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人混进来了,搜!”
“你子怎么在这儿!”行动间,我听见不远处有人来了这么一句。
紧接着,便听沈机那子出声,结结巴巴道:“我、我出来帮忙!”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不妙。那子之前是被我派出去查看情况的,按时间来看,他肯定已经回去过一趟,十有八九是发现我不见了。
“你个弱鸡能帮什么忙,回去盯你的人。”
“哦哦哦,那、那我回去看看。”沈机诺诺应是,像是并不知道我已经离开的消息。
我顾不得多想,继续往后门处跑,后门的大门是敞开的,外面恰好也有人在搜查,一时间我出不去,只好躲在附近的机器下面,心焦火燎的希望他们赶紧滚蛋。
然而,外面那几人却像是在附近搜查什么,半晌都没离开。
时间越是拖延,只怕其余人就要搜到这边来了。
便在我心急火燎关头,忽听一个脚步声急速『逼』近,我原本是躲在机器下面,即便要发现我,也得先搜查一番,谁知来者,竟然像是有透视眼一般,瞬间就发现了我所在的位置,一下子将脑袋探了过来,吓我一跳。
我和他面面相觑。
来者是沈机。
“嘘。”不等我开口,他反到先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开口。
下一秒,他压低声音,迅速道:“听我说,现在监控不能用,这是你唯一逃跑的机会了,我去引开他们,你翻过护栏,赶紧跑。”
我吃了一惊,压低声音道:“为什么帮我?”
沈机道:“如果不是监控被破坏了,我也不敢帮你。左右东西你已经帮老板弄好,我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入侵的人很厉害,不知道要干什么,无声无息的,把外面的车都给爆胎了,所以你跑出去,厂子里的人没法开车追你。你出去之后,赶紧搬家跑路。”说完,冲我比了个k的手势,紧接着故意弄出大动静,转身往回跑,嘴里大喊:“站住,别跑!”做出一副发现了入侵者的模样。
在后门空地搜索的几人听见动静,立刻冲进厂房内,跟着沈机追了上去。
我没想到关键时刻,沈机居然会帮我一把,一时间别提多感动了。那几人前脚朝反方向追上去,我后脚立马窜出后门,拔腿往栅栏处跑,使出浑身解数翻墙。
翻到顶时,目标太大,顿时被不远处的人给发现了。
“靠!卫子要跑!快抓住他!”一胖子冲我所在的方向大喊。
我一边翻一边回:“胖子,拜拜呢您!”
一落地,我便拔腿狂奔,后面的人翻墙追上来,形成了相当戏剧化的一幕。
我一个人一马当先,留海都跑飞起来,后面追上来四个汉子,中间隔着百来米开外的距离,远远望见国道时,我发现有一辆面包车正好要驶过,便大声招呼:“停车、停车!”
原以为对方看我被人追,会心存忌讳,没想到我一喊,那面包车还真停了。
开车的是个留着胡子的中年人,脑袋探出窗口,对我吹了个口哨:“哟,演古『惑』仔啊!上车。”这年头的人,心都这么大吗?
我顾不得多想,打开副驾驶车门窜上去,没等我把车门关稳当,这大哥就一踩油门,麻溜的开车,看起来比我还急着跑。
一边开车,他还一边探出头,对后面追着的四人招呼:“嘿,有种就追上来啊!”
我一口气跑了差不多两公里,这会儿累的不行,只在副驾驶上,喘着粗气,侧头打量着这司机。
直到此时,我才觉得不对劲:对方来的未免太巧,胆子未免太大,随便遇上个被追赶的人,都敢让对方搭便车。
稍微缓了口气,我先道谢:“这位大哥,谢了。”
“不客气。”他回了一句,一边开车,嘴里一边哼起了曲子,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也不多问我什么。
“您不好奇,我为什么被人追吗?”我主动开口。
他道:“我好奇心不重。”
我几乎可以断定他的出现不是巧合了。
“你不怕我是什么坏人?”
他透过车前镜和我对视了一眼,笑道:“眉舒目朗,是君子之相,不是坏人。”
“您还会看相?”
“会一些,要不要我帮你看看财运?”
我深深吸了口气,靠在座椅上,看着前方。
终于离开了瓷器厂,离开了赵羡云那伙儿人,整个人就跟脱胎换骨差不多,我将这口气又舒了出去,浑身轻松:“大哥,别兜圈子了,你不是普通司机,为什么救我?”
他到也不打太极,爽朗一笑,冲我挤了挤眼,音『色』突然跟着一变,刻意压低,对我道:“认不出我是谁了?”
我听见这声,顿时一愣,大惊:“二、二号?”
“二号?你心里,原来是这么称呼我的?”司机,不,应该是蒙面人二号,努了努嘴,丢给我一个不满的眼神。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他反问:“互通了姓名,就意味着接下来会有交集,怎么,你想继续跟我们这种人打交道?”
我一顿,发现他这话接的极为巧妙。
我愿不愿意继续和他们这类人打交道?当然不愿意!我只是个普通的手艺人,摆个摊,赚着一份堪堪能养活自己的钱,埋头研究自己热爱的手艺活,和文物贩子打交道?拉倒吧。
于是我道:“就当我多嘴了,不过,我很好奇,你,不,或许应该是你们,为什么要入侵瓷器厂?”
他道:“如果说是为了救你,你信吗?我们家先生欣赏你,所以派我们来搭把手。”
我不知他这话是真是假,那蒙面人,确实对我有种莫名其妙的关照,再加上他在某些方面,和洛息渊有几分相似,让我一度以为,他就是洛息渊。
在闻香通冥壶的影响下,我心中所想,甚至变化为强烈的幻觉,让我产生了古怪的幻象。
后来清醒过来,我又意识到那一切猜测都过于荒谬了。
本以为不会再与蒙面人有任何交集,可如今他来这一手,实在让我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