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人,说是研究生物,不过,又具体问了问我,关于黑苗寨的事,老头子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我劝过他们不要去,他们不听,我也没辙。”小石头一脸严肃,老气横秋的翻译完毕。
李五六皱了皱眉,喃喃道:“虫子?驭兽师可管不到虫子上去。”顿了顿,他让小石头,向老人询问具体地址,该怎么去,一路上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估计是有了蒙面人三人打头,老阿邦也习惯了,到不再多劝我们,而是拿起根木棍子,在跟前烧水的火塘灰里画起来,一边画,小石头一边顺着他的话翻译。
赶的急一点,一天半的路程;不急的话,得两个白天,总之都要过夜。具体路线很好找,顺着山势一路向北,翻一座山然后沿山沟前进。
到了地方,周围的昆虫和鸟类会明显增多,基本上到了附近就能察觉到。
一路过去,到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现在山里猛兽少了,这个季节,除了避讳一些毒蛇一类的,没有什么危险。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到了那片虫地后,记得小心蚂蟥,要扎好裤腿、袖口、腰身、领口,这些东西无声无息,咬人时注入麻醉素,不知不觉,就能爬满全身,吸的人浑身发虚。
至于对面的黑苗寨,老阿邦和他父亲都没有去过,只不过出于对黑苗的忌讳,他提醒我们,最好不要往黑苗寨的方向去。
若是感兴趣,远远的眺望一下就好了。
问好路线,李五六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了电话,我在边上听着,似乎是我们的后续部队已经到了。
之前麻婉问人数,他说加我们,总共十五人,我实在好奇,这么庞大的队伍,来的究竟是哪些人?不知道他们背后的那个大老板,究竟会不会出面?
李五六接完电话,我们便告别老阿邦,跟着小石头回程。
麻婉家在寨子口,因此站在她家门口,可以看到外面的土石路上,除了我们来时的那辆SUV外,又另外停了三辆车。
这三辆车我见过,就是从饭馆离开时,停在饭馆后门的车。
来的,没准儿就是当时聚集在饭馆里的人?
此时,其中三辆都熄了车灯,只有一辆车的车灯还亮着。很快,从里面下来一个高个子男人,我这人对于想记的东西,记的都很快,因此一眼便认出,这人确实就是当时在饭馆里聚集的其中一个。
他应该是充当司机,因此之后一个下来,锁好车后,同我们,确切的说同李五六招了下手,快步上前。
李五六跟着他一边往门店里走,一边问:“其余人呢?”
那人道:“安顿去了,Lavinia姐让你去她房间开个会,交待一下情况。”
李五六点了点头,又问道:“老板呢?”
那人道:“路途遥远,老板身体不太舒服,今晚不露面了。”
我跟在最后,听着二人一来一往的对话,意识到自己之前,关于Lavinia幕后老板的推测,可能成真了。
早就奇怪,有什么人,会费这么大周折,去寻找一个听起来很可笑的东西。
那会儿,我揣测,对方可能是个身体不好,甚至濒死的人,一个有钱有势的濒死之人,为了活命,是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的。
就好比秦皇汉武,一世英明,到了中年就开始怕死,热衷于寻找长生不老之法。越是身居高位,越是怕死,死了,如何享受这世间富贵?
现如今听这人一说,那老板不仅跟来了,而且还受不住旅途的颠簸,身体竟然熬不住。如此想来,我之前的推测,就八九不离十了。
对方是个身体有疾,或者身体衰朽的濒死之人。
我们三人进门后,小石头便伶俐的关门收拾,十分麻溜,上了楼,收拾出的几间房都挨的很近,走廊里进进出出,要热水的、要吃食的,要洗漱的,吵吵嚷嚷,麻婉带着孩子和家里的俩老人忙里忙外。
她们到也没有不高兴,挺热情的,赚钱就是这样,哪有不辛苦的,不辛苦的赚钱方法,都写在刑法里。
我在门口观察这帮人,有六七人都是在饭馆露过脸的,其中一人是个微胖的中年女人,端了碗泡面,见我在观察她,冲我抛了个媚眼,说:“小帅哥,我下面给你吃?”
“……”姑娘,请你自重!
这帮人到也没有折腾太久,闹了十来分钟,便各自进屋。李五六很快就进了最靠左的一个房间,我特别想跟上去,才跟了一步,就被他一眼给瞪了回来。
得,休息吧。
现在太晚,人员一下子来的太多,这个点想弄清楚也不容易,不过等明天白天,人一聚齐,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房间里一张床,一个地铺,‘娇弱’的莫掌柜躺在床上,我不想跟他挤在一铺,赶紧抢了地铺睡了。
白天挺累,一闭眼就睡着了,不过没睡多久,就被回来的李五六给赶了出来,让我去床上睡,我说:“您睡床,我在地上睡就行。”
他道:“滚,我只跟女人睡。”
得,我只能挤到床上,刚上床,姓莫的醒了,颇为恼怒:“挨那么近干嘛?睡边上去!”
我气的都想骂人了,也不看看这床多小,您以为我想跟您睡一窝呢?两头受气,我卫无馋二十多年来,独占一张床,如今委曲求全,居然两头被赶。
下半夜,我缩在边缘,睡的不太舒服,一直半梦半醒。
天亮时分,伴随着一声鸡叫,我潇洒漂亮的摔到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好在是木制的楼板,也不是太疼,刚爬起来,门外便传来小石头敲门叫饭声,让我们下去吃早饭。
我顿时来了精神,早饭?看来人可以到齐了,这一队伍的牛鬼蛇神,要全部露脸了。
我立刻起身,莫掌柜和李五六也跟着爬了起来,我们陆陆续续下楼,在小石头引导下,在中间连着水井的院子里洗漱。
清晨薄雾袅袅,气温清爽,没有城市里那么闷热,到一楼的中堂时,只见拼了三张桌子,中间几个大斗碗,放着炒的热腾腾的酸菜、拌好的豆腐、笋丝炒大肉,旁边一个大锅,里面是已经放凉的粥,菜饭品种不多,量却足,也不知这家人是多早就起来忙活。
麻婉笑着招呼:“你们昨晚吃的都是方便面,今天吃点米菜,早上弄的简陋,我们计划晚上,给你们做顿好的,吃我们苗家菜。”
“多谢姐,辛苦你们了。”说话间,其余人也陆陆续续聚过来,很快,桌子围满,我们一桌人,没人动筷子,互相之间面面相觑。
我看的不是别人,而是这队伍里的两个熟人:老林,还有秦添。
他们怎么在这儿?