼,拖着三个拖油瓶注定无法逃脱他与房日兔二人的追杀,更因为他看出了晁王天似乎并非是因为担心家人安危,所以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抛出那个能够解决他们二人麻烦之人的。
相反,晁王天似乎也是十分期待他会答应。
“阁下稍安勿躁,可否先让我安抚一下家人,左右今夜我们是无法回到泉州府城了,所以我们并不缺时间,阁下觉得呢?”
晁王天却十分干脆的拒绝了亢金龙的提议。
“咳,如此也好。”
亢金龙与房日兔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同意了晁王天的提议。
。。。
在晁王天带着些许无奈与悲哀的向妻子说明着自己的真实身份,同时希望妻子接下来能够带着两个孩子按照他的安排,离开李家村,去往他之后安排好的偏僻小村庄住下的时候。
泉州府城之中,同样一直在调查晁王天消息的白十二与朱瑾萱二人也注意到了晁王天的不正常举动。
好不容易在短短三天时间里摸清了晁王天在城中所有的情妇、姘头都住在何处的白十二,原本还打算今夜冒险一点,找到晁王天今夜的住宿之处,避开他手下那些护卫,潜伏进去,逼问一下晁王天有关木易行消息的。
但跑了近半夜,跑遍了晁王天所有情妇、姘头家的白十二,却一无所获,失落而回。
以至于在与朱瑾萱商议时,二人心中认为他们可能有所疏漏。
心中不甘之下,白十二冒险潜入了镇海帮的总堂,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找到木易行或晁王天的踪迹。
但晁王天早已去了李家村,木易行除了每次镇海帮的大会之外,从不来镇海帮总堂,白十二自然不可能找到晁王天或木易行的踪迹。
不过,他倒也并非是一无所获。
在他没有半点收获,失落之下将要离去之时,几个在总堂之中巡夜帮众的聊天却将他拦了下来。
他们口中聊着的,便是每个月里,晁王天都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三四天时间的这件事。
能够负责守卫总堂的安全,这些帮众自然比外面的那些喽啰们更能知道帮内的秘密。
至少晁王天这位帮主每个月都会有三四天时间见不到人影这种事情,四散在泉州府的那些镇海帮帮众就不可能知道。
了解到这个消息,白十二瞬间便来了精神,他有种预感,只要能够顺着这条线索追下去,就必定能够找到晁王天,找到与他面对面的机会。
但时间宝贵,他却是不想再继续浪费数天甚至是十多天的时间,去调查晁王天到底去了哪里。
毕竟他就算全部都调查了出来,还是要等到下个月才能有机会。
因此,他将希望放到了城门处。
既然晁王天离开泉州府城的机会已经抓不住了,那就只剩下在对方悄然回城却还未回到镇海帮的这一小段时间可以利用了。
不过,泉州府虽然现在没落了,但在这之前却是九州闻名的大港,经济繁盛,人员来往密集。而为了方便这么多的人的进出,泉州府城将城墙与城门修的恢宏大气。
再配合着还有一座水门,五道城门,每道都是行人、车马密集,仅凭白十二与朱瑾萱两个人,别说盯住这五道城门了,只怕连一道城门都够呛。
毕竟每日开城门之时,那些早已在外等候的行人差不多都是一股脑涌入的,白十二与朱瑾萱就算眼力再好,离得远了也不可能看的太过真切,很多时候,也许往往只是一个眨眼,就是两三张面孔潜入人流不见了踪迹。
况且他们二人对晁王天的样貌还不熟悉,到现在还只是在远处远远的看过对方的模样。
更别提,晁王天既然是孤身一人故意消失,肯定不会保持原貌,必定需要换装,稍作易容,这无疑使得他们二人想要在人群之中找到晁王天变得愈发的困难了。
。。。
在白十二与朱瑾萱为接下来该如何发现混在人群中进城的晁王天而深感头疼之时,晁王天正面临着亢金龙与房日兔的“盘问”。
但是,相比起向妻子坦诚身份并劝说其带着孩子离开李家村,去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重新安家,面对亢金龙与房日兔这两个身份不明之人诘问的晁王天,心情却要放松的多。
“二位若是当真想要见到那人,并从他口中打探到有关花琳琅的消息,那还请先掏出两百两银子交予在下。”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先向亢金龙二人要起了不小的银钱。
“二位不要误会,在下这么做,只是为了确保二位是的确想要知道那花琳琅的消息,而且能够付得起打探到这个消息的钱。”
晁王天心中也十分清楚自己这么做必然会引来亢金龙二人的不满,因此紧跟着解释道。
“啪!”
不过,令晁王天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亢金龙看了他一眼后,没有多说半句废话便十分痛快的从怀中掏出了两张价值百两的票引。
“二位果然痛快。”
本以为还要再多费些口舌的晁王天,见亢金龙十分爽快的便掏出了钱,不禁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二位请尽管放心,明日我便领着二位前去见那人。”
晁王天拿起两张票引,作势要塞入袖中。
“等一下,”
不过,自出现后便一直未开口的房日兔却第一次出声叫住了他,并用手将两张票引压在了桌子上。
“按你之前所说,我等既然现在已经拿出了银子,那你也应该先透露一点消息才合规矩吧?”
“那不知二位想问什么?”
晁王天脸上笑容不减,抽手而回,笑着问道。
“姓甚名谁,是何身份?”
房日兔同样收回按着票引的手,紧紧的盯着晁王天的眼睛说道。
“木易行,镇海帮副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