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下来!”
黄炜竖掌如刀,向下直劈,无形的掌力压迫虚空当中的空气,层层下压,虚空之中好像真的有一把利刃在虚空划过,刺耳鸣声。
“这一刀倒是有点意思。”站立在阴世当中的元清微看着黄炜的攻击,眼睛一亮。
主世界的武道修行源头之一便是仙道,属于当年无缘仙道的诸多凡人探索出的道路。在现代划分之中,也是宛如仙道学徒、术士、法师、天师四大境界一般,划分为炼体、丹气、罡气和法相,
其中炼体境也就是明劲、暗劲、化劲,通过对于劲的掌控,逐步强化自身的身体,浑厚气血。
其次的丹气指的是武道修士气血充盈,还劲抱力,宛若大丹。
像黄胜就是因为先天不足,哪怕得到奇遇,也是因为气血亏虚而难以突破。
而丹气境的武道修士,身体和谐统一到凡人能够做到的极致,力量、意志、肌肉浑然如一,协调运作,有激必应,并且对寿元已经有所把握。
黄炜这一手,在丹气境当中也算得上是一流,特别是他不知道怎么的觉醒了自己母系的血脉,虽然觉醒程度不多,血脉也称不上浓郁。
但源自于先祖的庇佑,以及神灵血脉的加持,依旧让黄炜的攻击难以抵挡。
刘铭浑身上下,裸露在外的皮肤,顿时散发出淡淡的玉石光辉,双手在胸前交错,顿时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圆环气劲互相,来回变换,左右交错,互相交融,将黄炜的刀气扭曲崩解,最终消弭,期间甚至连什么太大的声响也没有出现。
唯一的问题就是,刘铭的动作让黄炜抓住了机会。
他伸手一抓,试图以擒拿手法将刘铭拿下,但在他触及了刘铭的手腕瞬间,一股柔和却又带着一丝丝冰冷的气息确实让他出现片刻的停滞,而后刘铭略显干瘦的手臂,就像是无骨一般,随意弯曲,从对方的手指尖划过。
“该死!”黄炜转头看向刘铭,眼中浮现出一丝丝的血色。
阴世之中的元清见状,微笑道:“原来如此,平日是隐藏在气血当中吗?抓到你了!”
说完,元清微伸手从身前修行走无常之法的人的身体内抽出一丝丝的血光,以其作为根基,向着远方追踪而去。
其实,黄老爷子虽然有着很多的错误,但也不是真的傻。
在黄胜带回消息后,他就是立刻将黄炜的信息,让黄胜通过一些隐秘的手段传递给元清微。
根据黄老爷子收集到的信息,黄炜是上一代家主的孙子,早年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和黄家的关系,甚至还去参过军。
不过后来,因为心脏出了点问题而不得不退伍,再后来他的父母就是神秘失踪,而黄炜随后也就是跑到国外,成为了雇佣兵。
这些年来,黄炜在国外也是闯出了一些名头,要不是在后来返乡的时候,发现父母的亡魂不存在于公墓之中,他也不会想着回归黄家,试图通过血脉的联系找回父母亡魂。
这也是黄炜刚才对刘铭辱骂和回答时,表现出完全不同态度的原因。
而在元清微看到黄炜的瞬间,他也是发现黄炜的问题所在。
黄炜身上有着一丝丝的邪神眷顾,配合修行走无常法那小子身上并非大华本土的法宝,元清微立刻猜出其中缘由。
他顺着血光追寻,就是在阴世之中,找到了一处岩洞,洞内蜿蜒崎岖,到处都是鲜血流淌,血气氤氲,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不少游荡过的孤魂野鬼,受到血气的吸引,走入岩洞之中,立刻被血水之中伸出的手臂拉入水中,化作一张扭曲的面孔。
当元清微落下,血水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血浪翻涌,不断溢出的煞气与魔气,最终一具尸体从中爬了出来。这尸体的表面已经完全溃烂,没有完整的皮肤,满是血水和脓疮,以及腐烂发黑的肌肉,源源不断的污血从它全身各处肌肉当中流出。
没有嘴唇和牙齿的嘴巴张开,空洞的咽喉内猛地喷出一股污浊的血水。
元清微挥了挥长袖,清圣的气息划过,那血尸根本来不及反抗,就是在清风下,化作无数碎片。
“这等小把戏,何苦拿出来丢人现眼。”
“哈哈哈!没想到竟然是一位法师,倒是失礼了啊!”随着一声轻笑,淡如薄沙般的红雾从岩洞内涌出,在半空中纠缠凝聚,化作一朵巨大的妖艳红莲,红莲花瓣片片宛如红玉雕琢,散发着淡淡的红光,腥甜的气息环绕其上。
而随着这红莲的出现,岩洞内外,就是有着一朵朵莲花冉冉盛开,星星点点的红光从莲花中飞出,在顶上硕大的莲花之中,凝聚成一名穿着艳红长袍的俊美少年,端坐莲花之上。
这少年面色苍白,不见丝毫血色,头发乌黑,尾部却又是一片殷红,看上去就像是刚刚沐浴鲜血一般,配合其俊美的容貌,展露出异常妖异的魅力。
“血魔?不对!你是塔尔巴!”元清微望着身前的少年,清楚的看到对方的脑后还有着一轮香火愿力凝聚的宝轮,已经若隐若现的三头六臂法相虚影,顿时猜出对方的来历。
血魔,诞生的原因有很多,本质上是属于灵界气息侵染下,擅长趋势血液的怪物,根据来历的不同,能力也是千奇百怪。
塔尔巴,属于邪神的一种,在传说之中三头六臂,拥有吞噬鬼神的能力,受到不少无缘仙道,又试图得到神通的邪魔外道供奉。
“所以,黄炜当初心脏之所以会恢复,是因为你的缘故?”
听闻元清微的问话,塔尔巴点头道:“没错,当年那对夫妻也还算是虔诚,为了自己的孩子,竟然愿意献祭自身的血肉灵魂。最重要的是,那个父亲竟然还有一点觉醒神血的迹象,我非常的满意,所以就是给予他们子嗣一点点的眷顾。”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吗?”元清微面带笑容,平淡的问道。
“当然!”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这重要吗?”塔尔巴摇头笑了笑:“我对于送上门的食物,为什么来,从来不在意!”
说完,黏稠腥臭的血水从他坐下的莲花花瓣缝隙中泛滥漫涌,化作重重血浪对着元清微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